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有何疾?”
一句問話令青岑無可應答,他偏頭輕咳一聲,“還請大換個問題。”
“不換。”
細細觀察護衛的反應,寧雪瀅篤定,衛湛必有不為人知的。
別人的閑事,寧雪瀅自是不會打聽,但衛湛不同,他是枕邊人。
看著子堅毅到較真的模樣,青岑瞥向秋荷,等秋荷很有眼力見地走開,才緩緩開口:“大問對人了,這件事只有兩個人知曉,其中之一是卑職,也請大保守。”
歪打正著嗎?
寧雪瀅點點頭與之達共識。
又靜默了片刻,青岑像是開啟了回憶的閘,向燦燦日下的柿子樹,咄唶道:“世子有心疾,每月逢九發作,發作前,他會將自己鎖在書房,不準任何人打擾。”
有心疾怎會逢九發作,還要瞞著家人又將自己鎖在閉的房中?寧雪瀅越聽越疑,覺得這不是單單的心疾,而是疑難雜癥,“世子的心疾只有那位蔡醫能醫治嗎?”
顯然沒有想到大會知曉蔡妙菱的存在,青岑覺得自己有些話多了,若是讓世子知道,免不了被責罰,可話已至此,也不好戛然打住。
“蔡妙菱有獨創的良方,會為世子緩解病痛,卻不能治。每隔十日左右,會來府上一趟。”
“可否買下那副良方,以作不時之需?”
萬一事發突然,蔡妙菱來不及到場,豈不耽誤了醫治......寧雪瀅心思還算細膩,想要未雨綢繆。
青岑搖搖頭,“我代世子出過價,想要買下那副方子,蔡妙菱油鹽不進。”
一個不茍言笑的人,能用油鹽不進來形容另一個人,八是懷了某種不滿。寧雪瀅沒與蔡妙菱打過道,不愿妄斷對方品行,只能靜等本月二十日的面。
回到玉照苑的臥房,寧雪瀅拿出手札記下了一個特殊的日子。
逢九。
今日是十月十三,距離下一個逢九還有六日。
夜,云層稀薄,迢迢星河閃爍,與皎月相輝映,籠罩不凋寒木。
衛湛理完最后一份公牘,包裹上緗帙,差人送回詹事府,自己則在書房靜坐。
聽到府外傳來三更的梆子聲,他靠向太師椅,都不知自己在等什麼。
“青岑,差人抬水來。”
“諾。”
待沐浴后,他剛要回房,卻聽青岑問道:“世子可要宿在書房?”
衛湛輕飄飄一眼,出書房。
青岑有些懵,不知這句問話有何不妥。
深秋夜長,月波灑滿香階,皎白清冷。
東臥燃著微弱燈火,衛湛走進時,正見青橘熄滅屋里的熏香。
青橘欠行禮,小聲問道,“可要奴婢喚醒大?”
“不必,將外間的燈全熄了吧。”
衛湛合上隔扇,挑開帷幔坐在床邊,面上沒什麼緒。
衾綿,如墜云絮,寧雪瀅睡得安穩,也未察覺到外側襲來的蘭香氣息,直到一只大手至的被子里。
“唔?”
本能地躲避沁涼,迷迷糊糊地醒來,到有什麼在用力地抓。
冷冽的蘭香氣息越發濃郁,夾著點點皂角味,寧雪瀅被抓得皮泛紅,小幅度地掙扎起來。
“郎君,別......”
抱手臂,試圖逃離另類的折磨,即便在新婚夜,也未被衛湛這樣對待過。
不顧的意愿。
新婚那晚,黑漆漆一片,除了疼,無暇顧及其余,若仔細想來,好像還有極為陌生的愉悅,但那時太過張,缺乏經驗,別說,就是接都是極難的。
而且,他們似乎不太適配。
此時被那只手干擾思緒,寧雪瀅囁嚅道:“還不行,郎君放過妾吧。”
娶了個氣的能如何?
至衛湛沒有如何,喑啞問道:“我你了?”
寧雪瀅趴在床上,略施小伎倆將他的手于和錦褥間,阻止了他進一步的作,“你沒我那兒,但你我這兒了。”
什麼那兒啊這兒啊的……
衛湛那只探過去的手覆上的心口,用掌著的心跳。
人心隔肚皮,無法直白剖析,但子急速的心跳,泄了的張,是真實無法自控的緒。
真實……想到這兩個字,衛湛再次收了掌心。
寧雪瀅發覺這招制止不了他,一時氣悶,翻坐起,撇開他的大手,“世子為難妾了。”
衛湛漠著眼,“因為不是良人吧。”
所以才會排斥肢接。
自嘲的話令寧雪瀅云里霧里,都不知他哪兒來的慍氣。
白瞎了這張白璧無瑕的臉,若是溫和些,不就是話本里姑娘家偏的翩翩貴公子。
或許與心疾有關吧。
病癥是會改變一個人的。
想到此,寧雪瀅忽然手覆上男子的心口。
“將心比心,你怎麼對我,我也怎麼對你。”
難得的機會,想借機試探他的心律,可隔著寢,除了強勁有力的心跳以及強健的,再無其他異樣。
蜷了蜷指尖,著頭皮張合五指,有樣學樣施以報復。
衛湛眸漸深,卻沒阻止這出稚的“報復”,直到衫被抓出褶皺才淡淡抬眼,“我怎麼對你,你怎麼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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