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倪淡笑:“清雨,其實商業聯姻大概都是這樣,你想要的越多,那就在乎的越多,然后從中失去的力就越多。所以現在對我而言,或者對于大部分我們這種家庭而言,別去談真心,也別去談般配,只要有利益就可以了。”
“雖然那份利益并不一定在我上,但至保障了我一部分利益。”
在最應該談的婚姻里,卻只能去談利益。
其他的都是奢,因為一旦惦記,便有無休止的心力要被灌注在其中。
蘇倪很緩慢地反握住虞清雨的手,語氣放得很慢,似乎是很認真地回憶那段故事。
明明也只是一年前。
“所以一開始你爸說要給你找個聯姻對象的時候,我是強烈反對的,我并不認為虞家的現在還需要什麼商業聯姻去維系,我以為他是為了想要站得更高更遠,可是你爸說,你是孩子,又不喜歡商場上的那些事,最后所有財產都落在你上,也總要有一個人可以護著你的。”
虞清雨神思一恍惚,這些話虞逢澤那時也天天和說。
半真半假,也不想再去定論究竟幾分真幾分假,從結果推導,大概又是他的父親贏了。
蘇倪闔下眼,長睫在眼下落了一道斜影:“說到底,我確實沒有拗過他,既然這個決定無從改變,那我只能找一個好的,更好的,最好的來保護我的寶貝。至,不要像我一樣,將日子過了這副樣子。”
再次談及這場聯姻最初的模樣,虞清雨也幾分恍然,一點約的擔憂再度浮上,又被強行下。
微微笑起,虞清雨說:“蘇姨,其實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母親的角。”
從五歲到現在。
虞逢澤那些層出不疊的桃花,還有理不清的關系,傷害的似乎也不止是年時候的,還有那個時候剛剛邁婚姻殿堂的蘇倪。
可蘇倪依然對虞清雨的婚姻留有信心:“見慣了這些真真假假的事,大家心里大概都有那把尺,好便是好,真金一樣的好,不好的那也沒必要再提。”
纖細的指尖點在虞清雨的眉尖:“我不敢說,你們一定會怎樣。但至現在,或者可以看得到的將來,我覺得是好的。”
“起碼,我相信我的寶貝會好好經營這段婚姻的。”
“蘇姨……”虞清雨怔忡地張開,又茫然閉上,有很多話想說,到了邊似乎又沒了說的必要。
因為無比清晰地意識到一件事,蘇倪是明白那個不安的源頭的。
蘇倪轉過頭,向窗外明凈的天空,碧藍如洗,刺目的照在上,似乎蒙上一層輝。
抬頭擋了擋眼睛,干咳了兩聲:“聯姻也有千百種,不是每個男人都會像你爸這樣。”
忽又哂笑一聲:“說到底,你爸大概也有些可取之吧,只是我太清醒。”
清醒的將那一瞬間短暫的心匆匆略過。
蘇倪嫁給虞逢澤的時候剛滿二十三歲,心里揣著舞蹈,卻也有些的展,對婚姻對兒對未來。
心得很快,離得也同樣快。
在意識到嫁給的男人不會為任何人停留的時候,便已經收回所有心思,轉而將其全部投在舞蹈和那個可又可憐的繼上。
重新回到虞清雨最初問的那個問題。
“其實離婚,對我而言都無所謂,因為現在婚姻在我人生中早就不是最重要的事,登記在戶口本上是已婚或是離異,沒有任何區別。”蘇倪的神淡了幾分,“但也很可悲,這是我花了很大代價才明白的事,至我不希我的寶貝像我這樣。”
攥在腕上的手指緩緩蜷:“我希我的清雨可以永遠走花路,彎路自繞開,總之不要像我一樣。”
“至證明我的眼吧,相信我給你選的那位謝先生。”
一束線照進的眼底,影影綽綽中將彌散的茫然驅散。
虞清雨愣了許多,才掀:“我真的可以相信嗎?”
蘇倪只是輕輕著的骨節:“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不是已經相信了嗎?”
反問中確信的答案。
虞清雨在京城待了快一周,每日陪著蘇倪住院復健。
蘇倪的復健比醫生安排得更早一些,最常說的一句是舞蹈一天不練都會生疏,即使是剛做了手,蘇倪也沒停下過堅持了幾十年的晨功。
時間悠悠轉到下午,正是日頭最烈的時候,虞清雨坐在涼座位,等著復健訓練的蘇倪,連日的疲憊讓有些昏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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