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錦若有所思,將繡活放下:“薛姑姑是有見識的,我們要學的還多著呢,而且您雖沒有孩子,但我們這些被您關照的小宮啊,心里有您,我娘死的早,您就把我當兒看就是了,說句僭越的話,就是皇后娘娘也是拿您當個長輩看呢,不然不會那麼直接沖過去救您,我可沒見過提劍要殺人的模樣,可見是氣極了。”說著握一握薛尚宮的手。
薛尚宮聽提到云舟,出些擔憂的神:“娘娘為我沖了一回,接下來又得往后退了。”
……
果然,次日,荻珠就出現在了梧宮外。
昨日太后知道皇后大鬧慎刑司的事,就遣來,在門口吃了個閉門羹,連梧宮通傳的人都沒見到,玄羽不在,門口兩個黑人鐵塔似的一言不發。
他們不是尋常宮人,除了皇帝的命令別人都吩咐不,就算太后也一樣,荻珠無法,只好今晨又來。
這回,門口的黑人倒是不見了,只是沒等進去,就見云舟穿著斗篷從里頭出來,素素面,脂未施,是要出門的樣子。
云舟見了荻珠倒客氣:
“荻珠姑姑,本宮有重要的事去承天殿,姑姑先回吧。”
荻珠還沒等說話,云舟的輦已經走出去了……
“這皇后是要狂妄到底了。”
荻珠難以置信地喃喃,但又覺得不對,皇后這一過于素凈了,也不知去承天殿干什麼?想了想還是回去回稟太后再說。
承天殿里,蕭錚才下朝,他坐在案后,筆剛拿起來,就聽外頭通報。
“陛下,皇后娘娘在外頭簪待罪呢!”
作者有話說:
薛尚宮語錄:“只要心里有你,苦計多回都有用。”
云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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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賜浴
蕭錚知道薛尚宮之事后, 昨天晚上去過梧宮,只是沒有進門。
當時玄羽不在,他的手下轉述了皇后的話, 然后一臉為難地看著皇帝。
盡管是蕭錚告訴他們來做梧宮的暗衛,就要聽皇后的吩咐,但如果皇后的吩咐, 和皇帝的意愿產生沖突了呢?
比如皇帝想去看看皇后, 而皇后說誰也不見……
為難, 實在為難,烏鵲營的黑人看著面無表,實際上心中十分忐忑, 垂在側的手悄悄地摳指甲。
但蕭錚只是站在門口并沒有要進去, 他默默在宮門口停留了一會, 也不知在看什麼,然后回了昊天宮。
皇后與太后之間的沖突, 其實是前朝暗流的影,是不可避免的。
而云舟有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不能只當一個丈夫寵的妻子, 只顧自己的樂而不去管外頭天翻地覆, 誰死誰活。
可以有很多緋聞和傳言, 但大事上, 的行為必須是一個說過得去的皇后, 這就代表著, 更多時候必須在種種規則里行事, 做一些看起來很委屈的妥協。
云舟不見他是因為, 有些橋必須親手搭好, 然后才有皇帝順水推舟的空間。
比如現在, 為了保護自己在意的人犯了太后的權威,是不孝,于是就要主來簪待罪。
云舟將氅去,只穿了一襲素的常服,端端正正地跪在承天殿外。
朗聲道:“臣妾年無知,行事沖,未曾過問緣由就干擾太后置宮人,昨夜靜思己過,自覺此舉乃是不孝,有失皇后之德,于太后從前教誨,自責不已,遂特來承天殿請罪,以全孝悌,陛下責罰臣妾,正臣妾之德行,以寬太后之慈心,臣妾日后必將謹言慎行,垂范于世。”
殿的蕭錚,聽見了外頭的聲音,把懸停逐漸干燥的筆尖重新沾了朱砂,道:
“由跪上一會吧,不然就白來一趟了。”
云舟自請了罪,就不再說話,安靜地跪在外頭。
外面沒了靜,殿香爐青煙裊裊,看起來很是平靜。
但蕭錚的小作,還是無意間暴出一些焦躁來。
他時不時的看一眼更,又看看殿門,如此反復,越來越頻繁,最后,他忽然問道:
“這更可是準的麼?”
徐勿答:“陛下,準的,才過了一刻鐘。”
蕭錚不語,繼續低頭批折子。
又過了一會,他又想起什麼,吩咐道:“去外頭看看,皇后今日穿的什麼?”
徐勿聽了,趕忙出去看過了,回來稟報:“陛下,娘娘穿的月白繡蘭花襖。”
蕭錚蹙了眉頭:“真是胡鬧!”
“傳朕的話,朕命皇后把氅穿上。”
皇帝的命令從承天里傳出來,一旁的小釵連忙把服給云舟披上:
“娘娘,我都說了,你就穿著外陛下還能說你心不誠嗎?何必凍著自己這麼半天。”
云舟回頭朝笑笑:“開恩是開恩,一開始還是按規矩來的好,待罪難道還要舒舒服服的?再準備點干果零食可好?”
小釵看還有閑心開玩笑,心也好了些。
云舟想起,當時自己拿雙鳶閣銀子的時候,也是這樣,為了躲開真正對自己有惡意的人,就先下手為強找蕭錚領罪,這一回算故技重施。
時間一刻一刻的過去,云舟膝蓋跪得發疼,悄悄用披風往下墊了墊。
這時幾個臣子進殿與蕭錚議事,發現皇后在此,趕停下行了大禮,才進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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