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能解決,再吃罪人就得不償失了。
巡查先是告罪一聲,去地庫確認了賬簿確保沒有被帶走或掉包,隨后上來恭恭敬敬的將兩人送走了。
路過記賬位置時,攖寧注意到鹽場已經沒了徐彥珩的影。
輕快的心又一下子沉了下去,苦惱的皺起了眉。
他們回程特意繞了路,擔心有意外。
果不其然,快到瀘溪時十一跟了上來,隔著車簾回稟道:“殿下,那兩個來查證的巡查寧死不肯順從,已經自戕了。”
“知道了。”
宋諫之神不,眼角眉梢是利刃一般的銳氣。
攖寧跟著聽了一耳朵,詫異:“用家人來說項也不肯從嗎?這是有什麼把柄攥在何家手里啊。”
心里有些打鼓,但頃刻間腦袋又轉過彎來,矜持的收著下,開口道:“多虧有我,不然今天白跑這一趟。”
不知道晉王殿下的打算,只是眼睛亮亮的盯著他,那點小心思就沒想著藏。
宋諫之眼神斜過去一分,沒有說話。
直到攖寧默默鼓起臉,眼睛也耷拉下來,他才輕描淡寫的拋了個“嗯”出來。
攖寧是個順捋就要飄到天上去的子,雖然晉王殿下回的敷衍,但還是喜滋滋的彎了眼。
這份得意一直持續到他們回州衙。
甫一下車,攖寧便看見了在門口站著的徐彥珩。
剛要跑上前問個明白,便被宋諫之揪住了后領子。
第77章 七十七
“嗯?”
攖寧尚未反應過來, 雙腳便離了地。
晉王殿下揪人領可不是輕飄飄的提醒,而是囫圇個兒的把人提起來。
攖寧有些費勁的回頭,滿眼不解的看向他。
“放我下來, ”當著旁人面被毫不客氣的提溜起來, 跟小孩兒一樣, 攖寧的臉皮再厚都要不好意思, 紅著臉補充道:“我們要問清楚呀, 不然哪里能放心?”
宋諫之下頜繃, 神沉, 里不清不楚的蹦出一句:“一刻都等不及?”
“當然呀, 不問清楚怎麼行?”
攖寧不知道他又犯哪門子的病,一陣一陣晴的, 但的腦筋也沒用在這兒, 晉王殿下的心思你別猜, 想破了腦袋也想不明白。
的一門心思都在徐彥珩上,他的機肯定不一般, 既然沒有當面揭穿他們,就說明不是完全和鹽政司一條心,沒準還能問出什麼報呢?
宋諫之松開手里的人, 面卻冷的要結冰, 眼神幽幽:“很好。”
他聲音不大, 卻暗含著威, 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攖寧再傻也意識到了,晉王殿下這氣是沖著自己來的。
怎麼了嘛?又不會搶他的功勞, 只是想問個清楚明白。
算了, 就當攖小寧皇帝不急太監急了。
出兩指頭揪了邊人的袖子:“那我不問了,你去問嘛。”
晉王殿下卻不搭理, 抬腳便往院里走,連背影都著凌厲的煞氣。
攖寧懶得同這晴不定的稚鬼計較,又不知道該怎麼哄他,只能顛兒顛兒的邁著兩條小短跟上去,路過徐彥珩時還沒完沖他使個眼。
誰知這一幕正好落進了轉彎的晉王殿下眼中,他在原地站定,管里橫沖直撞的暴戾都不住。
手剛握住腰間的刀柄,后背就跳上來一個人。
“你怎麼又生氣了?”攖寧四肢并用,壯著膽子勾住了眼前的脖子,也在他上。
“我問也不行,你問也不行……”小聲嘟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你聰明,那你說想怎麼辦嘛?”
的語氣里除了委屈還有小小的不甘,聽上去可憐極了,眼神卻不著痕跡的下移,瞥過宋諫之腰側的手,心里不著痕跡的舒了口氣。
幸好幸好,幸好反應快,不然照這活閻王殺人如切瓜的子,只怕要出人命。
宋諫之住的手腕,語氣沉:“不知死活。”
明笙聽見外頭的靜,知道是自家姑娘回來了。剛推開門,見到眼前這一幕,角的笑意瞬間僵住,從善如流的退回去關上了門,連帶著把想看景的李歲也摁了回去。
“你總得告訴我呀。”攖寧驢頭不對馬的接了一句。
徐彥珩卻沒跟進來,只站在院門口,看著這刺眼的一幕,心中輕輕嘆了口氣,低聲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去給你們謄寫下來。那位在進京途中亡的縣令是我的同伴,我以命擔保自己絕無虛言。”
說完沒等攖寧回應,便轉離開了。
他太了解這個鄰家表妹了,在上向來遲鈍,但若不是朝夕相的親,斷不會這般冒失。
只怕自己都沒意識到。
如今有了新的生活,他也沒必要做礙眼的人。
那廂,攖寧剛松了口氣,便聽見晉王殿下冷聲道:“人安全了,你還賴著我做什麼?”
聞言,麻利的從宋諫之背上爬了下來。
“我去看看今晚吃什麼!”
話音剛落,撇下了臉還不怎麼好看的晉王殿下,一溜兒煙的跑進了廚房。卻沒看明笙做到什麼菜,而是隔著門板的隙,瞧著宋諫之回了正屋,換了裳又出門,才松了口氣,拍拍小脯回屋去換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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