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間,罵聲一片。
「慕容老兒,今日必須讓你見識見識何為眾生之怒!」是絕族長的聲音。
他是憑藉始祖的三十二對始祖翼包裹,闖過青雲霧,所以,聲音離山頂荒原極近。
憑藉三十二對始祖翼蘊含的氣,絕族長強行衝破半祖瓶頸。
這是他敢獨自一人殺上天始無終群山的底氣!
豈能被荒天老狗搶了「先登」這一舉世無雙的榮耀?
「螻蟻怎麼了?螻蟻大軍,今日弒祖。」
盤元古神的聲音,傳上天始無終群山。
「殺上荒原,分慕容老匹夫!噬其,食其,吞其魂,骨頭留給我!聽到沒有,不死族、羅剎族、鬼族的修士?骨頭留給我!」
命骨很,跟在天姥後,生怕又被人說慫貨。
……
慕容主宰臉很沉,覺得這些當世半祖對始祖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道:「找死,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凡夫,真以為參合進始祖級鋒,能有活路?放他們登頂,以浮空千流祭祀掉他們。」
浮空千流,就是懸浮在荒原上空的千上萬條河流。
有的寬達百里,有的寬達千里,是時空人祖布置在此的最強手段。
就連第二儒祖都慨,以他的神力造詣闖進去,都未必能全而退。
「時間長河有變,我先趕過去了!這裡給你!」
慕容主宰轉向主祭壇而去,只有藉助主祭壇的力量,才能以最快的速度進劍界星域所在的那條時間支流。
突然,慕容主宰察覺到什麼。
看向下方那些穿銀袍的神隕族修士。
這些神隕族修士,整個都藏在銀袍,極速向荒原邊緣地帶移,阻擊登山的萬界萬族大軍。
「有人潛了進來!」
慕容主宰警覺起來,使用神力探查。
但,對方修為極高,是不滅無量之上的存在,天機被掩蓋,攜帶有反制始祖推算的寶。
給他數個時辰,他肯定能夠找出來。
「算了,就憑他們的修為,哪怕自神源,也休想破開主祭壇外圍的防。」
慕容主宰向玄帝殘骸傳音提醒了一句,便沖主祭壇下方的漩渦雲霧,去了時間長河。
荒原上,一位穿銀袍的神隕族男子,遙遠的主祭壇。
「被察覺到了嗎?」
池崑崙微小如塵,藏在這位神隕族男子的神海中,是這男子億萬顆微粒之一。
便是始祖的神力念頭無窮之多,想要從無數微粒中將他找到,也是難如登天。
池崑崙見慕容主宰去了時間長河,主祭壇無人鎮守,機會難得。
於是,準備逆行,前往主祭壇。
「主祭壇不是你我可以摧毀,莫要找死。玄帝殘骸在的靈,乃是一尊始祖,有他坐鎮,你還沒有靠近主祭壇就已經灰飛煙滅。」
另一道銀袍影,出現到他面前。
池崑崙辨別出這聲音,正是閻羅族那位失蹤了的太上。
顯然,閻羅太上比他更早潛伏到神界,藏得更深。
池崑崙道:「我當然知道,功的可能微乎其微。但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試一試。太上難道不知,登山的萬界萬族大軍,每一刻都片片的灰飛煙滅?他們難道不畏懼死亡?畏懼,也得上。」
「他們登上來也是死!」
閻羅太上道:「浮空千流比外面的始祖大陣更可怕,長生不死者的手段,非尋常始祖可破解。哪怕長生不死者真,已被帝塵引去下界宇宙。始祖與始祖的差距,比你想像中更大。」
池崑崙怔住,看向飄浮在上方的一條條發的河流。
「看見浮空千流中心的那座陣法銘紋匯聚的海了嗎?將之摧毀,浮空千流的威力,至減半。」閻羅太上道。
池崑崙道:「我去。」
「待荒天和絕登頂,玄帝殘骸必然要將注意力鎖定到他們上,到時候,我們一起行。只有一次機會,必須絕對的果斷。」閻羅太上道。
……
「哈哈,荒天老狗,一群陣法魂都打不過,你退步也太多了!」
絕族長有三十二對始祖翼加持,速度不輸真正的始祖多,很快追上荒天。
與追殺荒天的那些陣法魂一接,絕族長立即笑不出來了,太強了,一爪落下來,堪比半祖一擊。
落下來的,不是一爪,而是七八爪。
堪比七八位半祖,一起打出攻擊。
幸好這些陣法魂,戰鬥技巧和智慧都很低下,打出的攻擊也只是基礎攻擊。否則,就這第一波,就能將絕族長送走。
「現在覺得如何?」
荒天早就被打得現出原形,化為一尊石人,一直燃燒壽元和,將戰力維持在巔峰狀態。
這種狀態下的荒天,戰力更勝半祖巔峰。
「很輕鬆了,一群陣法魂而已!你要知道,本族長雖是初半祖境,但戰力還在半祖中期之上。」
絕族長引雷電奧義,釋放出數十道明亮至極的電芒,將一隻撲下來的陣法魂撕裂碎片。
這些陣法魂沒有生命力,不能重凝,一旦被打散便灰飛煙滅。
絕族長並未吹噓,他和荒天都是修煉兩種圓滿的二品神道,是除了張若塵、池瑤、閻無神外,到了半祖境,依舊還能越境界逆伐的妖孽。
閻無神在半祖巔峰,能夠越大境界,力敵始祖。
絕和荒天以半祖初期的境界,哪怕不燃燒壽元和,戰力也在半祖中期之上,半祖巔峰之下。
得三十二對始祖翼加持,絕族長敢板半祖巔峰。
「好,既然你應對得如此輕鬆,這些陣法魂就全部給你了!」
荒天施展遁法,沖進地底。
頓時,絕族長陷陣法魂群圍攻,很快就傷,被得也只有燃燒神和壽元戰鬥,裡罵聲不斷。
「轟隆!」
一隻玄黃大手印從山頂落下,擊中地面,打出一個長達萬里的巨坑。
巨坑中,滲出半祖。
碎石和,重新凝聚荒天的半祖軀。
他單膝跪在巨坑,渾都在慄。
始祖隔空一掌,就將他重傷。
玄帝殘骸的始祖法相,在巨坑邊,緩緩的升起,部玄黃二氣濃郁,始祖規則織,可聽到腔有悶雷之音。
只是一道法相,但力量和氣息卻得荒天無法凝結,到都是裂痕紋路。
始祖法相再次抬起萬里大小的手掌,攜毀滅能量風暴,向坑揮擊。
荒天眼神幽沉,正要用出張若塵給的那道大衍乾坤印記,卻聽耳邊,響起絕族長的吼聲。
「五重海!」
海、火海、死霧海、雷海、暗海,五重無邊無際的神海,出現到了他頭頂。
除了暗海,其餘四重神海中,都蘊含五以上的奧義。
「轟隆隆。」
法相手印落下,五重海沸騰,絕族長裡狂吐鮮。
哪怕燃燒神和壽元也扛不住。
「好……好厲害的修為,一道……一道始祖法相而已,這玄帝殘骸絕非慕容主宰那種水貨,是有……是有真東西……」
絕族長咬著牙,皮不斷裂開,鮮越滲越多。
荒天看了一眼遠,發現是祖龍骸擋住了那群陣法魂,所以絕族長才能趕過來助他。
很顯然,龍主也和絕一樣,付出壽元的代價,提前穿過青雲霧追了上來。
至此,天庭宇宙和地獄界最富才華的三大高手匯聚於此。
「無生無死,生死由我。」
荒天釋放出神境世界,空間頓時向四方膨脹。
這廣闊的神境世界,一邊生機,一邊死氣瀰漫。
荒天一分為二,背對而立,兩頭四臂。
一個似蓋世魔神,手持石斧,全石化,腳踩一片死氣海洋。
另一個荒天,是一尊佛者,生命之氣在他背後凝化一株通天神樹。
「嘩!」
荒天化為生死華,衝出掌印大坑,手持石斧,悍然劈向始祖法相。
二人聯手,各施最強戰法,將始祖法相打得不斷後退。
「你說,你我二人聯手,能戰始祖嗎?」
絕族長打得很暢快,戰意越來越旺盛。
荒天並不像絕族長那麼樂觀,道:「助我登頂,我自神源重創他。我死後莫要讓人欺負卿兒……算了,你說了不算。」
絕族長本是被他緒染,心很沉重。
但聽到最後一句,頓時不幹了!
荒天擔心的,無非是白卿兒將來被帝塵的那些神妃欺負,做為帝塵的外公,這點事都擺不平?這點面子都沒有的嗎?瞧不起誰?
「要不還是本族長來登頂?我絕家族別的不多,就是後代多。不像你,只有一個兒,搞不好就絕後了!」絕族長道。
荒天並不認為絕擁有靠近玄帝殘骸的本事。
他有把握靠近玄帝殘骸自神源,在於他手中掌握著帝塵賜予的全力一擊。
「帝塵隕落了,北方宇宙一片紅。時間長河的戰場已經敗了,全宇宙的希,盡系我們上。」
「今日,除了殺上天始無終群山,我們再無退路。」
閻無神的神音,響徹天始無終群山。
他以負傷為代價,衝破黑暗尊主的攔截,化為一道直徑數萬里的六道迴印,超越所有修士,衝上山頂荒原。
這是一則沒有人可以接的噩耗!
但閻無神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欺騙大家,欺騙只會影響士氣,讓所有人都陷絕。
唯一的解釋。
帝塵真的隕落了,他們再也不能將希寄托在時間長河那邊。
丟掉幻想,破釜沉舟,背水一戰。
「帝塵敗了,祭祀劫將不可阻擋,數日後,整個宇宙都將湮滅。我們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既然回不去,那就沖,那就只能戰。」
「殺上天始無終群山,攻占神界,神界就是我們未來的家園。」
……
所有修士都好像瘋魔了一般,沒有一個再惜命,嗷嗷直,戰聲震天。
帝塵隕落,自然有人傷痛,但沒有人將傷痛掛在臉上,只有仇恨和殺意。
他們沒有陷絕,現在是真正的背水一戰。
「閻無神,等你多時了!」玄帝殘骸道。
六道迴印剛剛飛至群山之巔,浮空千流便齊齊涌了過去。
這些河流,是多座始祖大陣組。
水流中儘是符印、陣法銘紋、時間規則,全部都是時空人祖的手筆。
「轟隆隆!」
哪怕以閻無神的修為,也本扛不住,就像被一道道始祖掌印打在上。
「嘭!」
本就傷的魄,被打得出現十多道裂痕,以六道迴鏡護,才退回山下。
他的傷勢,進一步加劇。
卍字青龍則模糊,意識都渙散,從他上落下來,再也無法戰鬥。
「嘩啦!」
一條條寬闊河流,像洪荒瀑布,攜帶始祖的毀滅能量,從各個不同的方向,向山下流涌。
不斷有慘聲、罵聲、怒吼聲響起。
「這些河流,蘊含長生不死者的陣法力量,沾之必死。」
……
「誰說必死了?只要是陣法,就能摧毀,我來開路。」
羅生天攔住一群要逃走的羅剎族神靈,繼而,一馬當先沖向流涌下來的陣法河流,與其撞擊在一起。
撞擊在一起的瞬間,神源自。
「轟隆。」
陣法河流被摧毀了數萬里。
羅乷帝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咬,沒有任何話語,帶領大批羅剎族神靈繼續沖了上去。
「我來開路,頂回去!」
「自神源真的有用,一路向上,平了它!下一個,我來!」
……
後,不斷有羅剎族神靈全燃燒,如同火球一般,沖向陣法河流,為後面的大軍開闢道路。
「一寸山河一寸,碎骨鋪就前行路。距離山頂已經很近,用鮮和碎骨,也要鋪上去。雪紅塵和封塵劍神,皆死於今日。」
封塵劍神從猊宣北師旁飛過,化為一道劍,與陣法河流撞,繼而在遙遠發出刺目的毀滅風暴。
「修羅族,今後就給你了!」
猊宣北師向婪嬰扔下這句話,接在封塵劍神後面,撞擊向從荒原上流淌下來的陣法河流。
「轟!」
「轟隆!」
……
一位又一位神靈自神源,擊碎時空人祖的陣法河流,個個皆有一往無前的氣勢,只為給後面的修士推平一條路。
浮空千流又如何,時空人祖又如何?
他們決定不了怎麼活,但要將怎麼死掌握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