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回頭顧沛然也知道,現在許清瑤的臉肯定不大好看,估計也不敢抬頭見人的那種程度。
他強行把自己的笑容憋了回去,轉頭看向床上活蹦跳的兒子:“這個東西確實不適合小孩子玩,言言,把東西還給媽媽。”
言言噘著非常不舍得,一把護在懷里趴床上,把東西在自己的肚子前。
像是想跟兩人玩游戲,怎麼都不肯主把東西還給許清瑤。
沒辦法,顧沛然只好上手搶,和許清瑤合力把兔子發箍搶了回來。
搶回來的瞬間,言言的眼眶都紅了,剛想在床上鬧,顧沛然一個眼刀子過去,言言立馬乖乖躺好,窩在被子里還笑呵呵的,看上去就像是個非常可的乖寶寶。
是,隨著他不斷的長,格也會稍微有點調皮的。
孩子嘛,多是有點,不過他要是長熊孩子的話,那肯定是要加以教育的。
每個孩子都是璞玉,必須要經過雕琢才行,當然,天生壞種的說法顧沛然也是贊的。
許清瑤看著言言鬼靈的樣子,也沒有破他拙劣的演技,笑著給言言捻好被角,拿起選好的故事書慢慢地給他念。
這次買的故事書都是言言比較喜歡的,好些故事他聽了一遍又要聽第二遍第三遍,所以許清瑤每次想快速哄睡他時,講的都是他最聽的那幾個故事。
言言畢竟還是個半大點的團子,走路都還搖搖晃晃的呢,聽故事當然是很快就睡著了,他剛才也玩鬧得累了。
許清瑤念著念著,覺好像側的呼吸變得稍微沉了一些,這才側目看了一眼窩在枕頭里的小家伙。
確實是睡了。
松了口氣,把手里的故事書全部放在了床頭柜上,活了一下自己酸的胳膊。
“你有沒有覺得,言言似乎比之前脾氣大了不……”許清瑤最近就已經有在想了,只是想到言言還這麼小,很多事他都還不知道,能有什麼緒?
現在看來不然。
孩子應該從小就能知緒,知外界。
不然嬰兒在肚子里的時候,又為什麼會拳打腳踢呢?
“是,以前言言住院的時候一直不說話,甚至連笑的時候都很,我都一度懷疑言言有自閉癥了……但是想到他那麼小,應該沒有這些七八糟的緒。”
顧沛然話都還沒說完,就挨了許清瑤錘在肩膀的一拳。
“我跟你說,現在,以后,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許這麼說兒子!”許清瑤氣鼓鼓的,但還是克制著自己的分貝,不想把言言給吵醒。
同時心里還呸呸呸了好幾聲,希這些莫須有的都離言言遠一些。
言言一定是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寶貝。
顧沛然明白許清瑤的用心,連連點頭認錯:“是是是,以后我肯定都不這麼說了,我今天這腦子忽然就這麼一,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這諂的樣子,很難不讓人聯想到微博前幾天因為演諂太監火出圈的那位演員。
“有時候我真的是在想,顧沛然你還適合做演員的,有沒有考慮過?”許清瑤說的時候還是非常認真的,只是說完之后又立馬擺手:“我就開開玩笑,你這麼忙,顧氏集團里還有那麼多的事要心,你當然不能空去做個演員。”
況且,以顧家的傳統來說,做個演員肯定是要遭到顧家人反對的。
許清瑤倒是不在乎,就怕顧沛然有什麼負擔。
“也就你一個人這麼覺得。”顧沛然失笑。
除了許清瑤,他從來沒有聽別人這麼說過。
所以算來算去,就是只有一個人這麼覺得。
許清瑤撇了撇:“原來只有我一個人有眼,我還以為會有很多人這麼說呢。”
到底是不敢而已,許清瑤心里都清楚。
“扯遠了。”顧沛然笑著的鼻子:“其實言言現在脾氣變大了也是一種好事,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言言這是終于到了‘家’的氛圍,有了父母陪伴的孩子,確實是要膽大一些。”
“要是換做之前,言言只怕是話都不愿意說,更何況會莫名其妙發一些小脾氣呢?”
這個觀點……
許清瑤細細的回想了一下。
以前在許家的時候,許寶確實要比任很多,總是毫不顧忌地對著許重山和趙蘭芝撒,不管是家里還是別人的宴會上。
而許重山和趙蘭芝也是無條件地哄著著,盡可能地去滿足想要的一切,除非是一些完全做不到的,才會罵幾句。
趙蘭芝最嚴重的就是給過掌,但事后又不停的去哄,悔恨自己的一時失態。
從小就有許家父母的陪伴,確實是要比別的孩子膽大一些。
很不幸,許清瑤就是那個‘別的孩子’,在許家時,許寶的對照組。
許清瑤想,大概可以理解到顧沛然里那些話的意思。
當孩子全然能覺到爸爸媽媽是‘他’的時候,他就會愈發的肆無忌憚,不過這種肆無忌憚也有一個邊界,不會鬧得太過火。
在一個家庭里,孩子總會有怕的一方,不可能兩方都當好人的。
所以在言言的面前,爸爸好像才是比較有威嚴的那個。
“嗯……你說得也是有道理的,我希言言以后可以更加依賴我一些,更信任我,讓我可以彌補以前他沒有母親陪伴的那段空白,雖然那時候他還小還是個嬰兒,可能不太記得……”
“怎麼會?”顧沛然笑笑:“言言肯定在肚子里的時候就認識媽媽了,盡管那段時間沒有媽媽陪著,他肯定也和媽媽最親近了。”
顧沛然盤坐在床沿,和許清瑤講起這些‘歪理’的時候,明得不像是個有孩子的青年,倒像是個剛上大學春風得意的年。
許清瑤的心也隨著他的話而有了微妙的變化,沒有了剛才那些煩悶,想到的關于許家的事也全然煙消云散。
剛想問關于言言的別的事,顧沛然卻忽然想起來剛才的事。
“對了,你舅媽……為什麼送你一個這樣的禮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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