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微微鞠躬，“多謝顧總這半年的栽培，下午我會提辭職報告，永遠不再出現在你的面前。”

裴景川瞇了瞇眼。

姜音誰都沒有看，轉走了。

像是窒息的人看到了氧氣，大步朝前跑。

顧宴舟無力的往后退，靠在車子上。

“裴景川，我要冷靜一會，滾出我的視線。”

裴景川掃他一眼。

“這是我的地盤，你站著的地方，我買了永久產權。”

顧宴舟抬起頭，怒吼，“我他媽你滾，你還想被打是不是！”

裴景川面無表道，“不一定誰打死誰。”

顧宴舟氣急敗壞。

開車走了。

裴景川給他發了一條信息：我們的事我們私下解決，姜音的工作，跟我們不相干。

顧宴舟拎得清。

即使現在他再恨裴景川，也不會同意姜音辭職。

但是他確實需要冷靜，所以同意了姜音去江城任職的事。

“我會給你漲薪。”顧宴舟不想看，語氣無，但是每句話都在為好，“你在江城無依無靠，錢如果還不夠用的話，日子不好過。”

姜音無奈，“顧總，你不必這樣。”

“你要是拒絕我，我就辭退你，以后你會被業每一家公司拉黑。”顧宴舟低吼。

姜音，“……”

顧宴舟你真的二十多歲嗎？

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稚啊。

“出去。”顧宴舟皺眉趕人。

姜音收回自己的辭職報告，大氣不敢出。

走到門口，顧宴舟又自討苦吃，“你們昨晚上是不是做了？”

姜音頭皮發麻，“……沒有。”

“都這個時候還瞞著我干什麼？”顧宴舟不耐煩道，“裴景川不可能跟你有結果的，你自己想想清楚，玩可以，別太認真。”

姜音，“……多謝顧

總提醒。”

出來后，姜音松口氣。

好了，不用等兩個月后了。

現在就可以買機票，準備去江城。

當天晚上，姜音來到醫院，跟姜母說了轉院的事。

“上次我出差，那邊醫院我都看好了，環境還不錯，你過去很快就適應了。”

姜母都聽的。

最近藥用得都還不錯，姜母心也好。

隨口道，“裴先生來看過我好幾次，他人好的，難怪你喜歡他。”

姜音作一頓。

埋首，眼里緒不明，“以后就不喜歡了。”

“放下了嗎？”

“嗯，放下了。”現在說起謊來，一點都不會心虛，“人總要往前走的，媽媽。”

姜母很欣，“放下就好。”

姜音走這事兒，誰都沒有說。

在北城住了這麼年，突然就要移居了，心里多有點不舍。

幾天后，姜音出面請大家吃飯。

算是道別。

一向摳搜，今天花了不錢，給他們三個買了禮。

還在七星級餐廳定了位置。

姜音先到，唐芮其次。

一邊走一邊往回看，滿臉不解，“姜老師，顧宴舟最近發什麼神經啊？”

姜音更不解，“他怎麼了？”

“他一來就撞裴景川的車，跟瞎了似的，他們倆最近結仇了？”

姜音有點尷尬。

“額……我跟裴景川的事暴了。”

唐芮八卦道

，“你跟裴景川在外面搞，被他逮了個現場啊？”

“那倒不至于，就是跟裴景川一起出來被他看見了。”姜音嘆氣，“跟顧總那麼清白，怎麼搞得我好像把他給綠了啊。”

唐芮安，“沒事，這件事遲早是要被知道的，現在顧宴舟還有力氣發火，就說明問題不大。”

“問題大的，唐律師，你要不要加把勁，把顧總追到手，這樣我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你不要的我也不要。”

“……”

隨后不久，兩個男人一前一后進來。

“這麼貴的餐廳。”裴景川一坐下，就開始犯賤，“姜老師，最近是傍上什麼富二代了麼？”

姜音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

顧宴舟臉微變，“小音，你踩錯人了。”

姜音得臉紅，“對不起顧總，對不起。”

裴景川輕笑，“故意的，其實就是不舍得踩我。”

顧宴舟的臉更難看了。

“你不說話會死嗎？”

“會。”

“……”

今晚上這頓飯，大家只當是尋常。

只有姜音知道，下個月就要走了。

晚上本來打算去醫院陪媽媽，卻在半道上被裴景川給攔了下來。

第一句話就是，“我姨媽還有兩天。”

裴景川眉目清冷，“上車說。”

姜音沒聽。

只是定定看著他。

裴景川用力吸了一口煙，“我還沒有到碧洗銀槍的地步，上車，我送你回去。”

姜音再次重復，“我姨媽真的沒有結束。”

裴景川抿了抿薄。

“姜音，我知道你要走了。”

> 姜音愣住。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上車的。

等緩過神來時，自己已經坐在了副駕駛。

裴景川俯過來，替扣好安全帶，上的男人氣味混著淡淡的香煙。

很好聞。

隨著他的離，味道也跟著散了。

“你怎麼知道的？”問。

裴景川像是在復述枯燥的課本，“小一萬的晚餐，每人心挑選的禮，是你這三年來，從未有過的大手筆。你雖然缺錢，也嗜錢如命，但是你嚴謹小心，認真對待生命里的人和事，所以你今晚上的反常，除了想好好結束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

姜音才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敗給裴景川。

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一道小學生數學題。

優秀的理科生，對這樣的題嗤之以鼻，閉眼就能拿。

“幾號的票？”裴景川問。

姜音搖搖頭，“還不確定，我媽媽那邊還要辦轉院手續，另外我的工作也還沒有接好。”

“下定決心要走了麼？”

“嗯。”

“找個江城的男人結婚生子。”

“嗯。”

剩下，沒有問題了。

裴景川吻住了。

他次次都吻得很熱烈，是奔著某種事去的，這次也不例外。

姜音覺自己的腦髓都要被吸出來。

一吻之后，彼此呼吸錯。

姜音驚恐發現，裴景川的手，竟然放在……

沒有衛生巾。

他都發現了。

姜音對上他漆黑的眸子，里面是自己慌迷離的眼。

裴景川笑得像閻羅，可怕又。

“音音，今天喂飽我，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