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開五指：“可惜我都不是。”

宋峰寒只覺神魂中傳來撕裂般的痛苦，仿佛有人從無數個方向撕扯他的神魂。

可他卻連一聲慘呼都發不出來。

他到自己恭謹地彎下腰，耳邊傳來自己溫馴謙卑的聲音：“奴恭送主人。”

冷嫣和若木并肩向外走去。

過屋檻時，若木忽然偏過頭：“本座開始有點喜歡你這凡人了。”

冷嫣面無表，拍拍腰間的鐵片：“吃飽了就回劍里去。”

第29章

重玄一行本打算翌日離開凌虛派，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冥妖再次出現，他們又無法一走了之了。

姬殷當夜便傳音給師父，將冥妖再現、凌虛掌門孟長亭和右長老死的消息稟明，請尊長定奪。

夏侯儼問清楚他們和冥妖手的形，沉道：“告訴宋峰寒，務必對冥妖襲擊時在場的所有人仔細排查。”

他頓了頓道：“你們在凌州再多留七日，若是七日冥妖不再現，便先回宗門再說。”

姬殷應是，又問候起師門中各位長輩。

夏侯儼道：“幾位長老和你小師叔正好都在這里。”

姬殷忙向幾人請安，又特別問候謝汋：“小師叔赤地之行可順利？”

謝汋佻達地一笑：“赤地那種窮酸地方哪有凌州好，風沙又大，氣候又炎熱。”

姬殷道：“赤地的魔修叛無事吧？”

謝汋輕哼了一聲：“都是些烏合之眾，見東西部州到有冥妖為禍，這些秋后螞蚱也開始蠢蠢了。都是不氣候的小打小鬧，敲打過一回，想必能消停幾日。”

他話鋒一轉：“你師父偏心，讓你們去富庶繁華的好地方，把我派到赤地去吃沙子。”

姬殷笑道：“若是有小師叔坐鎮就好了，我們不至于這麼焦頭爛額。”

夏侯儼道：“赤地那群妖魔鬼怪個個老巨猾，幾個初出茅廬的孩子哪里鎮得住。”

謝汋道：“你們對付冥妖沒有經驗，切勿，打不過便跑吧，橫豎是凌虛派自家惹出來的事，也讓他們長長教訓。”

姬殷眼中流淌著笑意：“師侄省得。”

或許因為上一世是師徒，他與這小師叔格外親近，只可惜凌長老算出他們的師徒緣分只有一世，因此他在轉生后重歸重玄拜了掌門夏侯儼為師，前世的師徒這一世倒了叔侄。

兩人聊了一會兒，謝汋笑道：“先不說了，再聊下去你師父又要怕我搶他徒弟。”

夏侯儼斷開傳音咒，方才那慈藹的神然無存，幾個長老也沉下臉。

凌長老冷冷道：“那姓宋的膽子不小，敢拿我們重玄弟子做筏子。”

夏侯儼看了眼謝汋：“上回阿汋去凌州，回來便說宋峰寒野心，不是甘愿久居人下之人。”

謝汋也道：“我看那老東西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不過沒想到他連冥妖這種東西都敢，就不怕沾上甩不掉？”

章長老皺著眉道：“難怪凌州地界會出現冥妖，原來是有人引狼室。可憐那些遭了毒手的百姓，真是造孽……”

許長老：“若不是以冥妖為幌子，他怎麼能名正言順地除掉掌門和右長老？”

章長老道：“不過這回凌虛派出事，數他獲益最大，恐怕不止我們會懷疑他。難保不會有人拿這事做筏子，趁機向凌州發難。”

凌長老一哂：“這是自然，凌虛派這麼大一塊，誰不想咬一口，不過也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謝汋道：“無論如何，宋峰寒這回拿我們做筏子，總要對我們有個代，歲貢加一不為過吧？”

幾人眼神都是一亮，九大宗門中，凌虛派或許不是最大，修為功法只能算中下游，可若論財富，絕對是九大宗門之冠。

章長老道：“冥妖為禍，我們幾條商路都了影響，赤地叛，五城的歲貢斷絕不說，平叛也費了不錢，好在凌州今年的歲貢快送來了，能解燃眉之急。若能多加一，來年也好寬裕一些。”

許長老蹙眉：“怎麼，已到了這麼捉襟見肘的地步了？近來除了赤地叛，宗門中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啊？”

章長老有些為難。

夏侯儼了眉心，疲憊道：“玄季宮的花銷不，都是不起眼的地方，子蘭什麼都不愿將就，出手又大方，積多便是一筆不小的開銷。此外，調養經脈的靈藥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章長老無可奈何：“這陣子玄季宮便興了幾次土木。前幾日子蘭突發奇想要做珠樹圃，從東海買了幾千斛珍珠，幾百株珊瑚，和著黃金和青玉做幾十棵珠樹，與幾個閨中友賞玩了兩日，也就丟開手了。”

隨即他話鋒一轉：“不過宗門那兩條靈石礦脈本就是師妹留下的，子蘭是唯一脈，這些錢本就是的，想怎麼花我們也無由置喙。”

提到師妹，他眼中滿是眷與沉痛。

在座諸人都知道他曾對郗子蘭母親深種，即便心上人與別人結為道，生下兒，又溘然長逝，他依舊不能忘，對郗子蘭更是屋及烏，視若掌珠。

凌長老皺著眉道：“我們都心疼子蘭這孩子，但這些事也不能一味縱容。改日我同說說。”

許長老嘆了口氣道：“阿爻眼下是這種狀況，好不容易養大的天狐又廢了，子蘭心里難，不免要尋些事排遣排遣，錢財是小事，不必拿這種事徒增煩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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