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娘和蘇青鶯對視了眼,暫未輕舉妄,就聽那邊老夫人又笑說,“這上京功勛家也不是只有忠伯候府一家,祖母有幾個手帕,給你謀個好婚事,不妨事!”
“我瞧那靖王就不錯,雖說是個閑散王爺,但勝就勝在沒有野心,這樣的你嫁過去,祖母也放心。”
當今圣上登位后,收攏皇權,掌管于自己手下,分管于閣,司禮監。
是以當朝王爺,均無實權。
靖王是圣上的十三皇弟,當年奪嫡輔佐陛下有功,但也僅僅只是封賞了良田和金銀。
而他本人似乎也并無野心,從未因此說什麼,一直安心做著他的閑散王爺。
這些年來皇帝掃除前朝太子余孽,已抄了不大臣的家,整頓朝堂,搞得眾多大臣兼皇孫貴族們都人心惶惶,也唯獨靖王得以逍遙。
正說著荀郁從外面搬著草藥走過,被蘇青鶯看到。
靈一閃,喊住了荀郁,一面沖老太太笑道,“祖母還未見其人吧,這個人可是姐姐的救命恩人。”
“哦?”老夫人一聽是救命恩人,忙人請了進來。
一見長的風流俊逸,竹修灑,大有士風范,心有好,便簡單地詢問他的姓名。
荀郁將草藥放在外面,進來行了禮。
心下卻有些打鼓,他還從未正式見過瑾瑤的父母,只在宅子偶爾見到,打過一番照面,這次見到老夫人難免心有忐忑又有些自卑。
他只是一個鄉野村民,無父無母,達貴人大多數都會看不起,生怕老夫人也厭棄,給瑾瑤丟臉。
然而老夫人卻非常慈,給他賜了座。
突然把荀郁進來,瑾瑤心有猜忌,卻不知哪里不對。
忽聽蘇青鶯說,“祖母要給姐姐議親,本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此人和姐姐在青岡山住了一年多,若是介紹給靖王殿下,惹人知道可該如何?難免要惹出一些是非來。”
二人之事也唯有府中幾人知曉,若王姨娘,和蘇青鶯不說,也無人會把這事傳到靖王耳中。
“那你的意思是?”老夫人問。
蘇青鶯笑道:“我是想不如就給姐姐許配給那伯爵府家的二公子。”
“同樣都是功勛之家,那二公子為人老實,就算是知道此事,也不會惹出什麼麻煩,且他們門第不如我們,姐姐嫁過去不會委屈。”
聽起來好似真心是在為瑾瑤著想,但細細品味品味,就發現其中有什麼不對。
伯爵府畢竟是不如侯府,蘇青鶯無非想一頭。
二公子又不是家中嫡子,將來繼承爵位與他無關。
瑾瑤有些啞然,沒想到蘇青鶯竟打至如此地步。
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聽言斷然拒絕,“行得正做得端,怕人說什麼!”
用完膳后眾人散去,瑾瑤回自己的庭院,荀郁一直跟在后不遠不近的位置。
甚好,微風拂過年發,半晌才傳來他清越的聲音,“你要議親了?”
瑾瑤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見此荀郁抿,“可你已經生過孩子了。”
瑾瑤停下,“無妨,我自會騙過靖王。”
“那孩子呢?你一輩子都不見那個孩子?”荀郁難以置信,更無法理解這瘋狂的行為。
“不見。”回答得干凈利落,或許在看來那不是的孩子,是被迫被欺騙所生的孩子,沒有一點點的。
荀郁怔住,前方姑娘已走了甚遠他才追上小聲道,“若你有需要可問我。”
頓了頓他有時候面紅,“我知道一法子,可讓你在行事時,一樣能夠落紅。”
這正是瑾瑤需要的,如此就不用割破手指制造假象了。
“多謝。”
回去后瑾瑤將屋里面傅詔派來的那幾個侍衛撤走,僅留下了蘇母房中的那兩名。
老夫人辦事效率很快,沒過兩日便和靖王母親約好到鸛雀樓。
借相約,實則是把兩家孩子往一起湊。
去之前老夫人先是給瑾瑤備了幾得的裳,溫婉端莊,卻又不失華貴。
彰顯相府對的重視,免得被人看低了。
老夫人包下鸛雀樓三樓,剛上去便瞧見靖王母親和靖王早已到了。
看到兩人上來,靖王和母親禮數周到,上前將二人迎來。
男人玉冠束發,一襲云錦素袍上繡著銀云團,眉目溫潤,儒雅端正,與傳聞當中一般與世無爭。
靖王陸昱待人謙遜有禮,雖是王爺,但卻毫不擺架子。
老太妃看到瑾瑤怎麼看怎麼歡喜,又因是蘇家老夫人的孫兒喜更甚。
“既是老夫人的孫,那準沒錯!”
靖王眉目溫潤,人話很,給瑾瑤倒著茶。
幾人小敘下樓時,對面商鋪是一家茶肆,店老板剛提著一桶水往外潑。
“小心!”陸昱眼疾手快,一個轉拉住錦瑤的手腕,將人拖了回來,護在后。
矜貴的袍角沾了些褐茶漬,卻不以為意。
“沒事吧?”他眉眼彎彎,看著瑾瑤關切問道。
笑得清澈,難以想象,生在皇家會有如此干凈的眼睛,當真是陌上人如玉,瑾瑤被這笑晃了一瞬心神。
半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二人過于親,忙從他的掌心退出,“多謝王爺。”
陸昱這才緩緩收回了手,一旁老夫人和太妃都看在眼里,眸底不約而同都染得喜。
回了府不久,翠果便送來了書信。
是陸昱寫的,簡單四字,“一見如故”
字跡和人一樣,端正工整,是規規矩矩的正楷,不似傅詔那般寫得龍飛舞,肆意張揚。
瑾瑤角勾出了一抹自己都未察覺的笑。
雖說想接近靖王,是想借助他的皇室的份來抓住齊貴妃把柄,但如今看來陸昱當也是一個好夫君人選。
蘇夫人那邊瑾瑤已經派了人,翠果比較空閑,多數都給瑾瑤跑兒。
一來二去,瑾瑤便和陸昱用書信來往。
陸昱不太會說什麼話,卻會變著法子地學一些有趣的故事講給瑾瑤聽。
“玄山上的花開得甚好,有機會帶你去瞧。”
“皇兄賞賜了我一些冰,我派人給你送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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