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萬年來，東奔西走，無時無刻不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確對小一輩的了關懷。

  小一輩的，對他沒有，又能怨誰？

  有些事，他今天必須與張紅塵講清楚，道：「紅塵，你一直都覺得，我更偏孔樂，對你的關太了一些對吧？」

  張紅塵以沉默作答。

  張若塵點了點頭，一步步向玉石臺階下走去。

  張紅塵雙拳，指尖幾乎刺掌心。很清楚，接下來定然是要被父親嚴厲責罰，掙扎再三後，還是決定將該解釋的解釋一番：「沒錯，我曾說過這樣的話，心中也是這般想的。但，還不至於因此而嫉妒到心理扭曲，紅塵能理解父親對大姐的虧欠之，更知道你們曾患難與共。當日，我之所以那般說，只是用來麻痹永恆真宰，因為他就藏在我的神界世界。」

  「還有，煉帝祖神君為劍奴，是永恆真宰的意思，非我本意。」

  「紅塵加神界後，的確做了一些有違……」

  池孔樂快步上前，打斷張紅塵要繼續講的話：「父親，我相信紅塵！帝祖神君是永恆真宰的弟子，沒有其示意，誰敢將其弟子煉劍奴？紅塵雖投靠神界，但必有自己的謀劃，我願為擔保。」

  張紅塵還想繼續說下去。

  池孔樂再次阻止：「面對神界長生不死者和永恆真宰的意志，豈是你一個小輩可以抗拒？我相信，哪怕父親在你的境下，也只能順勢而為。」

  張若塵來到池孔樂和張紅塵約兩丈的前方，看著張紅塵依舊驕傲且拔的英姿，神複雜，徐徐道：「當初，在地荒宇宙，冥祖與七十二層塔在始祖神源自中毀滅，我卻毫都高興不起來，心中唯有自責。那一刻，我很後悔，後悔將你關在裡面！我……我很害怕你死在了劫波中。我反覆在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若那天，你真的與七十二層塔一起灰飛煙滅，我必然一生都活在悔意之中。」

  張紅塵傲氣的姿垮了下來，極力在控制自己的緒。

  以張若塵現在的份，早已不能在眾人面前顯悲愴和上的虛弱。

  他很快恢復始祖威儀，眼神十分凌厲：「以你當時的境，投靠長生不死者，加神界，是正確的，無可非議。但你知道你錯在什麼地方嗎？」

  張紅塵沉思片刻，道：「不該與造化之祖他們一起攻打天宮……不對，是不該做神界的大祭師？」

  「都不對。」

  張若塵搖頭，道：「是你太自以為是了！你很聰明，但聰明的人往往都會犯這個錯誤。你認為你比當年的空梵寧更聰明，更有心機和城府嗎？」

  「我……」張紅塵想要辯駁。

  覺得自己和空梵寧本不一樣。

  張若塵不給反駁的機會，繼續道：「你是想潛伏在祂邊，挖出祂的真實份，找到祂的弱點？可是，連我都能一眼看穿你的想法，長生不死者會看不穿？你騙得過誰？」

  「你知道，永恆真宰為何讓你將帝祖神君煉劍奴？這對他來說，有什麼好？僅僅只是為了懲罰背叛者，殺儆猴？」

  「攻打天宮，真的非你不可？」

  「不！他的目的，是讓你一步一步陷深淵，徹底與天下修士走到對立面，讓你一步步失去底線。你不是要偽裝嗎？那就讓你的偽裝，變真的，讓你舉世皆敵，再也回不去。」

  「就像最初的空梵寧。」

  「我相信，天、修辰、須彌聖僧、怒天神尊、六祖他們最初絕對沒有看走眼，空梵寧一定有獨特的人格魅力。」

  「當年，很可能就是以枯死絕為藉口，以痛恨大尊和張家為投名狀，想要潛冥祖陣營，去找到冥祖的真，找到冥祖的弱點。」

  「但太低估對手了！的那些伎倆，在長生不死者眼中，就像小孩子的把戲。」

  「然後，就像今日的你一般，被長生不死者玩弄於掌之中，一步步陷進去，犯的錯越來越大，底線一次又一次被突破。以為在接近真相，以為再差一點點就夠了，實際上，是早就跌深淵，失去自我。最終，害人害己，於痛苦中不得解。」

  張紅塵終於知道厲害，臉煞白，渾慄，不敢再有任何辯駁之語。

  「咚！」

  跪到地上，噙著淚水：「父親……我……我錯了……真的知錯了……」

  一旁的池孔樂，立即將攙扶起來。

  張若塵語氣變得和，語重心長的道：「紅塵，張家不需要你一個小輩去忍，去冒險。這話，你們所有人都記好了！」

  「謹遵父親之命。」

  池孔樂、張紅塵、閻影兒齊聲。

  被張若塵眼神盯上的白卿兒、魚晨靜、無月這些自以為聰明絕頂的子，亦在警告之列，很擔心們自作主張，去和長生不死者玩心眼。

  「末日大世，難有兒長。這些年總是災劫不斷，禍患不絕，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坐下來共話家常，以前最親近的家人和朋友都有些陌生了！今晚家宴，你們且先去真理神殿等著。」

  張若塵心中慨，不知多萬年了，總是漂泊在外，「家」的概念變得無比遙遠，猶如無浮萍。

  偶爾想要回「家」，卻不知歸在何？

  只能回到記憶中去尋找，是與父皇一起長大的聖明皇宮，是雲武郡國有林妃在的那個紫怡偏殿，是張初、張羽熙、明江王皆還活著的王山張家，是絕家族……

  皆已經越來越遠。

  張若塵其實很清楚，始祖不配有自己的家，只能做他人的家。

  對很多人來說，有帝塵的地方，才是家，才是歸。是無論在外面了多挫折和痛苦，只要回到他邊，回到家裡，就能治癒。

  將所有人驅趕離開後，張若塵這才幫井道人鑄煉五行假祖。

  使用的乃是劫雷。

  鎮元看了看劫雷中嚎啕不止的井道人，走到張若塵旁：「帝塵，可有考慮過五行補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