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應的卻是:“好。”
他一手撐在那張微涼的玉榻上,將人困在玉榻與他臂膀之間緩緩近。
春三月暖風里都雜著花葉熏香,周遭侍候的丫鬟婆子們識趣地退下去,在王府偌大的仙游園中辟出無人驚擾的一角,留給這對新婚燕爾的眷。
男人的鼻息近得幾乎要灼傷的。
謝青綰雙手抵上他膛,做出抗拒的作,怯懦道:“殿下?”
顧宴容捉住抵上來的雙手,著腕骨頗有些惡劣地過藕白的手臂。
回應淡漠一如平常:“嗯。”
掌心溫度卻灼得像火。
午后榕樹底下風有些大了,謝青綰單薄的春衫被風吹皺,顯出纖弱的肩胛與腰肢。
和獨有的雪。
顧宴容眼神暗了暗,忽然解下外袍,兜頭將人蓋了個結實。
他欺得極近,謝青綰趁雙手被松開的間隙顛三倒四地一通,才勉強從堆疊著的寬大袍里鉆出頭來。
細碎的輕著,面頰帶著微微驚后還未消退的薄紅。
那夜火晦晦總也看不分明,此刻在仙游園麗如明紗的萬頃日間,終于纖毫畢現地呈現在他眼前。
謝青綰生了幽麗無辜的一張臉,在男人玄黑的袍里發輕,呼吸也輕,像是驟雨打落的鈴蘭,有至潔不渝的純。
顧宴容呼吸漸重了點,隔著一層袍掐住細腰,往自己懷中摁下去。
他喚:“謝青綰。”
不是新婚夜那句攜風帶雪的“謝小姐”,亦非平日古井無波的“王妃”。
他連名帶姓,喚的是的本名。
既不狎昵,也不冰冷。
這三字如同定符一樣,霎時封印了的一切細小作。
忽閃的眼睫,絞著袖的指,連同輕咬著的皓齒。
聽到顧宴容不疾不徐地問:“還記得上巳那天的事麼?”
他語氣諱莫難辨,說不上究竟是興師問罪還是曖昧繾綣的溫存。
謝青綰在他懷里極為乖順起來,吞吞吐吐道:“殿下……”
男人手掌灼熱的溫度過層層料傳達至后腰輕薄的上,又意味不明地挲,收——有兩顆秀氣人的腰窩,輕易可以被他把玩在手心里。
顧宴容問:“嗯?”
聲線平穩,全然聽不出他那一瞬的綺思與出神。
謝青綰被他得又開始抑制不住地栗,音里溢出哭腔:“我,我記不得了……”
沒醉過酒,原就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淺,醉后酒品如何更無從知曉。
謝青綰生出怵意來,又有些委屈地蜷了蜷,著嗓子為自己爭辯道:“我不知道,無意沖撞冒犯殿下……”
話音戛然而止。
到攝政王熱騰騰的吐息落在頸窩里,接著又如同巡視領地的孤一樣將細致地嗅過一遍。
落下的目幽深而沒有憐惜。
顧宴容話語溫,卻無端出一層細細麻麻的栗來。
他的啄吻落在耳尖:“不要,本王幫你回憶起來。”
謝青綰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危險,想要后退卻發覺腰肢被他焊死。
攝政王今日反常地話多起來,嗓音低緩像是在繾.綣訴。
“你醉了酒,難舍難分地要來牽扯本王,坐在矮榻上都不大穩當。”
他忽然矮下來,額頭不輕不重地撞進頸窩里,立的鼻峰險險過起伏的雪滿:“就像這樣跌下榻,撞倒了本王。”
原來攝政王是在重復那日的一舉一。
這位年紀輕輕的集權者果然天資奇絕,將那日的每一個細節毫厘不爽地復刻下來。
他松開鉗在謝青綰腰間的一只手埋在心口頭也不抬地索到右肩,發力將人按倒。
“你便順勢推倒了本王,騎坐在本王腰上。”
謝青綰渾乍然燒起來,掙扎著要打斷他的復述。
顧宴容按在肩角的手忽然開始游離,從淺描的黛眉曖昧至鼻尖。
“便是如此,從眉骨到。”
謝青綰憤眨眼,在掙扎的間隙瞥見他黑沉沉的目。
滿盛著尚且看不懂的和念。
“教你下去,教你安分些,也只作不懂,很是會耍無賴。”
顧宴容語氣中間似乎有一閃而過的笑意,轉而復又歸于平緩。
他微瞇起眼,居高臨下賞玩了片刻被按在矮榻上任人施的謝青綰,爾后卸力歪倒在側。
這張玉榻謝青綰一人躺時還算寬敞,此刻不由分說地進來一個形高大的年男,霎時顯得狹起來。
顧宴容像是一頭沉睡的伏獅一樣進懷里得呼吸不穩卻又不至于氣悶。
謝青綰驚魂未定,他已開始纖細脆弱的頸,開始嗅下的香。
極侵略。
在上的膛舒適得喟嘆,像是要醉倒在間。
謝青綰頭皮都開始發麻。
這不可能,絕不會作出如此放浪形骸之事。
顧宴容在懷里眼都沒抬一下,卻像是知道心中所想一樣,慢條斯理道:“本王沒有必要哄騙于你。”
他嗓音不知何時啞了下來。
謝青綰終于得了息的間隙,卻礙于被他鉗住太死,只能竭力用濡誠的目去懇求:“殿下,這是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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