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那小丫頭的話,沈千也不目驚疑,口便問,“沈清歡不在?!”
許是見慣了平日恭恭敬敬的沈清歡“大姐姐”,是以今日聽如此自然的著沈清歡的名字,那守門的小丫頭明顯一愣,一時忘了回答。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不慎暴了什麽,沈千也索懶得繼續裝下去,皺眉嗬斥道,“問你話呢!”
“啊……”被這麽一吼,小丫頭瞬間回神,慌忙應道,“大小姐尚未回還。”
“奇怪,怎麽會還沒回來呢?”
沈千是親眼看著傅雲舟將沈清歡抱走的,他們可是比提前走了好一會兒,沒道理都回來了他們卻還沒到。
難道——
是途中遇到了什麽事?
想到這種可能,沈千險些笑的合不攏。
隻當是沈清歡倒黴,一日之中遇到了這許多事,沒有想到沈清歡是被傅雲舟直接帶去太子府了。
若非宮中人多眼雜,不利於靜養,傅雲舟甚至現在就想直接將人接東宮住著。
但他如此驚世駭俗的想法沈千自然是不得而知。
沈千是按照正常思路推測的。
想著沈清歡雖然和太子殿下定下了婚約,可到底並未親,就這般將人接到自己府中何統!
子名節乃是重中之重,倘若沈清歡當真跟著太子殿下去了太子府,怕是會清譽損,日後城中的唾沫星子都能將淹死。
若有所思的往沈約的房中走,沈千想著做戲做全套,還得把這出兒“傷心絕”的戲碼繼續演下去才行。
不過沈清歡謎的行蹤到底讓略不安,想了想還是吩咐邊的小梅道,“你去告訴守門的小廝,讓他們打聽打聽城中的靜,有何要事速來回我。”
“是,奴婢這就去。”話落,小梅轉跑開。
沈千獨自去見沈約,恰好江婉也在。
進門之前,又在自己的腰上掐了一把,隨即便跌跌撞撞、哭哭啼啼的跑進了房中。
待半真半假、斷斷續續的將今日出府後發生的事一一代清楚,沈約當即氣的方才喝下去的藥頭吐了出來。
“混賬!”他氣的直捶下的床榻,額上青筋暴起,臉猙獰的可怕。
“爹爹……”
沈千似是被嚇了一跳,怯怯的喚了一聲,不知是還是如何,竟徑自跪在了地上。
沈約抬手,“砰”地一聲推倒了榻邊擺放的小幾,上麵放著的藥碗和裝著餞的罐子掉到了地上,瓷“劈裏啪啦”地碎了一地。
他鐵青著一張臉,抖著手指向了沈千,怒聲質問道,“是不是你自作聰明玩出這麽多的花樣?!”
聞言,沈千麵委屈,潸然淚下,“爹爹在說什麽!
一個是我的姐姐,一個是我的妹妹,兒隻會對們好,怎麽會心思毒的害們呢。
兒今日去竹音寺敬香原是為了給您祈福的,不想您竟如此看待兒!”
說的傷心,好似自己當真如此委屈似的,眼淚掉的愈發的兇。
江婉在一旁聽著,心下不慨,這位二小姐真是長了好會說的一張啊……
愣是將黑的說了白的,委實有些手段。
除了這些,心下便沒有其他想法了。
沈清歡和沈無憂那苦命的姐妹倆出事與毫不相關,與們並無恩怨,也無利益衝突,卻也沒有,實在談不上傷心亦或是惋惜之類的,最多也就是裝裝樣子罷了。
相信沈約也是如此。
的這位夫君向來於子一事上涼薄,對兒子可能還好些,對兒真的可謂是冷漠至極。
他此刻如此怒也並非因為沈無憂墜崖失蹤、沈清歡下落不明而悲痛絕,他隻是不願府中之事被外人看了笑話,有損他的威。
這府中方才出了他被貶的事沒多久,接著府裏的兩位小姐也跟著出了事,這世人如何議論!
保不齊會說,是他虧心事做多了,因此才遭了報應。
回過神來,見沈約還在盛怒當中,江婉聲道,“老爺縱是有氣也須得盡快拿出對策,依我所言,還是速速去京兆府報案,請他們的人幫忙去尋無憂。
至於清歡嘛……
便讓府裏的小廝先去太子府問一問,也許是直接被太子殿下帶回府裏醫治了。”
“嗯,你著人去辦吧。”沈約沉沉的應聲,餘怒未消。
“是。”
福了福子,江婉施施然的走了出去。
沈千還跪在地上,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那的那點小心思在沈約那裏又哪裏夠看呢,他收回目,怒聲吼道,“事不足敗事有餘!滾出去!”
“……是。”這下,沈千的心裏是真的有些委屈了。
想不明白,一個父親從來不拿正眼看的沈無憂出了事,何故令他發如此大的脾氣!
在看來,沈無憂的存在就跟府裏那些花花草草是一樣的,多一個不多、一個也不,實在沒必要因為鬧這樣。
“哼!”走出沈約的房間,沈千忍不住跺了下腳。
不過想到自己總算是除了一個眼中釘,還令素日雲淡風輕的沈清歡怒到吐,說不定還會就此一命嗚呼,就忽略了被沈約責罵而產生的不悅,腳步輕快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想才一走進屋子,就見趙姨娘在房中等。
見回來,立刻激的上前,“我聽下人說你們今日去寺中敬香僅你一人回來了?可是真的?”
“是啊。”沈千得意的揚眉。
“沈清歡和沈無憂出事均是你所為?”趙姨娘的聲音都在抖,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沒錯!”沈千神倨傲,“姨娘說讓我等,讓我聽你的吩咐行事,可再這麽等下去就連沈無憂那個臭丫頭都要騎到我頭上來了。
如今無須姨娘幫忙,我自己就輕輕鬆鬆的解決了們。”
“胡鬧!”
隻見趙姨娘抬手,忽然“啪”地打了沈千一掌,“你知不知道自己惹下了多大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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