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祁棠出事後,小月的任務就是寸步不離的跟著。
包括在無為宮裏,也得守著,省的兩位祖宗又幹了什麽。
不過很欣的發現,棠棠比某些人好太多太多了。
兩人安安靜靜的坐著,一日寫寫字看看書,君子之淡如水。
從來也不親親抱抱,做那種讓人不放心的事。
省心的讓人痛哭流涕三叩九拜,小月也放心下來。
答應幫忙瞞著其他人,祁棠很乖巧的說了好多好話,還時常親親的臉,。
日子過下去,皇後娘娘的那責懿旨已經被人暫時擱置。
他們兩間不說十步,五步都不隔著。
棠棠從五歲到九歲,小月心滿意足的陪伴長大。
欣賞自己捧在手心的小公主,越發亭亭玉立。眉眼間有母後的俏麗,也糯乖巧的。
“哥哥你看!夫子打我的手,好疼,吹吹。”
眼前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越過,跳到後人上。
小月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有人抱著的小公主進去了。
一下午小月氣惱的坐在地上哭,兩個小公主啊,養著養著都養丟了..........
眼皮子底下也能養丟!!
現在想想,今早推門進去抱走小公主的時候,床上人睜眼,有了悉的眼神。
好悉,看了十多年那種眼神啊!!為什麽啊,老天不公!
無為宮,祁棠斜靠在祁燃懷裏,張吃他剝的橘子。
“哥哥,明軒哥哥寄信來了,說今年會早點來。”
“嗯。”
“夫子好兇哦,哥哥明日陪我好不好。”
“好,棠棠自己也要上點心。”
“哥哥天下第一好!”
小月手,看著自家小公主抱上去搖晃了兩下撒。
決定不能忍下去了,扭頭往永明宮去。
“好酸,你自己嚐一個嘛,就往我裏塞!”
“朕覺得甜的。”
“我不管,你親我下。哎小月,有事?”
對不起天地祖宗,對不起明月大地啊!
小月哇哇哭著搖頭又走了出去,造了哪門子的孽啊。
*
最近祁棠的心很不錯,明軒哥哥也快來了,又有好玩的了。
哥哥在邊,父皇母後又不知道幹的壞事,小日子過的快活。
直到拉著哥哥的手,去抓小兔子的時候被抱在一起的父皇母後當場抓包。
四人誰也不比誰尷尬,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祁宴。
“朕記得說過不許你靠近棠棠。”
永明宮,祁燃跪在地上,著急的祁棠被拉到一邊看住。
“是兒臣的錯。”
“從什麽時候開始?”
祁燃仔細想了想,不敢說謊,“四歲。”
杯子從上頭砸下來,他不敢躲生生的下了,砸在肩上又在地上碎無數片。
“哥哥!父皇,是棠棠的錯,和哥哥無關。”
陳坐在一邊沒忍住抿,好久沒看到阿無生氣了。
小心的挪到他邊,桌下勾住他的手。
生氣的阿無好看死了呢,想和阿無。
桌下他的拇指撚過手背,強行忍住臉上的笑容,認真又嚴肅的看向下麵兩個小東西。
“本宮也記得,不許你接近棠棠十步。”
“是。”
“母後,是棠棠的錯,是............”
“求父皇母後責罰,是兒臣錯了。抗旨不尊,有罪。”
下麵人深深的磕頭,背依舊直,未曾有半分瞞。
陳嘶了下,小聲的湊到祁宴耳邊,“他真有可能是你兒子,瘋。”
“別胡說。”
祁宴了下雀雀的鼻尖,手摟住,“抗旨不尊,死罪,拉下去。”
“父皇!”
“哎!我剛說什麽來著,瘋!你能不能等等,別嚇唬棠棠。抬頭,你喜歡棠棠?”
棠棠五歲那年,在竹林裏就覺到了。
年炙熱的,滾滾的藏不住的,又偏偏頑強的覺得自己裝的不錯。
“是。”
祁燃沒有猶豫,不管是哪種喜歡,他必須得承認。
是妹妹,是心上人,是生命裏唯一他的人。
男孩平靜的應下了,倒是逗樂了祁宴。倏爾想起那一晚殺人,“出去跪著,兩日起跪,朕倒是看看是什麽喜歡。”
祁燃垂頭應下,起在永明宮的正門口直著子跪下。
若是證明,那便證明吧。
他自己也想知道,心底的分量。
祁棠實在忍不了了,掙紮著從塌上站起,“父皇,跪兩日怎麽的住。舒明叔叔,你放開我!”
“死不了。”
“您怎麽知道,兩日呢,這太過分了!”
陳立刻堵住邊人的,討好的低聲撒,“給母後留一個溫賢良的名聲吧,好陛下。”
“可以考慮。”
眼前兩人又膩歪一團了,祁棠氣惱的跺腳,跑到門口,“哥哥起來了,走。”
祁燃笑了下搖頭,鬆開的手。
一個兩個都這樣,顯得裏外不是人。
祁棠生氣的站起,哼了聲跑走。
夜晚,陳站在窗邊看著外頭。
有小姑娘過來了,蹲下小步挪著靠上他的脖子。不知道在說什麽,但聽到哭聲了。
“朕當年怎麽沒有呢?”
祁宴從後抱住,下搭在肩上,親了口近在咫尺的小臉。
“我,那個,悄悄看過一眼,算嗎?”
“朕當時比他小吧。”
“嗯。”
許是年紀大了,看著竟然讓陳有點想哭。
年輕無畏,永遠無法估量他們的勇氣。
第二日早上下了雨,祁棠的眼淚就更多了。
混著雨點聲哭的祁燃心要化了,“好了棠棠,快回去吧。已經了,不用擋著了。”
“哥哥快起來,你去跟父皇認個錯嘛,總不能一直跪著!”
祁燃搖頭,清醒清醒也好。但越跪著,他越肯定,自己喜歡棠棠。
無關兄妹間的護,是男之。
跪死在這也許會是個不錯的選擇。
祁棠心裏無端的難,見他執意更是氣惱。
“哥哥到底要幹嘛啊,這是圖什麽!”
“棠棠,我喜歡你。”
男人依舊溫和的眼眸抬起,四目相接,細微的氣氛在兩人的沉默之中蔓延開來。
像是一縈繞的暗香,將兩人纏在一塊兒。
祁棠手中的傘一瞬歪斜,堪堪落地前。祁燃手握住了傘柄,也握住了的手。
“我,我也喜歡哥哥啊...........”
“棠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小姑娘年紀不小了,這些事至也該懂些,能聽懂。
祁燃不想繞關子,沒那個必要。
喜歡就是喜歡,就算以後不屬於他,他至說出來過。
為此做過努力,回想也不後悔。
祁棠愣愣的站起,往後退了兩步。
傘遮不住兩人,既想手幫他擋雨,又不想和他再靠的那麽近。
“可是,可是哥哥是哥哥。”
心裏,他一直是哥哥,也隻是哥哥。
而已。
雨中遠去的腳步聲劈啪,祁燃抬起了頭,正對著永明宮。
他跪了三日,到底倒在烈下。
陳歎了口氣,“我怎麽覺著棠棠和他鬧別扭了呢。”
“正好。”
“可是有人答應,跪過兩日就鬆口哦。”
“朕可沒這麽說,隻讓他先跪著。”
祁宴扭了下手腕,逮著隻乎的雀雀兒,抱著上了床。
*
從聽說他暈倒已經一日過去了,祁棠在殿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小月擔憂的眼神也跟著來來去去,棠棠和母後不太一樣。
又或許是份不同,到底頂了個兄妹的名頭,難以接。
局外人看的清楚,但對於棠棠來說,要接這麽多年的哥哥存了別的心思,確實很難。
不過,“殿下,您若是不願就去告訴皇後娘娘吧。他敢生出這樣的想法,皇後娘娘不會同意的。”
於心,小月是不想看到他們兩繼續糾纏的。
祁棠停下腳步,從窗子看出去,搖了搖頭。
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月姑姑曾問過一次,是更喜歡明軒哥哥還是燃哥哥。
當時的回答是,當然是哥哥了,哥哥是我的哥哥啊。
明軒哥哥不算是哥哥,更像一個男人。
但哥哥就是哥哥,能在他麵前做任何,不用到奇怪。
很貪這種自由的狀態,所以不想打破。
“我想去和哥哥說清楚。”
剛到無為宮,差一步祁棠看到他手扶住了一個婢。
腳步收了回去,躲回了樹後。
婢紅了臉,的連連道謝。而他輕笑著鬆開手,說了些什麽,這個距離聽不見。
兩人相對說了好久的話,心裏驀的沒那麽愉快。
他用著和自己說話時的表和語氣,和另一個人說著話。
不會和哥哥在一起一輩子,這一點祁棠是很清楚的,但從未這樣被剖開擺在眼前。
哥哥會為別人的夫君,父親,他會和別的人家。
到那時候這個妹妹該如何呢,像月姑姑說的那樣。
不能抱,不能靠在一起,不能找他哭了,不能和他一起睡覺。
忙著難過的祁棠不知道的是祁燃一早就看到了,這才手去扶人。
他在給時間,等慢慢想好。
又不著急的事,隻要點頭,他怎麽都會想盡辦法與在一起。
“殿下,明日...........”
婢話音未落,祁燃便被衝過來的小人抱住,倒是沒想到會突然如此。
往後踉蹌了兩步,手上的後腦勺,“棠棠?”
小人埋頭在他懷裏,什麽也不說,隻是抱的的。
婢臉白了一刻,嗯嗯啊啊了下,“那,那奴婢先退下,明日殿下若是得空,奴婢激不盡。”
“如...........”
才說第一個字,腳被人狠狠踩了下,祁燃咳嗽兩聲閉了。
等到婢離開,他才了懷裏人的腦袋,“棠棠怎麽了?多日不見,以為你忘了哥哥。”
“才沒有。”
祁棠悶聲在懷裏蹭了蹭小臉,特別擔心,特別特別擔心,隻是被一些絆住了腳。
“你剛剛和說什麽了?”
“想認些字,問我可不可以教。”
祁棠哼了聲抬頭,年半張臉浸染在日裏,白璧無瑕,溫又潔白。
“你答應了?!”
“嗯,”祁燃點了點頭,“我平日也沒什麽事,就當找個人說說話,反正...........”
話沒說完,有人撇就要哭了。祁燃笑了下俯,與直視,疼惜的了圓滾的小臉。
他眼中的和溢出,祁棠頭暈目眩了一瞬。
“哥哥不可以一輩子隻有我一個妹妹嗎?”
“不可以。”
“那,那父皇隻有母後一個人啊!”
“我說了,父皇母後與我們不同。棠棠是妹妹,以後等哥哥娶妻了,你會有個嫂子疼你。”
娶妻?
以為是好遠好遠的事,近在咫尺了嗎。
好像明日他就要娶妻了似的,祁棠不悅的撇,一把抱住眼前人的脖子。
“不行,哥哥不能娶妻。你,你娶我!”
小姑娘看不到的地方,祁燃彎了。
他也沒那麽有耐心,等不及想騙到手了。
後來的後來,十八歲的年跪在永明宮前,虔誠的懇求。
十三歲的祁棠淚淹永明宮,非要嫁給外頭人。
“你想好了?”
“我想的很好了母後。我哥哥,我想嫁給他。”
陳撐頭,視線越過堅定的小姑娘,看向不遠跪著的虛影。
“去吧。”
“謝謝母後,謝謝父皇!”
父皇同不同意就是母後的本事了,和無關了。
祁棠提起擺,奔出去撞祁燃的懷裏。
到此時此刻,真切的擁有,祁燃了那個不知所措的人。
當年,是他騙了小丫頭,用了手段刺激。
猶豫再三他還是小聲詢問,“棠棠,你想好,你要是不願意,哥哥不你。”
被人堵住,小姑娘歪了歪頭,笑的人。
“哥哥廢話好多。現在不同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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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二十一年,帝退位,其子祁燃繼位。
大典當日立其妹祁棠為後,與其父看齊,六宮隻唯一。
史書上稱之為,荒誕的二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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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進番外啦,普大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