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多人？”顧雨琛問。

    黃：“兩輛車，越野車上隻有司機和程伽羅，後麵的貨車上一個司機。”

    顧雨琛扯扯角，“這個程伽羅，真他媽有種，三個人就敢來？”

    “雨琛哥！”程嘉木急吼，“快走！”

    “一會兒我再收拾你。”顧雨琛皺眉瞪他一眼，“把他給我綁起來，堵上！”

    吩咐一句，顧雨琛抓著槍，大步走出辦公室。

    “程伽羅馬上就到，都給我神些點，今天晚上不許他活著走出港口。”

    有人取來繩子，將程嘉木綁，用布塞了。

    “好好看著他。”

    白虎將程嘉木推倒在辦公室一角的地上，也跟在顧雨琛後走出去。

    安站起，看看摔在角落的程嘉木。

    “你很聰明，可惜太重了。”

    程嘉木堵著，隻能含糊地罵出兩個字。

    “混蛋！”

    安笑了笑，帶著幾個手下一起走出辦公室，站到顧雨琛側。

    越野車和貨車一前一後駛近，繞過堆放的集裝箱，停在臨時海邊的港口空地。

    程伽羅和於墨一左一右，鑽出越野車。

    顧雨琛輕笑出聲：“小叔，好久不見。”

    程伽羅的目掠過他，落在白虎上。

    在對方領裏出的，半邊虎頭紋上停留兩秒，他緩緩環視一眼四周。

    沒有看到程嘉木，男人眸子微微瞇了瞇。

    “顧老沒來啊？”

    “有我還不夠嗎？”顧雨琛抬抬下，“貨呢？”

    程伽羅：“在車上。”

    顧雨琛做個手勢，兩個手下邁步跑向車邊。

    “等等。”

    程伽羅豎起右手，示意兩人停下。

    從上出煙盒，出一支煙。

    “安先生，還沒付錢呢！”

    安一笑：“老規矩，先驗貨，再付賬。”

    “今天要按我的規矩。”程伽羅取出打火機，將煙點燃，吸了一口，“先錢，再驗貨。”

    “程伽羅。”顧雨琛冷笑，“今天恐怕你說了不算。”

    站在旁邊的手下，同時端起槍，瞄準程伽羅。

    程伽羅波瀾不驚地張，緩緩吐出一團煙霧。

    “怎麽，兩位這是想黑吃黑啊？”

    “小叔，咱們畢竟認識這麽多年了，我也不想和您刀槍的。”顧雨琛扯扯角，“您配合一點，我們驗完貨，自然會付錢。”

    “我要易的人是安先生，你現在……”程伽羅出右手，彈了彈煙灰，“還沒說話的資格！”

    顧雨琛的笑僵在臉上。

    “姓程的，你他媽真以為我怕你。”

    上前一步，他抬槍指住程伽羅的臉。

    “開箱驗貨。”

    程伽羅將煙放到邊，抬起右手，將左手垂著的佛珠，向腕上繞了一圈。

    用拇指和食指，下間的煙。

    “安先生這是準備和顧家合作了？”

    “其實我喜歡程先生的，也想和您個朋友，長久做生意。隻是……”安輕輕搖頭，“程先生對我太不誠實了。”

    “既然安先生這麽說，那就沒什麽好談的了。”

    程伽羅翻轉右手，指點輕輕一彈。

    燃著的香煙，離開他的手指，紅煙頭在半空中出一道拋線。

    彈煙，就是信號。

    潛伏在高的狙擊手，將一切看在眼裏，抬手扶住無線耳麥。

    “行開始。”

    幾位狙擊手同時扣下扳機。

    槍聲響起來。

    幾個站在顯眼的顧雨琛手下，當場被擊斃。

    顧雨琛因為形被鋼架擋住，暫時逃過一劫。

    側臉，避過程伽羅彈過來的煙頭。

    他右手手槍瞄準程伽羅，扣下扳機。

    在此之前，程伽羅已經起來。

    箭步衝過來，抬起右手扣住顧雨琛的槍，用力扣。

    扳機被他卡住，無法移，顧雨琛反能地揮出左手。

    程伽羅側，猛地抬肘擊在他的手肘彎。

    煙頭落地，彈跳兩下，濺出幾點星火。

    哢嚓！

    骨骼斷裂的聲音。

    顧雨琛的右臂，被程伽羅生生折斷。

    奪過他的槍，將顧雨琛拉過來護住自己，程伽羅沉聲喝問：“嘉木在哪兒？”

    顧雨琛冷笑：“如果你敢我，他必死無疑！”

    知道程嘉木還活著，程伽羅側將顧雨琛拉到前，擋住安過來的兩顆子彈。

    兩顆子彈，一顆擊中顧雨琛手臂，一顆擊中顧雨琛口。

    子了，顧雨琛無力地下去。

    注視著遠，轉逃開的安，他痛苦地皺起眉。

    程嘉木沒有說錯，安真的會第一個殺他。

    他竟然……

    沒有相信自己的兄弟！

    將顧雨琛的推開，程伽羅利落地扣下扳機，將幾個瞄準他的顧家手下擊斃，利落地撲到車側，藏到車後。

    於墨和後車上的司機早已經分頭行起來。

    看到程伽羅過來，於墨抓過車上的步槍，將其中一把扔給他。

    “頭兒，接著！”

    白虎眼看著顧雨琛倒下，咬了咬牙，迅速轉。

    險險地避過子彈，躲到旁邊的集裝箱角落。

    不遠的灘海上。

    蜘蛛第一個衝出藏。

    “收網！”

    潛伏在海灘上、樹林中全副武裝的影，相繼衝出來，向著港口的方向包抄過來。

    海麵上，兩艘快艇也同時收到信號，向港口的方向駛過來。

    早已經布好的大網，迅速收攏。

    狙擊手依舊在擊，子彈呼嘯，不顧家手下中彈倒下。

    安和幾個手下退回辦公室。

    負責看守程嘉木的黃，慌地轉過。

    “外麵怎麽樣了？”

    抬槍將對方擊斃，安一把拉起地上的程嘉木。

    “帶上東西和錢，我們走。”

    一個手下提著裝著頭麵的箱子，撥通自己人的電話。

    “把船開過來接我們，快點。”

    另一個手下，抓過桌上存著加貨幣的U盤，抬手擊碎後窗。

    “安先生，這邊！”

    安將程嘉木扔出窗外，自己也帶著手下跳出去，將程嘉木從地上拉起來，拖著他逃向海岸邊。

    辦公室另一側。

    程伽羅和於墨左右配合，將幾個顧家手下擊斃。

    掃一眼亮著燈的辦公室，程伽羅抓著槍站起。

    “掩護我！”

    於墨抬起槍，扣下扳機。

    自步槍，子彈呼嘯。

    將白虎等人的火力製後，程伽羅借勢起，抓著槍衝進辦公室。

    掃一眼地上黃的，他利落地跳出後窗。

    此時，蜘蛛已經帶著眾人衝進港口。

    外圍的一眾手下，無一落網。

    “走！”

    白虎看出況不妙，站起，帶著幾個手下邊戰邊退，逃向港口另一側。

    “虎哥！”

    一個手下突然拉住他的胳膊，向不遠一指。

    “有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兩顆子彈已經過來，將他擊中。

    白虎轉過臉。

    幾個影正剪開鐵網鑽進來，每個人手裏都抓著武。

    那樣的武裝程度，一眼就是專業人士。

    白虎轉過臉的時候，對方已經再次扣下扳機。

    一顆子彈，旋轉著呼嘯而來，擊中白虎的側肋。

    抓過一個手下擋住自己，白虎捂著傷口退回沙灘，借著手下的掩護退到安全。

    “媽的，程伽羅真他媽是臥底！”

    看看手上的，他低罵一句，抓出手機，想要給顧懷安打個電話。

    手機早已經被子彈擊穿，哪裏還能用？

    將手機摔在地上，白虎探頭看一眼，正向自己的方向過來的幾個人，抬手扣下扳機。

    當！

    手槍發出一聲空彈音。

    沒子彈了。

    “！”

    氣罵一聲，將槍丟在地上，白虎捂著傷口，向著槍聲最薄弱的地方逃過去。

    與此同時。

    碼頭港口。

    安拖著程嘉木，衝出兩排集裝箱間的小道。

    兩個手下一個護衛在他側，另一個則衝出去，跑上登船用的浮橋，向遠自己人的船揮揮手。

    “這邊！”

    快艇上安的手下，注意到幾人，立刻將快艇轉向，向浮橋的方向駛過來。

    “安先生，快！”

    手下轉過，向安揮揮手。

    借著安分神的機會，程嘉木猛地站起，用肩膀將對方狠狠撞開，轉就逃。

    安摔倒在地。

    護在他側的手下抬起槍，瞄準程嘉木扣下扳機。

    兩顆子彈，著程嘉木的頭頂和肩膀掠過，擊在集裝箱上。

    安爬起，瞄準程嘉木的後心。

    嗡——

    一輛汽車衝出來，狠狠地向安撞過來。

    “小心！”

    手下轉將安推開。

    汽車將安手下直接頂飛。

    聽到聲音，程嘉木錯愕地轉過臉。

    看到那輛眼的汽車，他皺眉驚呼出聲。

    “媽？！”

    駕駛座上。

    顧硯秋將車子向後倒出一段距離，再次撞向安。

    安迅速躲閃，還是被汽車一側撞到。

    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眼看著顧硯秋再一次向他撞過來，安抬起手槍，扣下扳機。

    子彈穿過車，擊中駕駛座上的顧硯秋。

    顧硯秋子一歪，方向盤隨之旋轉，汽車失控地衝出去，一頭撞在斜對麵的集裝箱上。

    “媽！”

    程嘉木呼喊著衝過來。

    被繩子綁著的兩手抓住門把手。

    車門早已經撞得變得形，哪裏還拉得開。

    他急急繞過車側，拉開另一側的車門，爬進去。

    注意到母親口上的水，他紅著眼睛拉扯著卡住的安全帶卡扣。

    “媽，堅持住，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嘉木……”顧硯秋轉過臉，“別……別管我，快……快跑！”

    子彈擊穿肺葉，隨著說話的作，滿是水的泡沫也從裏溢出。

    “安先生，快走！”

    快艇衝到岸邊，幾人七手八腳地將安扶上去。

    “把程嘉木也帶上。”

    安抬手指向汽車的方向。

    幾個手下衝向汽車的方向。

    不等幾人靠近，程伽羅已經追出來，將其中兩個擊斃。

    見勢不妙，安側躺到快艇上，掩起形。

    “快走！”

    沒有理會還留在岸上的同伴，快艇飛快掉頭，逃向大海的方向。

    將另外兩人擊斃，程伽羅抬起左手，撐住槍。

    瞄準快艇快艇駕駛位，扣下扳機。

    子彈旋轉著出槍膛，穿過側麵的風擋，擊中駕駛者的側頸。

    駕駛者倒下去，快艇斜衝出去，撞上斜對麵的防漲堤。

    在半空中旋轉，重重砸在海麵上。

    程伽羅抓過口袋裏的無線耳機，戴到耳朵上。

    “防漲堤附近，搜索有無人員生還。”

    “收到！”

    負責海上圍捕的手下，立刻答應。

    快艇駛過來。

    直升機也飛過來。

    “媽……媽！”

    遠車，傳來程嘉木的哭吼聲。

    程伽羅轉，跑到車側，一把抓住程嘉木的胳膊。

    “車要炸，快走！”

    車，程嘉木兩手按住顧硯秋口上的，含著眼淚轉過臉。

    “小叔，求你……幫我救救……”

    一把將程嘉木拉開，從上出匕首，割開顧硯秋上的安全帶。

    程伽羅將滿是的顧硯秋從車上抱下來，抓住程嘉木的胳膊，轉奔向安全。

    轟——

    汽車炸，火衝天而起。

    三人同時被氣浪拍飛。

    程伽羅爬起，抬手將耳上的無線麥扶正。

    “海邊碼頭，醫護人員立刻支援。”

    “伽……伽羅！”

    顧硯秋吃力地向程伽羅的方向轉過臉，哆嗦著抬起滿是水的左手。

    “殺你是……是我的主意，我是……罪……罪有應得，和……和嘉木無……無關……”

    程伽羅過手掌，接住對方的手掌。

    “我知道。”

    旁邊的程嘉木，跪撲幾步衝過來，按住顧硯秋上的槍。

    水更多的湧出來，溢出程嘉木的指。

    淚水模糊眼睛，程嘉木哭著開口。

    “媽，別說了，醫生馬上就到，你不會有事的……”

    顧硯秋躺在地上，緩緩轉過眼睛，看向兒子的臉。

    “你爸……從來沒……沒有不要你，是我不想失……失去你，才故意騙你的，媽媽不是……好……好媽媽，嘉木，對……對不起……”

    顧硯秋痛苦地吸了口氣，眼淚落下來。

    “媽媽，好……好後……悔……”

    如果當初同意與程淨思離婚。

    如果把兒子給丈夫養。

    如果沒有要求兒子……

    可惜，這世間再也沒有如果。

    抬起手掌，似乎是想要再兒子的臉，手隻抬到一半，無力地跌落下去。

    “媽！”

    程嘉木撲到上，哭起來。

    程伽羅站起走到旁邊，向衝過來的救護人員搖搖頭。

    遠的槍聲，漸漸平息。

    救護人員將顧硯秋的抬上擔架。

    程嘉木扶著擔架向前走了幾步，想起什麽，向程伽羅轉過臉。

    “小叔，小芙的那套頭麵……”

    “那是假的。”程伽羅抬手扶住他的肩膀，“先去理傷口吧。”

    救護人員扶住程嘉木的胳膊，將他帶往安全。

    遠的槍聲也漸漸平息。

    於墨的聲音第一個在無線耳機裏響起。

    “頭兒，A區清掃完畢。”

    隨後是蜘蛛的聲音。

    “頭兒，B區OVER。”

    程伽羅：“報告各隊傷亡況。”

    於墨：“A隊兩人輕傷，無人員死亡。”

    “B隊隻一人輕傷，無人員死亡。”蜘蛛壞笑，“小魚幹，這次該你請客嘍！”

    於墨輕嗤，“得意什麽，上次可是你請的。”

    聽著兩個得力手下，在無線麥裏互相打趣，程伽羅扯扯角。

    “公共線路，別給我丟人。”

    兩人同時噤了聲。

    程伽羅轉過臉，看向海麵的方向。

    “我是修羅，報告海上況，找到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