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瀾已經不想再去求那個男人了。
哄也哄了,求也求了,他始終不肯松口。
也是,醫院里躺著的,可是他心的人,他當然不肯了。
就算給他下跪,他也不會高抬貴手。
是太天真了。
既然如此……
沈微瀾深吸口氣,“許律師,麻煩你給我起草一份離婚協議書吧。”
許律師,“……”
這什麼話?
許律師正懵著呢,藍田已經激的站了起來,“你要是敢為了我跟薄司寒離婚,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我們家,你也不能再來了!”
沈微瀾仰頭,輕輕笑了笑,“小田,要是能出國,我不見你也可以,至于你們家……我也可以不去,反正我早就習慣了一個人。”
“你……”藍田是個急子,一屁坐下來,拽著的手臂,“沈微瀾,你氣死我算了,我是這個意思嗎?你要是跟他離婚,之前做的一切,不就都白費了嗎?你母親怎麼拿回來呢?”
沈微瀾握住的手,“就算我坐在薄太太的位置上,也不一定能靠他拿回,這次的事就是最好的證明,既然如此,我何必留,薄太太這個份如果只能氣一氣蘇宛,對我來說沒有太大的意義。”
“可是……”
“沒有可是,我決定了。”沈微瀾按住的手,轉頭對律師道,“麻煩許律師了。”
許律師,“……”
這還是新婚燕爾的,怎麼就要離婚?
離婚跟這件案子有何關聯?
律師一肚子疑問,但是沒有問出口,只能幫著起草了一份離婚文件。
帶著這份文件,沈微瀾去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蘇宛正靠坐在病床上吃蘋果,聽見靜,抬眼,然后笑了,“薄太太,你怎麼又來了?”
“來跟你談條件。”
沈微瀾拉開椅子坐下。
蘇宛慢悠悠的吃著蘋果,“我們之間還有什麼條件可談的?”
“你撤訴,告訴律師,那天的事,只是一場意外。”
“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蘇宛著叉子,笑著頓住了作,“你自己不覺得你的話很可笑嗎?”
“可笑嗎?”沈微瀾真的笑了下,“或許吧,不過我們兩個早就瘋了,這件事應該毋庸置疑。”
蘇宛瘋到去挖母親的墓,瘋到一氣之下搶了蘇宛的男人,都不是什麼正常人。
既然都瘋了,再瘋一點又何妨。
沈微瀾在懷疑的視線里,拿出了打印好的離婚協議,擱在了放水果的小餐桌上,“你撤訴,我離婚,不需要你再費心機,我把薄太太的位置還給你。”
蘇宛,“……”
沉默了片刻。
蘇宛出紙巾了手,視線落在文件的標題上,偌大的離婚協議格外醒目。
盯著看了會兒,才悠悠的開口,“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緩兵之計,等我撤訴,你要是反悔,我也不能拿怎麼樣。”
沈微瀾靠在椅背上,姿態從容,“你可以翻到最后看看。”
蘇宛遲疑著翻到文件最后一頁,上面赫然簽下了沈微瀾的名字。
沈微瀾挽起笑意,“這份文件,你隨時可以拿去公證,我絕不會反悔。”
蘇宛,“……”
對方遲遲沒有答案,沈微瀾抬手了眉心,“還是說,你不敢?”
蘇宛怒了一眼,一把搶過文件,“我有什麼不敢,輸不起的人又不是我,薄太太的位置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沈微瀾看了幾秒,然后轉往外走,“但愿這次,你跟我都能得償所愿。”
……
沈微瀾沒有去公司,從醫院離開,直接回了薄家。
蘇宛會答應,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算計也好,委曲求全也罷,蘇宛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將薄司寒搶回去。
現在愿意拱手讓人,對方自然求之不得。
這樣也好,一開始就是沖和錯誤,撥反正,對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損失。
看著生活了快一個月的臥室,沈微瀾的表有一點點的迷惘。
但也只是一瞬間。
很快就收拾好緒,拿了行李箱,把自己的品收拾進去。
像是早就料到會有今天一樣,當初搬進來時,沒有帶太多東西,甚至連那間寒酸的公寓也沒有退租。
帽間里的,大多數都是薄老太太給準備的,不打算帶走。
所以簡單收拾一下,連一個行李箱都沒有裝滿。
環顧著臥室,搜索著還有什麼忘記收拾了,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沈微瀾沒由來的一陣心慌,拿出手機,看見是許律師,心臟才又慢慢回到了原位。
按下通話鍵,許律師告訴,蘇宛已經撤訴了,藍田這件事大概率不會再有大問題了。
沈微瀾說了句謝謝,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如釋重負。
盯著手機,微微有點出神,其實手機鈴聲響起的瞬間,以為是薄司寒興師問罪來了。
搖搖頭。
自嘲的苦笑。
薄司寒怎麼會興師問罪呢,他不得離婚,一個連婚禮都不參加的男人,自然是不會對這段婚姻有任何留。
有人終眷屬?
呵。
就算他不滿擅自做主,蘇宛應該也能搞定他。
想通這些,心里那點郁結很快便散了。
拎著行李箱下了樓。
林媽看見的行李箱,問了一句,“太太,你是要出差嗎?提前說一聲,我就可以幫你收拾的。”
“不是出差。”沈微瀾笑了笑,“林媽,我打算搬回原來的地方住了,不過你放心,薄司寒應該不會有意見,我們算是……和平分手。”
林媽一臉震驚,“分手?太太,你們吵架了嗎?”
“沒有吵架,是離婚了。”沈微瀾嘆口氣,“林媽,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以后有機會的話,我會過來看您的,至于薄那邊,我明天會親自去跟說。”
林媽,“……”
一個傭人,自然是不能手主人家的事,可這件事太大,不能坐視不理。
于是在沈微瀾走后,立即通知了薄老太太。
薄老太太震怒之下,打電話劈頭蓋臉的把薄司寒罵一通,最后氣吁吁的說,“你要是敢跟微瀾離婚,就等著公司跟別人姓吧!”
薄司寒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就被老太太掛斷了電話。
蘇宛撤訴就夠他惱火的,原來還有這招在等著他……
很好。
非常好!
男人拿起西裝外套,眉心著濃稠著的憤怒,大步離開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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