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機里終于找到那位男星的聯系方式,是對方經紀人接聽的。
“溫小姐實在抱歉,這件事我們后續會有所理的,您先別著急好嗎?還有就是,今晚建議您不要上微博以及其他平臺,以免到一些中傷。”
“我這邊也還忙著準備公關澄清,先掛了。”
臥室充斥著手機里的‘嘟嘟’聲。
這通電話已經結束。
溫臻濃睫翕著,掌心里的手機不停地在響,力氣盡失,躺在床上不停蜷著,空調開得好低好冷。
耳朵里滿是嗡隆震聲,持續著,快要刺穿的耳。
眩暈一陣一陣地襲來,不停地在擊碎人的意志力。
指尖無意識地過浸著溫的心口蝴蝶,實在沒力氣去接電話,這樣的狀態下也不想去和那些人不停解釋,只是抱著虛弱地息。
闃黑的房間里,只有一束微弱的照向尚未拉攏的窗簾。
意識混沌,溫臻當夜起了高燒,纖濃眼睫著,掙扎著蓄力想要起去客廳找冒藥緩解,幾次無果,只得頹然地躺在被窩里。
黑暗好似在把覆蓋住。
其實這場網絡暴力,很清楚,只要澄清,網友便如同失憶,什麼也沒有了。
只是這樣的時刻,令想起六歲那年,失手打翻父親畫室的燭臺。
火舌迅速吞沒那些畫稿,燒了整間畫室,畏著站在火里,看著門外的父親滿目猙獰著沖進火海里,先是用服去拍打那些畫稿上的火焰,又將目定在上。
兩人對半晌,父親忽然落淚,俯將抱離火海。
那時,并不懂得父親眼中的緒,只是時至今日想起來,那是痛苦。
一個是束縛住他自由的兒,一個是他終其一生都在熱的藝。
他不得不背叛靈魂,選擇兒。
于是,他痛苦萬分。
于是,再后來,他毫不猶豫地走向自由。
有人說過人生是一部默劇,原來的角,一直是在扮演被放棄者。
為了防止忘記,無數人都在提醒。
心理容忍度抵達最高閥值,緒瀕臨最低點,崩潰只在一線。
倏然,被拋棄的手機再度響起,溫臻虛眸瞥過來電人。
電話是悉一串數字,過于好記。
那一刻,心中不知是有期盼還是其他緒左右,溫臻用力摁下接聽。
男人低沉醇然的聲線緩緩響過耳畔:“臻臻?”
溫臻溢出一聲鼻音,眼眶洇紅大片:“恩……”
電流那端,好似有車流穿過,聲音一點一點打破臥室里的闃靜。
而這一點喧囂聲,來填補心里快速流逝的,可不想開口,只靜靜地攥手機,指腹用力得泛白。
靜了一分鐘,晏朝聿輕聲喚:“寶貝。”
聲線沉啞,那一刻就像電流磨過的耳朵。
溫臻眼眶蓄滿霧氣,浸濃睫,聲音抑不住地小聲泣,蜷著震。
淚水模糊著視線,聽覺也漸漸淹沒在哭聲中。
那通電話一直沒有掛斷,直到房門被人推開,臥室燈亮起一排暖,過源,落地窗映照著男人修長拔的姿,快步走至床畔。
清冽的氣息裹挾住。
驀然間,虛弱的得到一依靠,溫臻茫然地睜開雙眸,看清眼前的人,對上那雙悉的深藍眼眸,瞬間眼淚簌簌滾落,洇在他的襯衫。
晏朝聿低眸,視線逡巡過臉上不自然的紅,手探過額間,燙得不行,顯然是半夜起的高燒。
很難想象,如果他今晚沒有及時趕回來,又會如何。
緒左右著的整顆心,溫臻滿眼淚水,噎著:“你為什麼回來了?”
“抱歉,是我回來太晚。”晏朝聿深吸口氣,將抱。
生病的人總是格外脆弱又敏的,想起他在上海也哄著自己,可是實際陪伴的時間,卻并不多,溫臻忍不住有些委屈:“你這幾天……都去哪里了……”
他的聲音里著一不易察覺的疲倦:“集團部有改,幾位叔伯與高層為此有爭議。”
晏氏爭權之事太復雜,溫臻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黨派利益,只低喃:“……你可以不回來的,其實也不嚴重的。”
其實可以不用管的,就如他們婚姻的本質一樣,何必傾注那樣多的呢……
氣氛沉寂幾秒,晏朝聿下緒問:“臻臻,那你告訴我,什麼才嚴重?”
久久得不到答案,他深吸口氣,到震,低嘆道:“臻臻,你可以理直氣壯一些,告訴我,你很需要我。”
臆脹脹的,溫臻控制不住那些源源不斷的眼淚。
需要,需要很多很多,可是,間痛到難以呼吸。
晏朝聿……
十分鐘后,陳助領著私人醫生過來。
測溫、打針、吃藥,反復折騰到凌晨,燒總算退了。
從始至終,雙手抱著他的手臂,好似特別害怕他隨時消失一般。
晏朝聿空余的一只手了發疼的眼,而后為掖好被子,聽著懷里人溢出一聲不滿的輕嚀,那雙沉沉的眼睛里霎時蓄起幾分意。
低低哄著:“睡吧,我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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