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垂眸看著手裏的碧玉簪,心下欣的同時又不免覺得暖融融的。
的確……
傅雲舟知道想要的是什麽。
除了報仇,也在意娘親留在這世上的東西。
而他一出手便是一箭雙雕,不止對付了沈約,還給帶來了驚喜。
視線掠過妝臺前擺放的那尊栩栩如生的木雕時,沈清歡眸漸……
*
相比起攬月軒這邊的一片溫馨,趙姨娘和沈千那邊就可謂是飛狗跳了。
砰——
又舉起一個花瓶狠狠摔到了地上,沈千氣的臉漲紅,似瘋了一般。
趙姨娘尚在病中,聞訊趕來之時由兩個小丫鬟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蒼白的臉和沈千的形了鮮明的對比。
“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趙姨娘撐著椅子緩緩坐下,似乎每一下便耗費了不力似的。
“姨娘還說我!”
沈千頓時委屈的什麽似的,眼眶“驀”地一紅。
瞧這個樣子,趙姨娘哪裏還舍得說重話,隻得握住的手將人拉至前,語重心長的說道,“兒,咱們如今的境十分艱難,你不可再這般任妄為了。”
“姨娘……”
“我知道老爺前日打了你,你一直梗著這口氣心裏不順暢,可他是你爹,打了你你便隻能忍,不可將心裏的不悅表現在臉上,知道嗎?”
“可是憑什麽!明明是沈清歡在人前胡言語闖了禍,爹爹為何要將氣撒在我上!”
“當時那種況下,他還能誰!”或者說,他還敢誰!
江婉肚子裏懷著孩子,稍有不慎便會像這樣流產。
況人家背後有潁川侯府撐腰,沈約本得罪不起,將人當祖宗似的供著還來不及呢。
至於沈清歡……
沈約更不敢了。
萬一這位大小姐在出嫁之前因為他出點什麽事,他有幾個腦袋夠賠的。
如此看來,便也隻有沈千能讓他撒撒氣了。
抬手幫沈千了哭花的一張小臉,趙姨娘叮囑說,“如今老爺遭到貶斥,心下定然不爽,你切勿沒有眼的去他的黴頭。”
“……兒記下了。”
“還有啊,大小姐那邊……”話至此,趙姨娘神微斂,側過頭吩咐房中正在收拾殘局的婢道,“你們先退下吧。”
“是。”
看著婢魚貫而出,房門也被嚴嚴實實的關上,趙姨娘方才放心的對沈千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沈清歡,可我也告訴過你,越是不喜歡一個人,就越要表現的喜歡。
你從前偽裝的很好,怎麽最近這麽暴躁,緒都藏不住了呢?”
“姨娘還說呢,如今的沈清歡又豈是從前可比!”其實這也是沈千心最介意的所在。
心煩意的撥弄著倒在桌子上的茶杯,沈千語氣酸酸的說,“人家如今是準太子妃,姨娘要我如何還能笑臉相迎。”
一直以來,沈千都覺得沈清歡是比不上自己的。
正是因此,之前才能心平氣和的偽裝自己。
可是如今,那個不被瞧在眼中的沈清歡居然了太子殿下的眼,怎麽還能坐得住!
至此,才不得不麵對一個從很早以前就擺在麵前的問題。
不管沈清歡的子如何不好,也不論怎樣不討父親的喜歡,隻要嫡的份擺在那,就永遠著自己一頭。
太子殿下會娶為正妃,可自己呢,卻連一個側妃都當不上。
憑什麽!
就因為沒有托生在夫人的肚子裏,怎能如此不公!
每每想到這些,沈千心裏都是恨的。
自己也說不上究竟在恨什麽,隻是偶爾心裏萌生出了這樣的想法,便連趙姨娘都不願意見。
若不是姨娘,自己又何苦遭這份罪!
不知道沈千心裏的想法,趙姨娘還在實心實意的為謀劃,“你也說了是準太子妃,這不是還沒過門呢嘛,隻要我們想,就還是有機會的。”
一聽這話,沈千頓時便來了神,眸子都放著,“真噠?!”
“自然是真的,姨娘幾時騙過你!”按了按作痛的額角,趙姨娘強撐著神說,“對付沈清歡,不能咱們自己出手,須得借力打力。”
“借力打力?”沈千茫然不解。
趙姨娘眸一暗,心裏不有些恨鐵不鋼的覺。
可到底是自己上掉下來的一塊,不盡心盡力為謀劃又能怎麽辦呢。
在心底歎了口氣,趙姨娘繼續道,“若說這府裏還有誰能和沈清歡抗衡一二,那便隻剩下夫人了。”
聽趙姨娘提到了江婉,沈千先是一喜,可隨即想起什麽,又不覺泄氣道,“姨娘這打算倒是好,可夫人與沈清歡無冤無仇的,又怎麽會為咱們出頭去對付沈清歡呢?”
“眼下這般看起來自然是無冤無仇,可若沈清歡害的沒了孩子呢?”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趙姨娘的眸中閃著險的芒。
沒告訴沈千的是,早就有此打算。
的孩子沒了,江婉的孩子卻好端端的待在的肚子裏,倘若對方一舉得男,那便是這府裏的嫡子。
如此,誰還會把為庶子的大公子放在眼中!
為了給兒子謀個錦繡前程,絕不能放任江婉生下這個孩子。
當日既然能除掉一個慕煙,如今自然也不懼一個江婉。
冷哼了一聲,趙姨娘的眼底有一抹毒的神一閃而過。
“咱們這一招,一舉數得。”趙姨娘好不得意。
除掉江婉肚子裏的孩子,嫁禍給沈清歡,此計若,老爺必定順勢向沈清歡發難。
屆時們再找人在城中四散播此事,讓眾人都以為沈清歡是個心思毒的子,如此,太子殿下又豈會願意娶。
沒了太子殿下當靠山,還不是隻有任們圓的份兒!
看著趙姨娘邊得意的笑容,沈千還在琢磨方才的話,總覺得有些地方想不通,“姨娘,您不是說爹爹如今不敢把沈清歡怎麽樣嗎?那他即便以為是沈清歡害的夫人沒了孩子,礙於太子殿下的麵,他又豈敢對沈清歡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