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鈺公主閉著眼睛,安心的睡著。從沒有到這樣幸福過。大宮自小跟著姜鈺公主,至深,很是希小郡主能多陪幾日。年時得姜鈺公主收留,滿心激,看見姜鈺公主此番緩緩好轉,也跟著高興,一切都是小郡主的功勞。
可大宮替姜鈺公主蓋被子的手指頓了頓。今日,眼睜睜瞧見小郡主正在給夏國的人寫信,眉眼之間生盎然,是不是很快要回夏國去了?
小郡主回了夏國,姜鈺公主的病,是不是又會復發?
主心切的忠仆擔憂起來。
姜鈺公主做了噩夢,夢見自己失而復得的再次離而去,出了渾冷汗,猛地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兒!兒呢…”
大宮低聲安:“公主,不用擔心,小郡主正和大王子在屋外。小郡主看您睡著了,便出去看一看這姜國境況,沒事的。”
姜鈺公主臉蒼白:“那就好,那就好…”
飽經風霜的婦人,雖年輕時姿傾城,眼角的皺紋卻已經明顯,容不再。姜鈺公主指尖抖,看著窗外:“兒還在我邊,是麼?”
大宮微微嘆息:“公主,您是不是不想讓小郡主離開?”
“不想。我不想。”
姜鈺公主抹了抹眼角淚花,嘆息道:“可我沒有別的辦法。孩子大了,總有出去的那一天。更何況,作為母親我并不稱職,怎麼好意思對孩子提要求呢。”
大宮心思活泛:“公主,奴聽聞,夏朝的君王,在年輕時手段狠戾,殺伐果斷,難不就是良配麼?郡主嫁到夏國去,是不是有些遠了?或者您想一想,若是郡主嫁給了姜國的夫婿,您每一天都能看見的。”
姜鈺公主充滿希的抬起頭:“是啊。是。你說的是。可是,的婚事已經定了。人也已經嫁出去。”
大宮全然為自己的主子著想:“姜國近些年,還有一幾夫的例子呢。實在不行,就和郡主商量一下,不過,郡主年在夏朝長大,恐怕暫時無法接。”
姜鈺公主抓住了重點:“你說夏朝新帝,是個手段狠戾的男人?”
手段狠戾?若是不好,那怎麼。遠在姜國,兒的夫婿對待如何看不見不著,萬一對兒不好怎麼辦?兒口中所說,的夫君對很好,是真的嗎?夏朝自古以來后宮三千佳麗,那人會對兒從一而終嗎?會心呵護嗎?
失而復得的,就如同放在心尖兒上的珍珠。姜鈺公主艱難的坐起來,抬起眼看著窗外,那乖巧漂亮的兒正在用團扇撲蝴蝶,如金般的過團扇上薄薄一層娟布,襯得眉眼奕奕分明,乖巧可。
真的很舍不得。
舍不得回那遙遙千里的夏朝。
前半截的人生無法手,后半生,不會自己的兒任何委屈。
姜鈺公主沉思道:“你去打探打探,夏國的君主到底怎麼樣。”
大宮低首:“是。”
——
姜國與夏朝,形略有不同。不論是文字,習俗,還是婚姻制度,節日風俗,都有很大區別。
姜國此地,大多都是一夫一妻。更有甚者,有一幾夫的例子。著實與夏朝迥異。
江安與姜綏走到書閣。隨手取了一本書來讀。書上,字形不似楷端莊,兩段,中間細。
“表哥,這是什麼字?”
姜綏緩聲答:“羌字。這是姜國特有的文字。”
自從踏這片廣袤的土地,江安的心臟便跳極快,心中有略察覺。的上流淌著來自這片土地的。不免對書中文字有了幾分親切之。
姜綏淡笑:“這幾日若是無事,可以來書房中練練字。”
江安點了點頭,出了小小的笑容。這位表哥,待人和善,做事周全,給人如沐春風之。想到婚姻制度,便問道:“表哥,姜國真的是一夫一妻麼?”
姜綏點頭:“自古以來都是如此。男姻婚,共結良緣,只一人便好。我聽說,夏朝是一夫多妻?”
江安點了點頭。
姜綏又問:“你的夫君也是?”
他心中略有些不解。若不是真心相,怎麼會結為連理?真心相的話,恐怕男雙方,都得聽對方的意見,怎好第三者來足其中。
江安緩緩放下手中的書本:“他不是的。他很尊重我。”
姜綏聞言便放下心來,笑道:“既然是良緣,那姑母也會放心的。”
“對了,準備什麼時候回去?”
姜綏隨口問道。這問題令江安糾結,到了姜國尋到母親,想和母親多待上幾天,可又不能放著桐州那邊不管,還有人在等著。
姜綏便出聲安:“不用著急。先和姑母商量商量。姑母心思通,能夠理解你的。”
江安點頭,報以激的微笑。
——
“你說什麼?當初夏國的君主曾經做信王時,攻打過池奴?”
大宮點頭道:“正是如此。那新君似乎脾氣極為暴戾。不過和郡主婚后,他似乎好一些了。”
脾氣不好,那不就是潛在的患嗎?
姜鈺公主不免焦急,看得出來,兒已經有了離開的心思。雖然知道自己有些自私,姜鈺公主默默想,這也是在以過來人的份為兒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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