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地想解釋,可又不知怎麽說。
拿著匕首,想捅麵前的這個人,而這個人被五花大綁,這些就是他看到的事實。
又如何解釋?
然後,也想說自己的眼睛是今天才好的,可就像剛剛這個人說的,這話說出來自己都不信。
怔怔看著殷焰走近,咽就像是被人掐住,說不出一個字。
腦子裏隻有一個想法。
完了。
徹底完了。
殷焰走到跟前,彎腰拾起掉在地上的匕首,去割綁在弦音上的繩子。
也是這時,他才看到弦音的臉。
鼻青臉腫,角還有漬,是他從未見過的狼狽破敗。
他眼波微斂,抿薄,一刀將上的麻繩割斷。
自他出現,弦音一句話都沒說,也就這時,才啞聲說了句:“謝謝殷。”
弦音扯掉上的繩子,作勢就準備起,剛站起,雙無力一,又跌坐回椅子上。
剛.息著準備等恢複恢複力再試,陡然一輕,殷焰已傾將打橫抱起。
弦音很意外,眼睫輕:“不......不用......”
殷焰卻置若罔聞,打橫抱著,拔步就走。
琉璃這時才反應過來,上前一把拉了他外套的角:“焰哥哥,你聽我解釋。”
殷焰就真的停住腳,抱著弦音站在那裏。
琉璃蒼白著小臉,呼吸又重又急,腦子裏飛速運轉,想著該怎樣解釋。
“那個......聶小姐不是我綁架的,我是別人約我來的,的傷也不是我打的,我的眼睛......其實也沒好幾天,我沒告訴你,是準備在合適的時機給你一個驚喜......”
琉璃語無倫次,急切又慌。
殷焰角冷冷一勾,回頭:“的確很驚喜,所以,你剛剛拿著匕首殺人的樣子,也是為了給我驚喜?”
琉璃語塞。
殷焰再次拔步往前走。
這次琉璃沒有追上去,也沒有再說什麽。
知道,在沒想好說辭之前,最好還是什麽都不要說,否則,在這個男人麵前,隻會百出,對自己更加不利。
站在那裏,眼睜睜看著殷焰抱著懷裏的人大步往外麵亮的方向走,背影決絕冷漠,頭也未回。
失魂落魄走到椅子邊,一屁坐下,心裏兵荒馬到了極致。
猛地想起什麽,快速掏出口袋裏的手機,給那個人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我原本要殺聶磐的,殷焰突然出現,救走了,不是我不按照你說的去做,是臨時出了變故,所以,你不能曝錄音。】
那個人說設置了倒計時兩分鍾的曝錄音微博,如果不殺了聶磐,就任由微博發布。
現在沒有殺聶磐,且早已過了兩分鍾,不知道對方發了沒有。
那人應該就在暗看著吧,應該看到殷焰救人了吧,應該會覺得有可原,沒有發微博吧?
蒼白著臉,茫然四顧。
短信提示音響起。
哆嗦著點開。
【放心,微博沒發,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不過,你任務失敗,那我們的易就作廢了,證據我雖沒公之於眾,卻也不會給你。】
琉璃氣得一把將手機砸到地上,嘶吼:“你到底是誰?有種給我出來!”
回應的,隻有空倉庫裏自己的回音。
臉可怖,口起伏。
都是這個人,都是這個人把害的。
如果不是此人約來這裏,如果不是此人將聶磐綁架到這裏,如果不是此人讓殺聶磐,怎麽會被殷焰發現?怎麽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
可恨的是,還不知道對方是誰?對方還著的把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個倒計時微博沒有發出去。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想好怎麽跟殷焰解釋。
說自己是被人約過來的,他不會信,而還不能提供證據。
因為對方發給的短信,是不能給人看的,幾乎每一條都在說殺了弦音的事。
說拿著匕首隻是嚇唬嚇唬聶磐?
可他用手機砸過來的瞬間,的確是想捅死那個人的,的作也是如此。
所以,沒法解釋。
百口莫辯。
——
聶天明開車,弦音和殷焰坐在後座。
車裏一片寂靜。
弦音蜷躺靠在座椅的椅背上,側首看著車窗外麵。
如此既能表現出自己的難,又能通過車窗玻璃觀察殷焰。
“去最近的醫院。”殷焰吩咐聶天明。
弦音一直沒做聲。
看到殷焰側首瞥了瞥,從中間儲箱裏拿出一瓶純淨水擰開瓶蓋遞過來。
“喝點水吧。”他道。
“謝謝。”弦音手接過。
卻也隻是拿在手裏,並沒有喝。
“怎麽不喝?”殷焰問。
弦音沉默了片刻:“裏有。”
殷焰眸微斂。
手將手裏的純淨水瓶接回去,擰上瓶蓋,放到車門邊上的儲格裏。
又兩廂沉默了好一會兒。
弦音聽到殷焰道:“對不起。”
弦音怔了怔,回頭看他。
“殷是在替自己道歉,還是替琉璃道歉?”
“是我連累了你。”殷焰也側首看向。
弦音收回視線:“我昨天就說了,殷跟我走得近,才是們兩個陷害我的原因,所以,請殷多為我的安全考慮考慮,跟我保持距離。”
“我沒想到琉璃瘋狂到這個地步。”
弦音彎,沒做聲。
琉璃瘋狂的,又何止這些?
“你現在覺怎樣?”殷焰問。
弦音微微瞇了眸子:“覺......痛、後怕、荒唐、委屈、慶幸、心有餘悸......”
知道殷焰是問的傷,故意理解為在問心裏的覺。
殷焰沒想到會這樣回,看了一眼。
弦音也回頭看他:“總之,謝謝殷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殷及時出現,此刻,我已經死了。”
殷焰薄微抿,隻覺得‘已經死了’幾個字特別刺耳。
他想起弦音,眸一黯。
斂了思緒,他回道:“該謝的是你自己,幸虧你給我打了那個電話,我才第一時間發現你被綁架。”
弦音眸微閃,將臉轉回去:“還是要謝謝殷的,是殷反應快,那麽快就找到了這個地方。”
殷焰沒接話。
這點他是承認的。
他確實反應夠快,也幸虧他人脈夠廣。
他隻要稍微遲一點,可能看到的就是這個人的。
想想他竟也生出一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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