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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八十八章：神傷

清風靜靜地看著霽月，半晌，才道：“是啊，你什麼都敢作，所以你敢背著我去與李氏宗族聯絡，想以他們為依仗，所以你敢背著我對寶妃腹中的孩子下毒手，以為除掉了這個孩子，安民就會有機會？是不是？”[m]

“是！”霽月直直地看著清風，“姐姐，我曾經以為你會我和安民安排好一切，但事實上并不是這樣的，你曾經是那樣的我們，但你慢慢地變了，你不再管我們了，你甚至開始厭惡我，你不再管我們了，我能怎麼辦？我只能自己去爭，自己去搶。天上永遠也不會掉餡餅，不是嗎？”

“我告訴過你，在將軍面前，你永遠要做到上善若水，不爭是爭，你怎麼就不聽我的話呢？”清風痛心地看著激的霽月，“你越是爭，就越得不到，你還不明白嗎？”

霽月嘿嘿地笑了起來，“上善若水，不爭是爭，姐姐，我做不到，你倒是做到了，你從來不在王爺面前爭什麼，但他卻永遠對你念念不忘，這就是你的心計麼？我明白，我也好，寶兒也好，嫣然也好，我們三個加起來，也比不上你在王爺心目標中的位置，曾經我以為這是我的巨大的優勢，因為你是我的姐姐，不是麼？”

清風到心口一陣陣的絞痛，手捂著口，臉蒼白。

“姐姐，你擁有這麼大的勢力，且不說監察院了，便是在軍中，過山風，呂大臨，田，揚一刀，那個與你沒有，你只要替我爭，替安民爭，王爺會不依你嗎，敢不依你嗎？但你做了嗎？李氏宗族找上你，被你直接斥了回去。我一直很疑，姐姐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想啊想，最后我終于想明白了。”

“你想明白了什麼？”清風的影搖搖墜。

“這不是你說的麼，上善若水，不爭是爭，你不爭，你在等，等到王爺將來等上大位，等到王爺的位子穩固如山，依你在王爺心目標中的位置，只怕皇后的位子將來沒有人可以跟你爭吧，那時你再替王爺誕下子嗣，將來那個位子就會是你的兒子，是不是？”霽月大聲道。

卟的一聲，清風一張，一口鮮噴將出來，月白的裳上濺滿了紅的斑點，一陣陣昏眩襲來，清風眼前金星冒，勉力扶著桌子，才使自己沒有倒下。

“你給我出去，滾出去！”指著門，清風低聲喝道。

看著清風吐出鮮，霽月的眼中驀地出現一慌，但這一點點慌頃刻之間又被所取代，“姐姐，你被我說中心思了是吧？他們都說你心機深沉，深不可測，凡事謀定而后，這世上能比得上你的人極，果然如此，你連你的妹妹都要騙麼？”

“出去！”清風尖起來，手用力將桌子上的事拂到桌下，砰砰這聲響個不停。

屋外的夏雪和秋萍沖了進來。

“趕出去，將給我趕出去，趕出桃園小筑去！”清風無力地指著霽月，子搖晃不已。夏雪驚慌地上起扶住清風，秋萍則大步走到霽月面前，眼中出厭惡之，“霽月夫人，主離開！”

霽月一頓足，沖出了門去。

夏雪將清風扶到床上，侍候著清風躺下，“瘋了，云容瘋了！”清風喃喃地道。

“秋萍，去找大夫來到”夏雪喊道。

“不用，不要去找！”清風拉住夏雪，道：“院子里有衛，找大夫的話，今天的事就瞞不住，遲早會傳到將軍耳中去，到了那個時候，霽月就真的完了，不要找。我休息一下就會好了！”

“這個時候了，小姐，您還念著，念著霽月夫人，那麼絕絕意。”夏雪氣憤地道。

清風臉上出一笑容，“我只有這麼一個妹妹，從很早很早以前，我就習慣照顧了。不管怎麼任，我都已經習慣了。”

喃喃地低語著，清風慢慢地昏睡過去，夢中，一個小小的影越來越大，占據了所有的夢鄉。只是那個小小的影的臉卻是那麼的模糊不清。

“媽媽，媽媽！”小小的人影出了雙手，向著飛奔而來，清風也跑了起來，迎著那個小人，跑過去，張開雙臂，要將他擁在懷里，但好像很近的距離，卻又似乎永遠也不能接近到他的邊。

“念清！”清風尖著，猛地一坐了起來。

“小姐，小姐！”守候在床邊的夏雪和秋萍兩人都是一躍而起。

清風滿頭大汗，怔怔地看著兩人，半晌才回過神來。剛剛那是一個夢，“什麼時候了？”

“小姐，已經三更了！”夏雪道。

掀開被窩，清風下了床，“秋萍，卻將今天帶回來的卷宗拿過來，我把他批閱完。”

秋萍沒有，“小姐，您太累了，今天又傷了心脈，還是多多休息吧，公務是永遠也做不完的。”

“去拿來吧！”清風揮揮手，“我睡不著，只有讓自己忙碌起來，我才能忘記很多事。”

秋萍神黯然，轉離去。

遙遠的室韋，數匹戰馬踏過綠草瑩瑩的草地，越過碧水悠悠的小溪，馬蹄踩碎落花，帶起溪水，驚起數只野兔，在青草從中狂奔。

嗖嗖嗖嗖的箭支破空而出，將數只野兔釘死在地上，馬上騎士們縱聲大笑著，在狂奔的馬上俯下子，大手掠過，連箭帶兔子一起抓了起來。

其中一只野兔的遭遇最為離奇，三支長箭破空而來，竟然是品字形將它生生地困在了中間，箭支著皮深深地扎進土里，不等這只兔子緩過神來，一只大手已將他撈了起來，抓住它的長耳朵，高高地舉在空中。

“ 將軍神技！”兩名騎士齊聲大呼，眼中，臉上竟是佩服之極的神。

戰馬停了下來，馬上的王琦提著兔子，哈哈大笑，得意地抖了抖了活著的兔子，甩手扔給一名衛士，“捆好羅，呆會送給念清玩！”

丁蘿縱馬奔到王琦面前，嗔怪地道：“都這麼大了，還玩這些把戲？”手從懷里掏出手帕，遞給王琦，“汗吧！”

丁蘿原本也是隸屬于監察院特種大隊的，在整個大隊隨著王琦被發配到室韋之后，嫁給了王琦。看到將軍夫人與將軍親昵，兩名衛士的眼神立刻瞄向了遠。

王琦一笑，“可惜啊，我這箭法也只能兔子了，仗是沒得打了，前幾天的軍報你們也看了，主公數十萬人馬已經將圍困起來，轉眼之間，這仗便要打完了。”

“沒有仗打才好呀！”丁蘿笑道：“馬上便是太平盛世，我們也可以安居樂業了，這麼多年的打打殺殺，我都有些厭倦了。”

王琦卻是憾地道：“可是對一名軍人來說，沒有仗打卻是最為痛苦的事，算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不想打仗了，以后我便陪著你在這青山綠水之間打獵游牧，好不好？”

丁蘿微微一笑，“那這山里的野可就要遭殃了！”

王琦哈哈大笑，一提馬韁，“走吧，咱們趕些兒，今兒是念清的周歲生日，要抓周呢，咱可不能遲到了！”

一個小小的村落依著青山錯落有致地分布，小村前一條小溪蜿蜒流過，田陌之間，鳴狗之聲不絕于耳，田里散布著三三兩兩的農夫，看到這幾騎飛奔而來，臉上都是出笑容，有老農扛著釘耙，打著赤腳從田里穿越而出，有健婦挑著水桶飛步而來，頭發花白的老漢提著柴草捆，牽著哞哞著老牛，有老婦人拿著正在補的裳，一齊向著王琦走來。

“見過將軍！”

“將軍來了啊？”

“將軍來得早！”

這些形各異，乍看之下，與一般的人毫無區別的百姓紛紛上前與王琦見禮，而王琦也是笑著一一回應。

這個小小的村子里共有一百八十七人，他們存在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衛護在這里的一個今天剛剛滿一歲的小孩，他林念清。

“念清這段時間怎麼樣？過得還好麼？”王琦問道。

“很好！”牽著老牛的老頭笑道：“十天前會講話了，第一聲將軍猜他得是什麼？”

“念清得是什麼？”丁蘿興趣地問道。

“他喊了一聲爸爸，那個時候，正好是丁磊抱著他，將軍，夫人你是不知道，林磊當時臉都白了！”老頭笑道。

丁蘿也是格格地笑了起來。“這個小家伙也真是的！”

王琦臉上卻沒有笑容，“林磊臉白什麼，在這個小村子里，他就是念清的父親，你就是念青的爺爺，幸好村子里沒有外人，要是當時有外人在場，看到這一幕，會是什麼想法？你們都是司里的老人了，掩飾偽裝都是上上之選，否則也不會挑你們來這里，怎麼這麼重大的紕也看不出來？”

老頭一驚，“是，將軍，是我們疏忽了。”

“老林啊，你們這里一百八十七個人，都要牢牢地記住這一點，在這里，念清的份就是你的孫子，林磊的兒子，該管的管，該罵得罵，該打得打，你們要像一個真正的父親，爺爺，我們都是做這一行的，知道任何一點小小的疏忽都會造致命的影響的。念清可是司長的命子。”

“是，我明白了！”

丁蘿看著王琦，“好了，好了，今天是念清周歲的好日子，你就不要板著臉訓人了，走吧！我們去看看念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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