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熠用額頭上的一道疤，換了個給聶振做狗子的活。

即便是這樣，老爺子也沒有把新水城的項目給他，隻是讓他幫聶振。

說白了，就是替人做嫁。

等風聲過了，聶振再把項目接過來，他就一腳把聶知熠踹開。

但聶知熠還得微笑著接，彎腰向老爺子和聶廣生致謝，謝他們給自己機會。

從書房裏走出來，聶振也跟著出來，快走幾步追上聶知熠，經過他邊的時候，咬牙切齒地告訴他。

“聶知熠，收起你的小心思吧，你再怎麽努力，你在爺爺眼裏永遠是我們的狗。”

後傳來腳步聲，聶振向後看了一眼，悻悻地走開。

走過來的人是聶廣生，他的手搭住了聶知熠的肩膀：“知熠。”

聶知熠停下來：“爸。”

“你的頭...”

“小事一樁。”

“去醫院吧，口子深的，看來要針。”

“方醫生正好在。”聶知熠輕描淡寫的：“爸，我皮糙厚，幫二哥擋一下沒事的。”

聶廣生眼神複雜地看他，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說，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先理傷口。”

醫生剛剛給翟雙白重新包紮好口的傷，聶知熠就走進來了。

他在沙發上坐下，問醫生：“帶針的工了嗎？”

醫生回頭一看聶知熠的額頭嚇了一跳：“四，這是怎麽了？”

“帶了就理一下。”他靠在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針和線都有，但是我沒帶麻藥啊。”

“不用麻藥。”他淡淡地哼：“你是要等流幹嗎？”

醫生趕拿著藥箱過去，翟雙白躺在床上看著醫生給聶知熠理傷口。

不打麻藥就這麽生，翟雙白還是第一次見。

醫生紮第一針的時候手都抖，聶知熠的聲音如常：“醫生白做了嗎，這樣就手抖了？”

翟雙白不知道他的傷是怎麽弄的，但從聶振的事上，才看出來聶知熠在聶家的地位有多低。

同樣是聶家的兒子，也分出三六九等。

翟雙白遠遠地看著聶知熠，看他抿一條直線的，看他慘白的麵孔，連下上的那條疤都失去了，仿佛沒有之前那麽猙獰了。

看著出神，忽然聶知熠睜開了眼睛，幽冷的線直。

醫生小心翼翼地說：“四，麻煩你閉上眼睛，您這樣我不好。”

幾分鍾後，醫生完針，聶知熠的額頭上多了一條歪歪扭扭的醜陋蜈蚣。

“四，給您開一點藥，如果發炎了就吃點藥。”

“滾蛋。”他不耐煩的。

醫生還是在桌上放了一個小塑膠袋，一邊往門口跑一邊說：“一天一粒就行了。”

隨著關門聲，聶知熠來到了翟雙白的床邊。

隻能平躺著，看著聶知熠居高臨下地慢慢俯下的臉。

從這個角度，他額頭上的蜿蜒的蜈蚣就更顯得醜陋無比。

醜陋到，可以忽略掉他漂亮的麵容，仿佛也一同醜陋起來。

他離很近，他好像很喜歡和別人這樣近距離地說話。

這樣看，他的黑眼珠更黑， 不見底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