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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好》 637.第630章 請榮王承繼大統

去歲初秋,李歲寧率四千騎兵深北狄。

彼時在這幾乎不被看好的大膽決策之下,此四千騎兵無不懷視死如歸之心,決意蹚火海,為家國行釜底薪之險舉。

最終他們做到了,以千人傷亡為代價,撲滅了這場灼天之火,將功與太平帶回了故土。

有軍師言,這場深北狄之戰,免去了萬萬將士子民傷亡,斬斷了本該數年鏖戰不止的腥罪惡之途。

它的意義是重大的,那些為此而犧牲的將士,他們的名字將和這段輝的戰績一同拓史冊,被后人銘記。

北狄者如此,守關而亡者亦如此。

崔璟率兵行至半途,扎營于前線的北狄軍開始有序撤退北歸,雙方兵馬時而肩,北狄軍遙遙屈臂行禮,這一禮間,有著免于無數變白骨的生死意義。

王后讓元利出了千騎,跟從護送李歲寧離境,他們在后方驅趕著認降上貢的牛羊馬匹與金銀,浩浩,南行而去。

化雪后的路并不好走,又遇幾場雨水,行軍歸程難免被拖慢,急也急不得。

在這緩慢的歸程中,愈往南去,天愈暖,風愈和

但從關山之后、大盛境陸續傳來的一封封報,卻滿挾不安分的躁與喧囂。

那些報每每先經崔璟之手,再送到李歲寧的車

戰時異國之間消息傳遞極為不便,為了保證消息傳達,許多信是重復的,而所述容最早距今已隔兩月余。直到越往前去,隨著傳遞距離難度被短,信件上傳達的事件容才逐漸變得相對及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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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一封封先后傳來的急報,鋪展開來,仿佛合了一幅正在被野火燒燎著的萬里江山圖,圖中每局面在李歲寧眼前逐次放大。

有些消息在意料之,有些變卻在常理之外。

去歲冬月中旬,吐蕃大軍境。

崔璟對吐蕃犯境并非沒有防備,隴右與吐蕃北面接壤一直留有兵力把守巡查,但吐蕃大軍未從北面攻,而是從東面的吐谷渾“借道”。

吐谷渾反了。

有吐谷渾為吐蕃大軍大開了方便之門。

吐谷渾位于劍南道以北,那一帶的防線一直由駐守西境的益州榮王府負責,但榮王府留守的兵力未能抵擋兩日,吐蕃大軍便勢如破竹地攻了大盛境

境后,吐蕃大軍未有攻往如今有重兵把守的京畿,而是選擇直太原,這其中的用意權衡再明顯不過——他們要借著北方兵力悉數用于抵北狄的時機,一舉趁虛而,攻占大盛北方疆土。

彼時乃十一月,北境與北狄之戰尚未出休止的信號。

而吐蕃集結大軍也需要時間,他們兵之初,大盛與北狄之戰正于最艱險的關頭,每一場兇險的守關戰役都有關口被破的可能,北境各兵力相繼前去支援。

在吐蕃看來,這無疑是千載難逢的絕佳時機。

吐蕃突然來勢洶洶,讓本就搖搖墜的北境局面雪上加霜,大盛舉國恐慌。

值此時機,榮王李再次派出員,去往危機重重的太原迎天子回京避險。

太原隨時都有可能被吐蕃軍攻占,榮王此舉,誰人不道一聲仁德。

臘月中旬,隨著吐蕃軍近,褚太傅做出了一個決定,“護送”天子離開太原,卻非是歸京,而是回暫避。

然而匆忙行至半途,突生變故。

隨行的員中有人生出了異心,與暗中設伏的刺客里應外合,刺殺天子。

病弱已久的帝遇刺,與車駕一同墜冰湖,尸骨無存。

馬行舟為護駕而重傷昏迷,生死不知。

天子的死訊傳京城,監國榮王一聲嘆息,不顧那些歷數帝過失的朝臣反對,仍尊其為大盛皇帝,為其擬謚號,使其皇陵,舉國服喪。

在為帝發喪期間,北面的戰報一封封急傳京。

一次朝議,一名為帝披素的員出列哀哭國之現狀,只道:【太平年間國尚不可一日無君,況乎此時?】

接著,駱觀臨出列,跪請榮王承繼大統,以天下為重。

很快,群臣跟隨叩請。

榮王未允。

接連數日,以駱觀臨為首的員,于榮王府邸外長跪不起。

一日大雨,駱觀臨不為刺骨雨水所,仍舊長跪雨中。

榮王終不忍,撐傘而出,駱觀臨仍不愿起,直至榮王嘆息點頭,道一聲【愿遵從先生之意,臨危命以安國朝民心】,駱觀臨復才起含淚長揖一禮。

榮王與其深深還禮,親自將一眾員請府中。

至此,榮王誅殺卞軍,主京畿已有半載,而今天子駕崩,那個不被他承認的皇太尚無音訊,他此時以“臨危命”為名登基,已然是名正言順。

正式的登基大典在三月初三。

三月三,生軒轅,正宜君臨天下。

消息迅速傳往各,李家宗室人員大多沒有異議,許多節度使與藩將也相繼俯首認同。

這大半載以來,榮王致力于招安各勢力,今已初見效,隨著他即將榮登大寶的詔令傳開,政人心漸有歸攏之象。

只淮南道、河南道,以及河北道這些歸皇太管轄之地,尚未有歸順跡象。

同時,皇太已葬北狄的消息愈演愈烈,如此形勢下,淮南道各,尤其是江都之地,夜間常聞百姓啼哭聲。

如此大勢之下,從太原又回到的那些員,得榮王相請之下,相繼有人歸京而去。

褚太傅仍居,天子遇刺當日,太傅奔波驚之下一病不起。

榮王先后差遣醫前去為太傅診看,屢屢相請,邀太傅歸京主持大局,半點不曾計較這位老人先前在太原擁護皇太之舉。

太傅卻依舊不為所

直到榮王百忙之中不顧自安危,親赴城外百里,只求見太傅一面。

眾人相勸之下,太傅終于前去相見。

這一場敘話中,榮王提到了已故的先太子效,自言愧不如侄,然而如今局勢所迫,為江山大計,不得不此命,自知不足,故請太傅伴于左右,教導勸諫,他無所能,惟愿盡心履行阿效生前之志。

先太子效乃是褚太傅最喜的學生。

這一席話,終究打了褚太傅,很快被引為一樁談。

又有文人翻出了榮王多年前所作的《祭侄文》,時隔多年,讀來仍人潸然淚下,懷叔侄深,心意相通,皆為同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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