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暗之神。
房間的床品換了新的,可床品仍然有Hades的刺繡,他是有多喜歡哈迪斯?頭號也不至于滿房間留名字,不可思議。
沉浸書籍里,不知不覺過去一個小時,覺到口,溫凝才合上書出去接水。
客廳燈沒開,漆黑中有一間房門敞開,里面發出淡藍的冷,溫凝被源吸引,握著水杯走過去,房間正中擺著個圍棋桌,墻邊立著水族箱。
下,水波微藍,氧氣泡一串連著一串,造景和燈十分漂亮,卻不見有魚。
養空魚缸是什麼喜好?
疑之際,水草中游出一條通白小,長著四肢,頭兩邊各支著三個紅的長角,像在頭頂了兩把扇子的生。
長著四肢還可以在水里游,應該是兩棲。
溫凝想拍照查查是什麼,沒帶手機只好作罷,略微彎腰仔細觀水族箱里小可,一人一魚,兩雙黑溜溜的眼睛,隔著玻璃相。
忽地笑了,這條白的小家伙比它的主人可多了。
無意一瞥,瞧見魚缸右下角也印著Hades。
床品、書籍、臺燈、水杯、魚缸,許京淮的房間里到印著黑暗之神的名字。
溫凝莫名地別扭,直起腰不往水族箱里看了。
“明天別再讓我看見他。”簡短有力的怒聲從書房傳出。
靜謐的房間,突然傳出這麼一聲,溫凝嚇了一跳,水杯險些落到地上。
書房的聲音還在繼續,“云明不是養老院,只知道魚混日子的一個不留,找許儒也不行,這次的損失,他在公司再干十年也還不回來,這事就這麼定了。”
沒有暴怒咆哮,許京淮聲音始終四平八穩,但平穩中的怒氣更令人畏懼。
溫凝轉往臥室走,穿過客廳時書房門打開,燈傾進黑夜,許京淮站在門邊,照籠罩后,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他還穿著剛剛的服,領口解開的兩顆扣子也沒扣上,結凸起,鎖骨一半在外。
目隔空一撞,溫凝馬上收了視線,跑回臥室,躺到床上,仍然睡不著,耳邊還縈繞著許京淮剛剛講的話。
對于許京淮來說,一句話就可以讓人丟掉工作,招來揮去不過都是他一句話的事,而和那些為他打工的人沒差別,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螺工。
現在非不可,或許是上有吸引他的點,像貓黏人,狗忠誠都是吸引人飼養的點,歸結底不過是許京淮一時寂寞需要個伴而已,無關。
他們之間也不可能有。
隔天早晨。
孟銘在電話里問:“司機說您早晨自己開車?”
許京淮:“嗯,凝凝去火車站。”
“火車站附近堵車,9點恐怕趕不回來參加東會?”
“讓他們等著。”
孟銘遲疑片刻,“許董會來。”
許京淮開著車,面無表,“嗯。”
溫凝不知許京淮在耳機里講什麼,聽著是工作上的事,說:“你有事就去忙,不用送我。”
許京淮淡然:“沒事。”
溫凝:“......”
車先到學校,溫凝拿了行李箱和虞北棠一起下樓,兩人拐出宿舍大廳,許京淮正站在樓外講電話,他有1米87,肩寬腰窄,一雙長筆直有力,似行走的架。
一同下樓的生,瞧見后小聲討論,“那是哪個系的老師呀?好帥。”
北棠悄悄撞了下溫凝,也小聲說:“許京淮斯文,還真像老師的。”
溫凝搖頭,“像敗類。”
北棠:“......”
出了宿舍大廳,許京淮掛斷電話在樓梯接過溫凝的箱子,“我來拿。”另一手接過虞北棠的箱子,“這個也給我吧?”然后側站一旁,等們走過去,才拎著箱子走下臺階。
許京淮脊背直,步伐穩健,一手拎著個箱子也沒失優雅,不凡的氣度令北棠不安,小聲對溫凝說:“我們什麼都不拿,是不是有點不好?”
溫凝回頭看了眼,“很好。”
北棠:“......”
火車站人來人往,嘈雜聲很重,許京淮站在排隊進站的人群里格格不。
排到們時虞北棠接過行李箱,對許京淮道了聲謝。
溫凝也去拿自己的箱子,許京淮往后拉了下,不給。
目相撞,兩人都不說話。
虞北棠有眼地先走一步,“凝凝,我進去等你。”
朋友走后,溫凝再次手,“箱子給我。”
許京淮不,“到家給我發消息。”
不應答,許京淮定會再糾纏,溫凝只好點頭。
許京淮不舍地把箱子遞到溫凝前,“在車上無聊也可以給我發消息。”
“不會無聊。” 溫凝拉過箱子,頭也沒回地進站了。
北棠去橫店拍戲,和溫凝不坐一趟車,們要在車站二樓分開去各自的候車室,臨別前北棠說:“許京淮親自來送你去車站,還連我的箱子也一起拿了,紳士的,而且談吐優雅,與他聊天舒適放松,和我之前想的不大一樣。”
很顯然,虞北棠的天平傾斜了。
許京淮斯文謙和,的確有給人留下好印象的本事,但這不是他的全部。
他像潭,能將深淵藏在平靜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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