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
“玖兒姐姐,剛兒我遇到了秀姑姑,說讓你去花園那邊的水井旁,有話要跟你說。”
聽到與自己一同當值的小宮如此說,宋玖兒放下手裏的東西,點了點頭:“好,麻煩你了,我現在便去。”
皇上出宮,今日也沒有什麽活計。
宋玖兒與當值的管事姑姑說了一聲之後,便朝著花園的方向而去。
一路低頭快步,很快,宋玖兒就到了花園水井旁邊的那條小道。
因毫沒有懷疑那小宮的話,宋玖兒直接就想朝著水井附近而去,卻在將要邁步踏小路拐角的時候,突然就看到了站在那邊的平樂公主主仆二人。
眼見平樂公主正低頭與邊的大宮雲舒說著些什麽,臉上還掛著一嘲諷的冷笑。
宋玖兒立時就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看來什麽秀姑姑自己來說話都是假的,怕不是這平樂公主,因為自己罰而懷恨在心,想要報複吧!
宋玖兒不想正麵與這難纏的公主遭遇,也跟糾纏不起,當即就放輕腳步後退,準備離去。
卻也在這時,站在那邊的蕭妤瑾,正正好與雲舒說完一句話,抬起眼來,一下就將宋玖兒的影捕捉了個正著。
見對方居然敢逃跑不來赴約,蕭妤瑾很是生氣,喝一聲就道:“宋玖兒,你難道沒有見到本公主嗎?見到我為什麽不行禮,居然還想掉頭就走?”
聽到這一聲怒喝,宋玖兒腳步一頓,抿了抿到底還是停下步子,回過就是跪在了地上:“公主恕罪, 奴婢剛兒並未看見公主,實在並非有意躲避。”
這話說著的同時,蕭妤瑾也扶著雲舒的手,快步來到了宋玖兒的麵前。
居高臨下的看向宋玖兒,立時就聚起了手掌,想要扇一下這個滿謊言的賤婢。
但想起蕭煜珩上次的責罰,蕭妤瑾到底還是長了點記,暗自下脾氣,放下手揮袖作罷。
可即便不了手,蕭妤瑾上也是沒有忘記諷刺宋玖兒一句:“你倒是能言善辯,黑的都能讓你說是白的了。”
麵對蕭妤瑾的冷嘲熱諷,宋玖兒低眉垂目,沒有與之爭執,隻道:“奴婢不敢。”
宋玖兒這麽一副水潑不進,針紮不,淡定到仿佛一譚死水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可能是恭敬卑順的表現,但看在蕭妤瑾的眼裏,卻是還看出來更深層的一些東西。
蕭妤瑾是太後親,從小就是份尊貴,自繈褓之,邊伺候的奴仆就沒有斷過。
一個真心敬服主子的奴才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這宋玖兒表麵看起來恭順,可實際上對於自己本就沒有懼怕之,更多的是一種無視。
還真是仗著皇兄寵,恃寵而驕啊!
蕭妤瑾越看宋玖兒是越不順眼,偏還不敢過重責罰,似是想到了什麽,故意笑著說道:“我已告訴宋清玉讓你做我的伴讀,還讓他進宮教我習武,他一聽也沒有拒絕,想來他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會來的,上次你不是說你請不他嗎?現在看來你倒是還有些用的。”
宋玖兒聽到平樂公主居然利用自己迫了宋清玉,當即就有些焦急。
忍不下去,反問道:“公主,宋將軍平日裏公務在,您怎可以不顧朝臣之責肆意妄為?”
蕭妤瑾慣長大,冷不丁聽到宋玖兒這奴婢還敢訓斥自己,更是生氣:“本公主做事,還得到你來教我?雲舒,你給我把押上,我要親自讓母後責罰!”
雲舒立馬應是,直接就拽起跪在地上的宋玖兒,推著前行。
一行人就如此到了慈寧宮,宋玖兒被著跪下。
而蕭妤瑾則如一隻花蝴蝶一樣,飛奔到太後的邊,與之撒訴苦。
“母後,這個賤婢對我不敬,還敢大言不慚的訓斥與我,你快好好責罰幫我出氣啊!”
宋玖兒跪在冰涼的地板之上,耳聽著蕭妤瑾將今日如何冒犯以下犯上的事添油加醋的的全權告知於太後,便認命的閉上了眼睛。
來慈寧宮的路上,其實是有些後悔,剛才過於衝了。
但並不後悔為哥哥說出那句話。
無論,自己在深宮當中怎樣的折磨,都可以坦然接,但哥哥不應該因為自己,去被強迫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
宋玖兒靜靜想著,剛才因快步行走而來而劇烈的心跳也慢慢平複下來。
太後本來就看不順眼,向來今天一定會因為這件事發作於。
也罷,不過就是一條賤命,活不活也無所謂了。
走不出這深宮,活著又和死了有何區別呢?
睜開眼睛,宋玖兒便恢複了平靜,靜待太後對自己的責罰。
卻不想,太後沒有訓斥宋玖兒,而是對著蕭妤瑾聲疾厲的喝了一句:“瑾兒,你可真是胡鬧!”
蕭妤瑾,見往日最疼自己的母後居然沒有為自己撐腰,反而訓斥了自己,當即就很不解和委屈:“母後,你……”
太後似乎很沒耐心再聽蕭妤瑾說話,擺擺手打斷,就對著雲舒說道:“公主今日不還是要上課嗎?馬上將送到太傅那裏去,如此的不懂事,真應太傅好好磨磨你的子!”
見太後發怒,雲舒也是很有眼裏,連忙就帶著還要說話的蕭妤瑾,退了下去。
宋玖兒在殿下跪的筆直,聽到這一番對話也是暗暗心驚。
殿很快就剩下太後和宋玖兒二人,就在宋玖兒驚疑不定之時,忽聽太後暗含關切的話語自頭頂傳來。
“瑾兒自小被哀家慣壞了,你沒有因此事傷吧?”
宋玖兒聽著這麽,來自太後的關切之語,心的警惕忽然升起。
搞不清太後的意圖,但可以肯定的是,太後並不喜歡,此時的關切,恐怕也是裹了糖的刀子,另有企圖。
宋玖兒跪伏在地,恭敬回複:“多謝太後恤,奴婢並無傷,既然無事的話,養心殿那邊還需奴婢當值,奴婢這便退下了。”
想借口退下,太後卻揮揮手,笑道:“誒,宮也不止你一個宮人,你且坐著陪哀家說說話吧,養心殿那邊,哀家差人去說就是了。”
“來人,賜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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