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方才來時聽丫鬟說你子不適,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可好些了嗎?”蘇子衿一改方才在侍書麵前的飛揚跋扈,忽然心起來。
“隻是子略疲乏,歇一歇便好多了。”
頓了頓,沈清歡一臉歉意的說,“倒是我要給姐妹們賠個不是,未能及時相迎不說,還勞煩你們來探我。”
“表姐這是說哪裏話,豈非有些見外?”
“子衿說的對,都是自家姐妹,何須在意那些虛禮。”沈纖雪也配合的說道。
沈纖雖未開口,卻在一旁附和的點頭。
見狀,沈清歡垂眸淺笑。
沈千站在一旁默默看著這一幕,已經連麵上偽裝的笑容都裝不下去了。
方才們三個見到自己時可不是這副臉,怎地一見了沈清歡就變的如此親切熱。
還有沈清歡……
對自己這個親妹妹不聞不問,卻與別人噓寒問暖!
杵在那裏被人當背景委實有些尷尬,如今府裏沒了趙姨娘對自己耳提麵命,沈千便徹底出了原形,一氣之下竟拂袖離開,走的時候將房門甩的“砰”地一聲響,功引起了房中幾個人的注意。
皺眉看著尚在晃的門板,蘇子衿麵不喜,“到底是姨娘養出來的,難當大雅之堂!”
聞言,沈清歡明顯注意到沈纖麵一僵。
不過並沒有貿然開口幫解圍。
倒是沈纖雪,一副長姐做派,好言規勸道,“表妹切不可以偏概全,天下庶何其多,怎麽能以一當十呢?
再說了,千許是有何事匆忙離開,定不是有意與我們擺臉的。”
經這麽一提醒,蘇子衿方才注意到了在沈纖雪旁邊的沈纖,趕忙解釋道,“兒你可別多想,我方才不是在說你。”
“兒不敢。”
對於沈纖的反應,這房中無人到意外。
蘇子衿並未多言,轉而親昵的拉著沈清歡的手說,“表姐,外祖母正在等著咱們呢,咱們快去吧。”
“好。”
“小姐,外麵天氣寒,還是披好鬥篷再出去吧。”說著,侍書捧著一襲鬥篷走上前來。
“表姐邊的丫鬟,可真是細心啊。”忽然,蘇子衿意味深長的慨了一句。
一聽這話,沈清歡眸微,隨即深深的看了侍書一眼。
後者會意,立刻上前向蘇子衿施了一禮,恭敬道,“方才在屋外對表小姐多有得罪,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奴婢計較。”
“這丫頭說的這是哪兒的話呀……”
“侍書,怎麽了?”沈清歡故作茫然的追問。
“回小姐的話,方才奴婢想著您子不適,不宜到打擾,是以便攔住了表小姐們。”
“這卻實在該罰,哪有這般待客之道!知道的是徐嬤嬤臨走前吩咐你們要照顧好我,不知道的還隻當是你得了我與父親的吩咐不將家人放在眼中呢!”聲嗬斥了侍書兩句,沈清歡轉而對蘇子衿道,“這事兒原也怪我,事先並未代清楚,隻說不許人來打擾,卻忘了囑咐們莫要攔著你們。”
“這丫頭倒是難得忠心,表姐便不要再責怪了,我並非那般小氣的人。
再說了,咱們都是一家子,更不必在意那些。”
“表妹說的極是。”沈清歡輕笑,清眸轉向侍書,“還不快多謝表小姐?”
“奴婢謝過表小姐。”
揮了揮手,蘇子衿沒再過多糾結此事。
沈清歡起,由著侍書幫披上了鬥篷。
而這麽一會兒的工夫,蘇子衿卻慢慢悠悠的在房中踱著步,眼尖的瞧見了擺在妝臺上的一尊木雕,正是傅雲舟送給的那個。
“哇!這個木雕做的好致啊!”蘇子衿不釋手,“表姐,這是你從何買的?我在外麵瞧的那些可比不上這個?”
見蘇子衿徑自跑進間拿起那尊木雕朝自己晃了晃,沈清歡的心都了。
一是怕蘇子衿發現傅雲舟的存在,二是擔心傅雲舟瞧見這尊木雕又不知要生出多事來。
“這是……”
“這木雕刻的不正是清歡嘛!”沈纖雪狐疑道。
聽之言,蘇子衿再次看向手中的木雕時方才發現了這一點,“可不是嘛!”
“清歡,這是你自己刻的嗎?”
“……是一位友人所贈。”沒有道出傅雲舟的名號。
本以為自己這樣說們便會明白無意多談,不想蘇子衿的眼力委實差了點,興致的追問,“是誰呀?是誰呀?表姐你能不能跟他說說,讓他也幫我雕一個?我實在是太喜歡他的手藝了,可以嗎?”
“他……脾氣有些古怪,我也不敢代他應承……
若日後有機會再見,我代你問問他。”
“日後有機會再見……”蘇子衿怔怔的重複了一句,“難道他現如今不在晉安嗎?”
“不在。”沈清歡一臉淡定的搖頭。
“啊……”
蘇子衿語氣好不失落。
原本洋溢著笑容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撇著角將木雕放回了原,卻在轉之際似是看到屏風後麵閃過一道黑影,嚇得“呀”地一聲,手中的木雕應聲掉在了地上。
“啪”地一下,原本完好的木雕被摔壞了一角。
沈清歡彎彎的秀眉猛地蹙起,趕忙俯撿起,眼底的緒很是複雜。
既有不悅,又有愧疚。
“子衿,你喊什麽?”沈纖雪也不皺眉。
“方才那裏……”蘇子衿說著便手指向了屏風,心有餘悸的樣子,“那裏好像閃過了一個黑影,唰地一下就不見了。”
“噗!”
沈纖雪聽完的話忽然掩笑了起來,“我看你是連日來趕路,舟車勞頓累迷糊了。
好好的一個屏風立在那,哪裏來的黑影啊。”
“那……那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吧……”速度太快,確實也是沒看清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瞧你總是一驚一乍的,清歡好好的木雕都被你給摔壞了。”
“對不起表姐。”蘇子衿一臉歉意,“我不是有意的,我方才是真的被嚇了一跳所以才失手弄壞了你的木雕。
表姐,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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