「放開!」白西月甩開他。
季連城不敢用力拉,只好擋在門前,不讓出去:「我不是那個意思。白西月,如果你沒有男朋友,我們重新在一起吧。」
白西月的腦袋,嘭一聲就炸了。
呆呆地看著季連城。
季連城目沉沉地看著。
他眸子漆黑,睫濃,山筆,薄水潤。
白西月幾乎忘記了呼吸。
他上前,輕輕拉起了的手,又說了一遍:「月月,我們重新在一起。」
這次,白西月聽得更清楚了。
意外是意外的,但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像平地響了個炸雷,差點把人嚇死。
他說在一起?
他可真是個好父親,為了兒,輕輕鬆鬆把「在一起」三個字說出來。
聯繫到今天木木的種種表現,想到他會擔心「不從一而終」的品質,白西月只覺得好笑。
他在怕的行為會影響到木木吧?
一個放浪形骸的母親,對兒的影響的確很大。
原來在他心裡,就是這麼不堪的人。
他從來不知道要的是什麼。如果明知道他不自己,還能答應和他在一起,那三年前,就不會提出離婚了。
沒覺得生氣,只覺得好笑:「在一起?理由呢?因為木木嗎?季連城,你還真是個偉大的父親啊。」
不是因為木木。
只是因為,我你。
但,看著憤怒的雙眼,這三個字,就像被施了魔咒,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的,從來不是他。
恐怕他把說出口,於而言,也只是累贅和負擔吧。
他也承認,或許,還有深埋在骨子裡的屬於男人的自尊,不允許他做出如此卑微的事。
像是在和乞求,乞求給自己一點。
真的很卑微。
如果覺得理由是木木,那就是木木吧。
他說:「這樣對孩子好,不是嗎?而且,我會陪著你,你也不會孤獨終老。」
陪變老,是他能說出口的最晦的話了。
「我謝謝你。」白西月一點點褪下他的手:「不用你陪,我也不會孤獨終老。」
三年前,提出離婚,季連城當時的覺就好像有人砍了自己一刀,一顆心被劈兩半。這三年多,他帶著一顆補後的心臟,茍延殘。
今天,他覺補後的傷口好像又裂開了,出裡面千瘡百孔的創傷。
原來,這傷疤一直沒痊癒。
只是,他一直刻意讓自己忽略而已。
而這一瞬,他才覺得。
疼。
真特麼疼。
這輩子沒這麼疼過。
他慢慢讓開子,聽到打開房門,還有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又一次,放任從自己的生命里走開。
是他活該吧,昨天在手機屏幕上看到那個男人的照片時,他就該死心的。
他是大明星,耀眼奪目,彩照人。
他呢,古板,無趣,嚴肅,冷漠。
怎麼比得上……
他閉上眼睛,漸漸有淚水浸了睫。
白西月的淚珠大顆大顆從眼睛裡落,不得不胡用手背蹭去,才能看清車前的路。
幾分鐘後,把車子停在路邊,剛停好,就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季連城!
你就是個大混蛋!
相識這麼多年,你就從來沒有用心的去了解過我嗎?
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嗎?
你說要在一起,那施捨的語氣和眼神是在諷刺誰?
既然不願何必著自己說出口?只是為了刺激我嗎?
越是這麼想,腦子裡不可控制的想法就越多,白西月好像鑽進了一個死胡同,一次次想到兩個人離婚後的兩次酒後親。想必在他眼裡,就是因為這個,把當做了隨便、不堪的人,以為會來者不拒,和任何人都能上床。
良久,白西月才發車子,卻沒有回家,反而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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