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小氣?給你買包的時候沒說我小氣。”
舅媽:“賺那麽多錢,給老婆買個包還要記著?”
江月疏憋著笑,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地聽舅舅舅媽旁若無人秀恩。
直到手機響了一下。
徐川:【沒找著啊,在哪?】
江月疏趕對舅舅舅媽說:“小川哥到了,我去接一下他。”
舅舅:“行。”
走出包廂,舒了一口氣,總算不用獨自當一個千瓦大燈泡了。
徐川是舅舅的兒子,比大三歲。自從舉家移民後一直在國外,時隔多年再見到,依舊沒讓失。
徐家基因好,徐川從小帥到大,走哪兒都有數不清的迷妹。在國外幾年,穿搭氣質也都變了,站大街上比從前更惹眼。
江月疏看見他的時候,剛禮貌拒絕一個短的辣妹。
清清嗓,徐川看見,走過來直接張開雙臂。
江月疏下意識朝後躲。
徐川笑著站定,一隻手拎個袋子,另一隻手酷酷地揣進兜裏:“小沒良心的,虧我給你帶了新年禮。”
江月疏頓時眼就亮了:“什麽禮?”
徐川把手裏的袋子遞給。
其貌不揚的黑紙袋,裏麵裝的居然是Gucci的包包。
江月疏震驚地抬起頭。
“低調。”徐川揚揚下,一副“不用謝”的得意表,“不然我媽又嘮叨我花錢了。”
江月疏趕把袋子合上。
沒跟徐川客氣。
大爺向來花錢如流水,不給買,也會給別的人買。
吃了頓晚飯,嘮了兩個多小時家常,舅舅舅媽住的酒店就在附近,先走了,讓徐川負責送江月疏回家。
“江城變化真大啊,記得我走的時候這塊兒還是老房子,害我找好久才找到這家店。”徐川走出餐廳,笑了笑,“不過味道還跟當年一樣,好吃。”
江月疏看他一眼:“我還以為你早就是外國胃了,吃不慣中餐呢。”
“什麽話。”徐川輕笑,“我是中國人,當然是中國胃。”
江月疏眨眨眼睛:“是嗎?除了上流的,您還有哪兒是中國的?”
“當初那不是沒辦法嗎,爸媽都去,我一個人怎麽留國?”徐川歎了一聲,“下半年就好了,研究院項目結束,我就自由了,到時候看能不能回國發展。”
江月疏點點頭:“你們那老房子是不是還沒賣?”
“沒賣,但也不能住了,聽說政府要拆遷,這次回來不就是理這事兒嗎。”
江月疏撇:“哎喲,拆二代。”
徐川得意地揚眉:“爺我差這點兒錢?”
“好不要臉。”江月疏邊罵邊笑他,“江邊變化也大的,要不要帶你去轉轉?”
徐川:“好啊。”
時間還早,兩人從這兒走到江邊,趕上了最後一趟過江渡。
小時候他們經常來回坐著玩,兩塊錢一次,直接刷公卡很方便。
天氣好的時候在二樓甲板上吹風看江景,看船尾滾滾的浪花,怎麽都看不膩。
那時候的夜景遠不及現在繁華,但在記憶中卻是無法磨滅的,因為回不去,所以更好。
徐川看著對岸越來越近的天大樓,一排排連完整畫麵的霓虹燈,發了會兒呆,忽然問:“還好嗎?”
江月疏不用思索,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點點頭:“好的。”
徐川:“聽說去延城了?”
江月疏:“早去了,好幾年了。”
徐川:“沒回來過?”
江月疏搖了搖頭。
在他還準備問什麽的時候,率先開口:“有男朋友了。”
甲板上無比熱鬧,下班回家的市民,遠道而來的遊客,笑鬧的孩子們,摟在一起自拍的……
可熱鬧的畫麵卻好像忽然被靜了音。
直到很久後,才聽見徐川笑。
“好的。”迎著江風,他點了煙,嗓音輕得像自言自語,“好。”
乘渡過江後,可以步行到小區。
這是江月疏經常飯後散步的路線。
有段時間心來學人家夜跑,每天用健APP打卡,再發路線截圖到朋友圈,但隻堅持了一個多星期,就放棄了。
“江灘公園也修好了啊。”徐川嘖一聲,朝橋墩下那塊空地揚了揚下,“那是個天酒吧?”
“嗯。”江月疏跟著看過去,“很多人在這兒辦晚宴,求婚儀式什麽的,每天都很熱鬧。”
“去坐坐。”徐川走下階梯。
兩人找了個風景絕佳的位置,徐川要服務員點酒,江月疏笑話他,指了指桌角二維碼:“這兒呢,外國人。”
徐川笑著拿出手機,鏡頭還沒掃到二維碼,卻已經聽見掃碼功的提示音。
兩人齊刷刷抬頭。
來人俊朗的廓被酒吧燈照得半明半昧,高大的軀下來,一屁坐到江月疏旁邊。
他看了眼徐川,表很是自來,目涼颼颼的,不全是友善:“介意拚個桌嗎?”
見對方疑發怔,謝逢則疏懶隨意地勾著,把掃完碼的手機推到桌子中間:“我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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