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嶼被的話給說愣住了。
第一次看見發燒說醉話的,這是徹底燒糊涂了吧?
鐘嶼一手按著冰敷的巾,一邊給醫生打電話,有些火大的催他,“爬也爬過來了,你人呢!”
“來了來了!在樓下了!”
醫生氣吁吁的爬著樓,講真的,掙錢太不容易了,油門加到底了,還要被人指責是爬過來的。
這麼大的陣仗,別墅里的傭人也都驚醒了,管家親自領醫生去了樓上臥室。
一番診治后,醫生給藍田打了吊針,又開了藥,然后默默守在臥室里。
普通冒發燒,被鐘先生嚴陣以待的像是多嚴重的病,關心則,醫生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
一瓶水掛完,溫降到了三十八度,跟著又掛了第二瓶水。
整個過程,鐘嶼都守在一旁,他自己不知道怎麼照顧病人,所以只能勒令醫生跟他一起待在臥室里守著。
一直到天亮,藍田上的溫度終于恢復了正常。
鐘嶼這才讓醫生去客房休息,自己則繼續留下來。
燒退了,人也睡得安穩了,不再翻來覆去,整個人瞧著有點蒼白,鐘嶼親了親的手背,扯了被子給蓋好。
看著病中的人,他忍不住想,是因為想家才生病的嗎?
過去的八個月,除了刻意絕食折騰的那幾天,一直都很健康,一次病都沒生過。
晚上吃飯的時候還好好的,隔了幾個小時卻高燒,加上這個特殊的節點,鐘嶼很難不覺得是因為想家,思慮疾。
可是怎麼辦?
即便這麼可憐,他也沒辦法讓走,給自由,的新年愿在他這里,永遠都無法實現。
鐘嶼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狠心,所以也清楚的知道有多可憐,他一邊鐵石心腸,一邊又控制不住心疼。
就像罵他的那樣,他可能真的是個變態,走火魔病膏肓的心理變態了。
鐘嶼趴在床邊,沉沉地睡著了,連夢里都在固執的向索。
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他的目對上了人霧蒙蒙的水眸,半夢半醒間,他喃喃自語地道,“小仙,你真的不記得我了。”
說完他又閉上眼睛陷進了夢境之中。
藍田眨了眨眼,表有點懵然,小仙?
什麼小仙?
慢慢皺起眉心。
這家伙守在的床邊,握住的手,里卻著小仙……
該不會是把當替了吧?
神他麼的替。
是小說看多了,還是他真的把當了誰的替?
如果是后者,那麼很多想不通的事就全部都如夢初醒了。
比如他對無緣無故的偏執和從何而來?
原來是過這張臉,想著另一個靈魂。
突如其來一陣煩悶,攪得心口酸痛,甚至有點不上氣。
再看一眼睡的男人,自己這麼難,他居然還在這邊呼呼大睡,豈有此理!
藍田倏地回自己被他握著的手,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腦袋,有些的惱火的說,“要睡覺就回自己房間,誰允許你睡在這里的?”
鐘嶼睡得正,被忽然推醒,惡劣的壞脾氣瞬間上頭,然而臉上的戾氣還沒來得及鋪陳開來,對上人黑白分明的眼眸便偃旗息鼓了。
他抬手了眉心,眼鏡沒摘,鼻梁被出一道印子,他有些疲倦地說,“你昨晚發燒了,怕你病反復就沒走。”
藍田抱著手臂,一副沒良心的樣子說,“我現在好了,請你出去!”
“……嗯。”
鐘嶼站起來,抬手看了眼腕表,九點不到,他淡淡道,“你起床洗漱,下去吃點東西,醫生說你了風寒,給你開了藥,吃完早餐把藥吃了。”
藍田看了眼床頭柜上的藥盒,板著臉說,“知道了。”
鐘嶼嘆口氣,轉離開的臥室,一夜沒怎麼睡,但是沒時間補覺,他還得去公司。
鐘嶼洗漱之后換了服,下樓的時候剛好到,稍停腳步等一起下樓。
藍田依舊緒不高,但還是主跟他說話,“剛剛醫生給我檢查了,說我沒有大礙,我已經讓他走了,跟你說一聲。”
“你沒事就行。”
鐘嶼抬手扣好大的扣子,“再有什麼不舒服的,隨時跟管家說。”
藍田看了他一眼,“你要出門?”
“嗯,去公司。”
“大年初一還要去公司?”
鐘嶼笑了下,“這里是國外,不過春節。”
“……”
藍田閉了,這是被關糊涂了。
在客廳分道揚鑣,去餐廳吃早餐,他朝門口走。
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問他,“你不吃早餐嗎?”
“不吃了。”鐘嶼整理了下領帶,“快遲到了,你自己慢慢吃吧。”
藍田哼了聲,“管好你自己!”
說完不再理他,也不看他,抬著下就去了餐廳。
鐘嶼在原地站了幾秒,回過神來,疾步出了門。
聽著引擎聲漸行漸遠,藍田胃口很好的嗦了一大口牛,昨晚發燒了,今天可得多吃點,好好補補。
廚師的手藝真是太合的口味了,做什麼都喜歡吃,這幾個月都吃胖了。
吃完早餐,又吃了冒藥,藍田在客廳沙發上犯懶。
到底是沒有痊愈,沒有平時那麼松快,吃了藥還有點想睡覺,可是睡了一夜,努力忍住不睡覺,再睡下去,晚上還怎麼睡。
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越看越困,瞧見路過的管家,連忙住人,央求道,“阿姨,陪我聊會兒天吧,好無聊。”
管家笑著走過去,在邊坐下來,“藍小姐想聊什麼?”
“什麼都行啊。”的腦海不自覺浮起男人那句‘小仙’,表有些別扭的說,“不如就聊聊鐘嶼,我對他的事一無所知,你就挑些能說的,隨便講一講。”
“藍小姐想知道哪些方面的?是事業呢,還是上的?”
“嗯……我知道他有錢,你就不用幫他炫富了,那就聊后者唄,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假裝不經意地了下頭發,語氣尋常,像是真的無聊找話打發時間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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