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蕭錚在大魏那幾年,確實和蕭銳走得近,也不怪人這麼覺得。
思玉見小姐又不言語了,知道是嫌煩,從手中接了給大妃的回信,便出去了。
……
云舟和小釵一起住在雙鳶閣里,飲食起居都讓云舟恍然覺得自己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小時候。
只是阿娘不在,也沒有了晨霜的陪伴,終是是人非。
云舟躺在榻上,用袖上的輕紗蓋住臉,陷思考。
要想將晨霜救出,無非是先打慶國公納妾的計劃,無論制造個什麼波折也好,要慶國公產生強納晨霜不值得的想法,如果能讓他自己愿意放棄是最好的。
只是無論何種計劃,還得和晨霜通了氣,有親自配合才行。
第二天一早,云舟就了薛尚宮來見,懇切拜托:“薛姑姑,無論如何,我得先見到晨霜一面才行。”
薛尚宮沉思索,回道:“公主如今是自由,要出宮,朝殿下索要令牌即可,倒也容易,只是慶國公府那邊若打探個消息還可,要帶人出來私見還需要安排。”
云舟知道,大戶家族管理必然嚴謹,就算蕭銳那樣疏的府邸,都尚且籌謀許久才有機會逃出去,何況慶國公府還有主母管家。
想了想,道:“薛姑姑對我寄予厚,希我為您的依仗,過去我不能下定決心,如今已決意試一試,此次救我晨霜姐姐也算是給殿下看看,若我連救自己姐姐的都不能,何談與殿下并肩?所以此次必要救才行,還姑姑盡力,且以姑姑之能,只當承天殿的尚宮是屈就了,若尚宮局的總領尚宮有缺,我看姑姑就是第一人選。”
薛尚宮聽了,福下一禮,恭敬道:“多謝公主抬舉,奴婢定當竭力,還公主靜候消息。”
薛尚宮退出,想是去安排打通慶國公府的人,而云舟也沒有閑著。
沒小釵跟著,在快要退朝的時候,自己打了一柄油紙傘,伴著細細的秋雨,等候在蕭錚出門就能看到的地方。
散朝的鐘聲撞響,眾臣出得殿來,三三兩兩邊下大殿的臺階,邊就今日朝上所議之事竊竊私語,臉凝重者有,春風得意者亦有。
偶有魏臣看見云舟,猜測出的份,還遠遠向行一禮,云舟微微頷首回應。
蕭錚出得殿來,便看見欄桿外有一朵與眾臣黑大傘不同的小小傘花,一既知是子的傘。
那傘下之人似有所覺,將傘面一抬,出花朵似一張臉,朝他的方向看過來,溫一笑。
蕭錚與相,也不自覺笑了一笑。
他不讓徐勿近侍,自己大步走過去,接過了云舟的傘。
這傘做的十分巧,傘面上是前魏名士所繪秋圖,只是做的甚小,但好在當下只是細雨,勉強遮得住兩人。
“你怎麼在這?”蕭錚問道,聲音是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
云舟手到傘外:“你知道我喜歡雨的,下雨了,特意來和你一起看看。”
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這話蕭錚很用:“寵若驚。”
云舟回眸看了看他們后以徐勿為首亦步亦趨又不敢近前的兩排宮人,道:“現在恐怕天上飛的鳥都要聽你的號令,說什麼寵若驚這種話,倒也好意思。”
蕭錚對云舟還是有些了解,說好聽話,不見得是真心,多半有所圖,但若說難聽話,基本是真心的。
蕭錚無奈。
“你說這話就不虧心?你抬頭看看,咱們二人,到底是誰在給誰打傘呢?”
云舟看了看頭頂上方穩穩的傘面,忍俊不,掩口輕笑。
這一笑,似鶯啼婉轉,玉珠落盤,聽得蕭錚心中鼓點敲,他忍不住停下腳步,手抬起的下頜,欣賞尚存笑意的眼眸。
云舟忙側臉躲開:“殿下干什麼如此輕佻,后頭那麼多宮人看著呢。”
蕭錚回頭看看,宮人們都低頭不敢直視,遂收回手繼續往前走。
過了七曲橋,再過梧宮,便是雙鳶閣在。
云舟說道:“我嘗過北燕菜,殿下可嘗過南茲菜嗎?小時候我阿娘親自吩咐小廚房做給我和晨霜吃,現在我阿娘回南茲了,想來也不缺南茲的風味,只是我那可憐的姐姐,不知道在吃些什麼苦呢……”
兩人步閣中,蕭錚將傘一收,后頭宮人立刻上前來接過,之后匆匆退了出去。
云舟瞧見蕭錚的袍子一側肩頭都了,差人去承天殿取件新的,被蕭錚攔下:“不必麻煩。”
云舟便親自拿了干帕子著他肩膀的意,完了才給蕭錚看自己的準備。
雙鳶閣里備好了幾點心,都是巧的南茲口味,閣中氤氳著點心特有的甜糯香氣。
“知道殿下不喜甜食,所以點心的糖料都減半,主要嘗個新鮮。”云舟說。
蕭錚看了桌子一眼,心中十分了然,道:“說吧,這是要從我這討些什麼?”
云舟不接話,只拿象牙箸夾了一塊小巧的玫瑰芋頭糕,遞到蕭錚邊:“你先吃一口。”
門外的徐勿有些站不住,斗膽言道:“殿下……食還未驗過呢……”
蕭錚一抬手制止了侍的話。
云舟手上一頓,筷子轉了方向,檀口一張,自己先將那點心咬了一口。
“我先試過了,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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