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路,夜市。
人洶湧,香味彌漫。
蘇韻和祁征並肩走在街道上,目掃過一家家食攤位。
不多時。
祁征的手裏已經被鍋土豆、臭豆腐、烤魷魚、炒酸……等各種街邊食填滿。
唯一的特點是:每樣都隻吃了一兩口。
這算是蘇韻逛街時的一個壞習慣,看到什麽食都想吃,可偏偏又是個小鳥胃吃不下太多東西,所以每樣食都隻吃一兩口嚐嚐味道。
以前大學的時候兩人逛街,百分之八十的分量都進了祁征的肚子裏。
後來兩人分手。
蘇韻不喜歡浪費糧食,一個人逛街的時候遇到吃不完的東西,索就直接不買了。
“你嚐嚐這個糖醋麻辣味的蝦,這是最好吃的味道。”
“這個有芥末,我不吃了。”
“那家烤苕皮排隊的人好多啊,咱們過去看看。”
“……”
蘇韻一路上很開心,挽著祁征的手臂說個不停。
兩人一開始其實是手牽手的,後來發現祁征單手拿不完這麽多食後,索就變蘇韻挽著他手臂了。
祁征全程安安靜靜的跟著,偶爾張吃掉蘇韻喂來的食。
他看了一眼手上提著的一堆食,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隨口道:“這邊的夜市重新翻修過一次。”
“嗯嗯,我剛看見。”蘇韻指了指不遠的一條岔路:“那邊好像增設了一條食街。”
祁征微微點頭,繼續問道:“你大學畢業後,應該很來逛夜市了吧?”
蘇韻沒有任何思考,口而出解釋道:“我畢業後就去了國外進修,回國後一直在市二醫院工作,平時醫院的工作很忙,沒時間出來。”
“所以這是這麽多年來的第一次?”
“算是吧。”
蘇韻說完,扭過頭眼神古怪的看著祁征:“難道你不是?說,和哪個野人一起來逛過?”
祁征無奈一笑:“去年玉林路發生火災燒了半條街,我參與救援的時候來過一次,那條食街就是火災後重新翻修的。”
“這樣啊。”
蘇韻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兩人一起從街頭逛到了街尾,在各種閃爍的招牌燈映照下,偶然抬頭才發現天已經徹底黑了。
“吃飽了。”
蘇韻喝了口茶,心滿意足的站在街角,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放鬆的逛街吃食了。
“還想再逛逛嗎?”
“不逛了,累。”
“那回家?”
“嗯嗯。”
蘇韻點了點頭。
現在覺得自己聽祁征的話穿運鞋出門,簡直是今天最正確的決定,否則穿那雙8cm高跟鞋的話,自己現在的腳估計又廢了。
“啊!”
一聲突如其來的尖,伴隨著一陣喧嘩聲。
蘇韻和祁征都是一愣,和周圍許多人一樣齊齊把目投向了尖聲傳來的方向。
臉驟然一變。
那是一買炸串的攤位,因為圍著的顧客太多,加上道路擁,整個炸串攤都側翻在地。
油鍋被打翻。
一位小男孩被油鍋裏的熱油濺到,哇哇大哭起來,旁邊的家長一時間著急又手足無措。
深藍的煤氣罐倒在地上滾了兩圈,閥門已經燃起了火焰。
隨著第一聲尖,仿佛是拉響了逃命的號角。
炸串攤附近的顧客紛紛朝著遠跑去,深怕下一秒燃燒著火焰的煤氣罐就會發生炸。
蘇韻和祁征對視了一眼,齊齊朝著炸串攤快步跑去。
是默契。
也是職業的本能。
蘇韻快步來到那名家長麵前,阻止了對方扯開孩子袖查看手臂的舉。
這種時候直接撕開濺上熱油的袖,更大的可能是連帶著小孩燙傷的皮一起撕扯下來。
“別撕,用清水先衝一下。”
蘇韻著急的開口道。
家長也是一時慌了神,聽到蘇韻的話趕抱著小孩去旁邊店鋪裏接清水衝洗傷口。
蘇韻一邊撥打的120,一邊幫忙理傷口。
祁征作迅速的找到一塊抹布,蓋在煤氣罐燃燒的閥門位置,忍著高溫將閥門關閉。
隨著閥門的閉,火焰也逐漸熄滅下去。
不多時。
120救護車的鳴笛聲逐漸靠近。
醫護人員作迅速的將燙傷的小孩送上了救護車,食街的管理人員也收到了消息,趕到了現場維持秩序理殘局。
煤氣罐的火已經熄滅,沒什麽大礙。
蘇韻的目看向祁征,有些著急的查看對方的手,剛才清楚的看到祁征隻是蓋上了一塊抹布便徒手擰了煤氣罐的閥門。
難以想象那是一種什麽樣的高溫,會遭什麽樣的灼傷。
“沒事。”
祁征張開手掌,聲音溫和:“用抹布隔絕了一下火焰溫度,短時間接不會被燙傷的。”
他工作以來接過的煤氣罐說也有上百個,知道該怎麽保護自己。
蘇韻的指腹挲著祁征的手掌,手掌上的確沒有燙傷造的水泡,可掌心和虎口上布滿了老繭。
站在醫生的角度判斷。
那些老繭有些是常年訓練留下的,有些則是燙出水泡又愈合,反複多次留下的傷疤痕跡。
正因為有這些布的老繭,這雙手才比尋常那些細皮的手更加耐熱。
“祁征,你的手……以前應該過很多傷吧?”
“消防員哪有不傷的。”
“……”
蘇韻噎了一下。
祁征笑著了小姑娘腦袋,語氣溫和的說道:“放心吧,都是小傷,我現在不也是好好的嗎?”
沉默了一下。
蘇韻認真的問道:“祁征,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我聽秦指導和張海他們說,你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很拚。”
蘇韻抿了抿,認真的看著祁征的眼睛:“你以後能不能別那麽拚了,多顧著點自己,我不想看見你躺在醫院搶救室的床上。”
這話說的很認真。
原本那雙小鹿般明的眼睛裏泛起了一抹水霧,直勾勾的盯著祁征,仿佛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祁征手了小姑娘的臉頰,著聲音玩笑似的說道:“行,答應你,你們醫院搶救室的床太了,我更喜歡躺在你家的床上。”
蘇韻:“……”
蘇韻頓時被這話一噎,莫名的有些臉紅。
原本醞釀了好長時間的悲傷緒瞬間破功,狠狠的瞪了一眼耍流氓的祁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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