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臺上。

    顧雨菲傻了眼。

    的戲唱得不好，卻畢竟是學過，自然是懂戲的。

    剛剛江芙這一段，唱得幾乎是無可挑剔。

    的嗓子本沒壞。

    看顧雨菲站著不，陸誠抬手將劇本摞在桌上，向椅背上一靠。

    “副導，給顧小姐準備拜師茶，等顧小姐行完大禮，咱們再接著拍。”

    言下之意明顯：

    顧雨菲如果不敬茶拜師，今天這戲就不拍了。

    副導演小跑過來，將一杯茶水送到顧雨菲手裏。

    “顧小姐，趕得吧，全劇組可都等著您呢！”

    陸誠的劇組，可從來不會慣著明星。

    四周的演員和工作人員，看向顧雨菲的眼睛裏，都寫著幾分埋怨。

    大熱天的，誰不想趕收工。

    這位沒事找事，自然是招人恨。

    顧雨菲看看四周，咬咬後牙，接過茶水。

    走上戲臺，來到江芙麵前。

    “江小姐，請喝茶。”

    彎著腰，顧雨菲兩手扶著茶杯，眼底滿是冷笑。

    隻要江芙敢接，就鬆手。

    到時候，燙死這個死丫頭。

    “梨園裏收弟子，不講究眼緣，也要看天資。”

    江芙靠在椅背上，扯扯角。

    “顧小姐的心意我領了，真的拜師就算了，我這種小廟，調教不了您這樣的大佛。”

    江芙的意思，是人都聽得懂。

    顧雨菲既不合的眼緣，天資也不夠。

    比起讓顧雨菲拜師，這才是更厲害的辱。

    陸誠坐在旁邊，角一，差點忍不住給自家侄個好。

    這臉打得……

    絕了！

    “既然小芙說顧小姐沒這個天資，那我也不勉強你，以後京劇的唱戲，後期配音吧。”陸誠斜一眼顧雨菲，“副導，記得從顧小姐的片酬裏，扣除50%的配音和後期費用。”

    副導演從善如流：“好的，陸導。”

    陸誠抬抬下，“大家準備一下，重拍。”

    正常的配音費，哪用得了這麽多。

    陸誠就是故意的。

    顧雨菲捧著茶杯的手收，卻沒敢出聲。

    陸誠的臭脾氣，圈皆知。

    如果真把對方急了，後果很有可能是被趕出劇組。

    錢不缺，可是這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大製作主角，顧雨菲是真的舍不得。

    可是一心想要靠這個劇拿獎，甩掉偶像劇主的帽子的。

    忍氣吞聲地起，咬著牙重新回臺上。

    幾場唱戲的場麵拍完，已經是黃昏時分。

    趁著工作人員布置夜戲場景的時候，陸誠起將江芙到一邊。

    江芙主告罪：“陸伯伯，對不起啊，給您添麻煩了。”

    “說什麽呢，我還看不出來，是故意挑釁你？”陸誠看看左右，低聲音，笑語，“你這丫頭，在陸伯伯麵前，還藏著掖著？”

    陸誠與溫家外公是舊識，也算是半個票友。

    剛剛江芙這一段，水平怎麽樣明擺著。

    要不是這些年一直練著，怎麽可能有這樣的水準？

    江芙一笑：“您也知道的，以前我出過事，所以……總要低調些。”

    “伯伯明白。”陸誠理解地點點頭，“要是有什麽用得著伯伯的地方，盡管張。”

    “好。”江芙笑應，“晚上的戲用不著我，那我就先回去了。”

    “路上注意安全。”

    陸誠笑著提醒一句，目送走遠，笑著搖搖頭。

    “小丫頭，還腹黑。”

    轉過臉，看到正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顧雨菲，陸誠臉一沉。

    “顧小姐是臺詞全背會了，還是戲全記住了，不空看看本子，來我這兒魚來了？”

    敢欺負他侄頭上。

    那就別怪他，不給好臉。

    顧雨菲平白無故挨了罵，偏偏還沒法兒還。

    從椅子上站起，接過助理手中的劇本，認真溫習臺詞。

    整整一晚上，陸誠都沒給好臉。

    站錯機位，罵。

    錯一個臺詞，罵。

    ……

    從小到大，哪到這個委屈。

    等到劇組終於收工的時候，顧雨菲的神都快要崩潰。

    一臉疲憊地從拍攝地出來，走到停車場，裏還在發狠。

    “江芙，不把你玩兒死，我就不姓顧。”

    “顧小姐，這樣討厭江芙小姐嗎？”

    旁邊停著的車上，男人的聲音幽幽傳出來。

    顧雨菲轉過臉，掃一眼坐在後座影裏的男人。

    “你誰啊？”

    後座上，男人輕笑。

    “顧老爺子應該給您打過電話了吧？”

    顧雨菲歪頭，仔細看看男人的臉。

    “您就是爺爺說的安先生？”

    “沒錯。”安推開車門，“聽說顧小姐認識溪客，我是特意來和您聊聊的。”

    顧雨菲側坐進後座，“那你可就找對人了。”

    安一笑：“但願如此。”

    汽車啟。

    駛遠。

    ……

    ……

    梅心戲院。

    地下一層排練大廳。

    江芙合攏手中的新戲劇本，拍拍手掌。

    “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就先排練到這兒，明晚再繼續。”

    “江小姐，明天見。”

    “江經理，我們走了啊！”

    ……

    演員們紛紛收拾起東西，道別離開。

    這次排練，江芙是以梅心劇院老板的名義進行。

    哪怕是這些演員們，也不知道指揮著他們排練的，就是名滿梨園的紅角兒——溪客。

    演員們離開，江芙取過架子上的戲服穿到上，認認真真地練習起來。

    因為現在還不便暴份，自己的部分，隻能私下裏單獨進行。

    時爾靜若子，蘭袖輕抖，大氣端莊。

    時爾若兔，水袖飛舞，飄揚。

    將整部戲從頭到尾排演一遍，已經是滿汗水。

    舒展一下腰，疲憊地回到樓上辦公室，取出手機撥通米萊的電話。

    “你們家角兒都快死了，你怎麽還沒回來？”

    “馬上就到。”米萊笑答。

    “我等你啊。”

    將手機丟到一邊，江芙上前一步，趴到沙發上。

    片刻。

    房門被人敲響。

    “門沒鎖，進。”

    知道是米萊回來，江芙趴在沙發上，頭都沒抬。

    門輕響，腳步聲靠近。

    江芙趴在沙發上。

    “快，過來幫姐姐按幾下腰。”

    腳步聲靠近，有人在邊坐下，

    兩隻手掌落上的腰。

    一下一下，不輕不重的力量。

    很有章法地放鬆著，有些酸疼的。

    “行了，米萊，住了幾天院，你這按技見漲啊！”

    江芙地了口氣，扭扭小腰。

    “別按腰，肩膀也按按，把姐姐伺候舒服了，有你的好。”

    溫暖手掌，從腰上移過來，落在肩膀。

    “什麽好？”

    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

    男……男人？！

    江芙一驚。

    抬手抓住對方的手腕，利落地跳起。

    用手肘住對方的頸，一個飛撲將對方在沙發上。

    程伽羅任住，沒有反抗。

    “謀殺親夫？”

    看清是他，江芙暗鬆口氣，鬆開在他頸上的手臂。

    “你怎麽回事，進來也不告訴我一聲，萬一我把你弄傷怎麽辦？”

    “就憑你，還沒有這個本事。”

    因為是，他才沒反抗。

    如果換別人，傷的就不是他了。

    程伽羅好整以暇地靠在沙發背上，任著沒。

    “我的好呢？”

    “什麽好？”

    “剛剛你說的，把你伺候舒服，有我的好。”

    江芙從他口撐起，回他一個白眼。

    “你也沒把姐姐伺候舒服呀？”

    大手掐住的細腰，將拉到自己上，程伽羅直腰背，瞇眸。

    “怎麽樣才算把你伺候舒服？”

    兩分開，騎坐在對方上。

    那姿態，實在有點曖昧。

    “別鬧！”江芙抬手撐住他的肩膀，“小心被人看到。”

    程伽羅不但沒放手，反而將向自己上拉了拉。

    原本還在他上，這下直接坐到腰上。

    廊道裏，米萊的腳步聲，伴著輕聲哼唱的小曲，一點點靠近。

    “小叔，放手啊！”

    江芙掙紮著想要起。

    程伽羅兩手收，將錮在懷。

    “剛剛……我什麽？”

    江芙眨眨眼睛。

    這才想起來，剛剛習慣地稱呼他小叔。

    “我這不是習慣了嗎？”

    “那就從現在開始，養好習慣。”

    “程伽羅。”

    “錯了。”

    “伽羅，行了吧？”

    “不行。”

    米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那你要我你什麽？”

    “自己想。”

    “親的？”

    程伽羅皺眉。

    篤篤篤！

    米萊的敲門聲響起。

    江芙急了。

    “老公、老公總行了吧？”

    鬆開手掌，任江芙從上逃，程伽羅轉過臉。

    “進。”

    米萊提著紙袋走進來，看到沙發上的程伽羅，一怔。

    “程先生也在啊，不好意思啊，我隻給溪姐買了一份宵夜，要不，我再去給您買一份。”

    “不用。”程伽羅理理被江芙拉皺的西裝，“能把喂飽就行。”

    米萊笑了笑，將宵夜從紙袋裏取出來，放到茶幾上擺好。

    “那你們慢慢吃，我就先回去了。”

    江芙：……

    還慢慢吃？

    什麽笨助理，怎麽能把這麽一位如花似玉的，丟給一隻狼。

    看坐在沙發上不，程伽羅移到側，過手掌，按在的發頂。

    “生氣了？”

    “沒有。”

    “不舒服？”

    “也沒有。”

    “那你等什麽呢？”

    江芙抿抿，轉過，重新坐到他上。

    “你輕點啊，這裏隔音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