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姐弟相見，人肺腑

    念笙沒有回答他，可是的手卻輕輕落到他的肩膀上，就好像一隻蝴蝶，那麽輕盈。那麽小心翼翼，帶著幾分試探的膽怯。

    他子明顯凝了下。

    “聽說霍小姐要見我？”他問。

    聲音平靜得毫無波瀾。

    念笙繞到他麵前，因為他坐在椅上，所以個子明顯矮了一頭。念笙隻得蹲下來，翹首著他。

    “我真傻。”忽然哭著道。

    “我明明見過你，可我當初怎麽能認不出你？”

    “你幫我說服那位警代出我母親****的始末。我竟以為那是你的舉手之勞。”

    “我怎麽那麽傻？明明你就在我邊，明明你一直關注著我，可我卻認不出你。”

    哭著哭著，將臉埋到他膝蓋上。哭得全。“小笙，對不起，阿姐太笨了。”

    13號麵無表的看著，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此刻他的目有多溫，有多繾綣。

    他緩緩的舉起手。想要的，可是他最後控製住了自己的貪婪的。

    若是給不了什麽，便一開始就不要給這個念想。

    “霍小姐，我想你可能認錯人了。”

    念笙抬起頭，淚眼漣漣道：“我沒有認錯。你就是我的小笙。”

    又嗚嗚嗚的哭起來：“小笙，你別不認我。我知道錯了。”

    “我上次之所以沒有認出你，是因為那時候有鴻笙在我邊，他太像你了，所以給我先為主的印象，讓我認定他是你。那時候我眼裏隻有他，又啟能注意到旁人？”

    “可如今我知道他不是你，我便肯定你是我的小笙。我送你走的時候，你手上的傷疤沒好，你的眼疾沒有好，你的也沒好。可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為什麽它們沒有痊愈？你不是答應我的要好好看過醫生嗎？”

    13號的忽然劇烈的抖起來。

    他忽然推開念笙，將椅到角落裏。

    頎長偉岸的，此刻蕭瑟如秋風中的落葉。隨風而舞，沒有一點自我。

    念笙不小心跌坐地上，忘記了疼，因為小笙的這種趨利避害的本能反應更是讓心疼。

    坐在地上，閉上眼睛，眼淚滾落下來。

    “小笙，我不是有意你的傷疤。我就是太痛了。”的聲音抖著。“我後悔了，早知今日，我就不該送你回家。嗚嗚嗚。”

    忽然失聲痛哭起來。

    13號張的回頭，看到念笙狼狽的坐在地上，他又折回來。

    出手，“起來。地上涼。”

    念笙撲倒他懷裏，直接摟著他的腰。

    這下，他是怎麽也跑不掉了。

    “小笙，告訴阿姐。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回家後，你的一傷勢為何沒有減輕，反而加重了？”

    “他們到底對你做了什麽？你告訴我，阿姐替你討公道。”

    13號麵如死灰的推開。

    他才不要為了他，和那些惡心的人作鬥爭。

    “你是不是不要阿姐了？”念笙抬起一雙淚眼問。

    此刻已經猜到，當年小笙回家，他們暢想的好未來都是假的，迎接小笙的，必定是一場噩夢。

    遲早要把這場夢魘的作者抓出來，將他的心淩遲千百遍。

    13號陷可怕的沉默……他最後拚命搖頭。

    念笙擁抱著他，道：“小笙，你聽阿姐的話，你還小，未來還很長。你在監獄裏好好表現，爭取早點出來。姐姐等你出來。”

    “到時候，我帶你去看極，看大海，看初雪。好不好？”

    13號任由抱著他，他那虛無縹緲的靈魂仿佛終於找到停泊的港灣。他一顆漂泊不定的心也似乎安定下來。

    他曾經無比期待和阿姐去看極，看大海。看初雪。

    可是他這副子，能拖到那一天嗎？

    “對不起，我已經看過極，大海和初雪。”他說。

    他確實看過很多次，都是在電視上。每看一次，他都好想好想阿姐能夠陪著他，去北極看極。去大海看霞……

    可最後，他走了歧路。落泥沼。

    他便不想和有任何關係了。

    可是念笙很倔強：“小笙，我已經決定把楓葉集團的賬戶餘額的錢全部取出來，替你補虧空的欠款。我知道我的決定你心裏定然是不同意的，可你要知道，錢和你比起來，我隻想要你好好的。”

    “石警說，若是補清你所有的債務，你的刑罰就會減輕很多。”

    “到時候，你把你的電子眼監控係統捐給國家。好不好？這樣你就能立功了。判刑會更輕。”

    13號沒有說話。隻是意味不明的睨著念笙。

    念笙朝他嫣然一笑：“我知道，我不該替你做主。可是我真的太想太想你了。你就可憐可憐我，爭取早點出去陪陪阿姐？”

    13號繞是無奈道：“你就算要獻心，也應該問問石警，需要繳納多款項，便補多。沒必要……一分不留全部取出來。”那是他辛苦賺得汗錢。是他為賺得養老本。

    他舍不得這般糟蹋了。

    念笙展眉一笑：“所以你是答應我了？”

    13號偏過頭，明明是很寵溺的語氣，偏偏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主要是因為你太難纏了。”

    念笙雀躍道：“是是是，是我太難纏。”

    破涕為笑。

    看笑容明，他的眼底也不自的染上一抹溫的笑意。

    他覺得何其幸運，他失去了快樂，起碼還能有。

    念笙達心意，心裏折實鬆了口氣。

    這時候石警走過來，提醒道：“霍小姐。探視時間到了。你該走了。”

    念笙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然後忽然的抓著13號的手。那生怕分離的表，刺的13號心髒盤剝般驟然一。

    石警憐憫心起，沒有再催促。

    而是杵在原地等著他們告別。

    “小笙，你到底什麽名字？我說的是你的真名？”

    “我司橋笙。”13號終於開口了。

    念笙石化如雕……

    記憶裏。燕鴻笙不止一次告訴：我司橋笙，是燕家的孩子。也是司家的孩子。

    燕鴻笙，就是司橋笙。

    司橋笙，也是燕鴻笙。

    所以這些年，明裏是燕鴻笙陪伴著，其實是司橋笙陪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