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歸來的謝柏彥半蹲下,撿起地毯上的手機,輕輕放在桌面上:“bb,睡好了嗎?”
虞清雨茫然點點頭,又向桌面上的那張照片,想問些什麼又不知道要從何開口,視線默默又轉到了窗外。
層層疊疊的云霧之下,約約已經可以看到燈火璀璨。
“我們這是去哪兒?”
“紐約。”
飛機已經在降落了,謝柏彥沉靜地將外套披在肩上,略過幾分茫然的眼眸,氣定神閑,低涼好聽的嗓音纏繞著的耳廓:“勞煩謝太太陪我一同重回紐約。”
人都已經被他帶到了這里,哪里還有什麼勞煩之說。
虞清雨舒然笑起:“那確實有些勞煩了,那你記得好好照顧好知書達理溫大方的謝太太。”
原本以為下了飛機就會住酒店,卻沒想到接駁的轎車彎彎繞繞沿著百老匯路開進了華爾街。
夜幕初上,華爾街燈火通明,照亮半邊天空,暈染出一片暈。
轎車停在一棟高樓前,虞清雨跟著謝柏彥的影踟躇地下車,著高層樓宇之上分外顯眼的Logo,目閃爍:“Enzo?”
還在懵怔中:“我們來這里做什麼?”
謝柏彥只是擁著走進電梯,低聲輕哄著。
虞清雨看著電梯層數不斷上升,心跳砰砰。
的一點甜意暈開,像一顆糖果落了白水之中,逐漸融化的顆粒,還有逐漸濃稠的甜津。
靠在謝柏彥懷里,看著電梯上跳躍的數據,神思飄搖,將那個問題重新問出:“你怎麼要留著那張照片?”
話音剛落,便轉過,抬眼仔細地去瞧他,將他深斂的神印在眼底,聲音低低:“你為什麼都不跟我說說你的過去,明明我那天都跟你推心置腹說了那麼多。”
原本那沓厚厚的關于謝柏彥的背景,本沒有耐心去看完,可現在卻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有關他的所有。
電梯門打開,五月底的夜晚還帶著習習涼意,可下飛機前,謝柏彥已經給套上了外套,這會兒沒有任何冷。
溫熱的大手牽著走向大樓天臺,輕描淡寫:“可能是因為我沒有什麼過去吧。”
不是敷衍,而是確實沒什麼可以特殊一講的,可以言談的只剩下那些寫在紙上的豪華履歷,只停留在事業上。
前是高樓大廈,背后是霓虹璀璨,這是紐約最繁華的地段。
夜空清朗,無云無霧,只有暗自閃著淡的星辰,富麗中的一點寧靜。
虞清雨不知他為何要帶自己來這里,可卻對他寥寥幾句話帶過的以前產生了濃重的好奇:“那你就講講那個Enzo。”
只隔著兩個街區外,就是著名納斯達克易所。
曾不止一次看到過謝柏彥那張在納斯達克敲鐘的照片,他的創業公司在那里掛牌上市,閃燈聚焦這他那張俊至極的面容,儀態優雅矜貴,金鏡框遮掩了半分他的清絕氣質,卻又增添了幾分沉穩端方。
每次看的時候,心境也不盡相同。
“一個俗套且功利的故事。”若是虞清雨想聽,那也沒什麼不可以說的。
只是那段經歷在他口中無足輕重。
“二十歲,一個意外功的創業項目。”
“為了擴大名聲,選擇贊助了紐約兒活。”
“然后把我未來的老婆帶到了紐約。”
言簡意賅地略過了那曾經的努力,仿佛輕而易舉便可以達的事。
若是虞清雨沒聽過他曾經隨口提過的力太大去打野球,再去中醫館針灸推拿的事,大概也信了。
Enzo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在紐約扎的創新科技無人機公司。一經上市,票高漲,以絕對的市場占有率,躋五百強公司。
虞清雨眨了眨眼,不喜商場上的這些事,只問關心的:“那你對我有印象嗎?”
在那場紐約的會議上。
謝柏彥微微側,為擋住拂過的涼風,手指攏過微的長發:“要聽實話嗎?”
虞清雨搡了搡他,警告式地一眼瞪過去。
眉眼間笑意淡淡,很多記憶跟著重現,謝柏彥緩聲說:“實話是,確實沒太有印象,我只記得當時會場上,有個亞洲孩自信地甩著的馬尾辮。”
指腹拂過順烏黑的長發,服帖地披在的肩后,被挑起一縷繞在他的指骨上,帶出幾分繾綣的意味。
“可是現在,好像不太喜歡扎頭發了。”
說起來,那大概對謝柏彥算是一場有些無聊的會議。
各口音的英語混在一起,夾著磕磕絆絆偶爾用詞時態錯誤的辯論,聽到流利清晰的發言確實讓人耳目一新,尤其是那個孩眉目昳麗,可之于謝柏彥也只是匆匆一眼,留下了些痕跡,很快又在時間長河中散去。
可是實話確實不太好聽,虞清雨鼓了鼓,冷冷應聲:“好巧,我對你也沒什麼印象,我只記得給我頒獎的是個亞洲人,連臉是什麼樣子都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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