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來,等我回來!”
晏平冷冷甩下一句,便匆匆離去。
樸管家站在原地,看著老爺子的背影,暗暗歎了口氣。
這麽多年了,老爺遇到和那個人有關的事,還是這樣……難以自控……
……
醫護人員與蕭俞仔細通了況,又給蕭俞換好藥後,便撤出了病房。
“蕭小姐。”
蕭俞轉眸去,隻見周禮正站在門口,“周管家,有什麽事麽?”
周禮滿是褶皺的臉上是罕見的凝重,他幾次言又止,最終深深吸了口氣,還是決定說出來。
“蕭小姐,是關於老頭子我上次和您談的事……不知能否繼續和您談一談。”
上次談的事……
蕭俞腦中突然浮現起,在那個臺上,周禮和講的,關於晏維州的事。
那時,隻覺得,晏維州那人瘋地要命,周禮是對晏維州有著濃重的濾鏡,不願了解,也不願去聽。
可這些天發生了太多太多……
想起晏維州在槍口之下毅然擋在前的一幕,
想起火海中他將完完整整地護在下的一幕,
突然有點想聽聽。
有那麽一點點想知道,在這個男人的上,為什麽總是存在這樣多的矛盾,為什麽總是看不懂他到底想要什麽,到底想做什麽……
這麽想著,抬眸向周禮,眼神清明。
“好。”
見這樣,周禮突然就鬆了口氣。
他走進,將房門帶上,向蕭俞深深地鞠了個躬。
“蕭小姐,我之前說過,二爺對您其實是很好的,這些天,相信您多也能覺到。”
“但現在我想說,二爺為您做的,可能要比您知道的,還要多的多……”
“您知道,二爺在奉老爺子的命令抓捕您的哥哥和三小姐。但其實,如果不是二爺有意拖著,您覺得,叱吒華國的晏家二爺晏維州,會抓個人抓這麽久麽?”
蕭俞眸微暗。
昨天,晏老爺子那麽問,就知道了。
晏維州他,是已經竭力在能力範圍幫了……
“不僅如此,就在最近,二爺還瞞著所有人安排好了您哥哥和三小姐的假死計劃……想要逃晏家的……”
蕭俞猛地抬眸,不可置信地看向周禮。
“你說什麽?”
周禮歎了口氣,“是的,蕭小姐,您不知道的事還有很多。”
他繼續說道:“晏家的兩位爺,雖然都是老爺的孩子,可待遇卻是天差地別。”
“大爺,是老爺的正妻所出,從小就被老爺當繼承人來培養;三小姐,雖然不是正妻一房,母親卻也曾是有頭有臉的人,甘願不求名分地跟著老爺,自然也不會怎麽到虧待。”
“隻有二爺……二爺是在出生後才被老爺接回來的,沒人知道二爺的生母是誰。傳言,二爺是老爺在外留得下的私生子。許是因為份的原因,二爺從小就最不老爺待見。”
“雖然被接回了晏家,可老爺從不願意給二爺任何優待,反而永遠隻有打、鞭撻、嗬斥……”
“二爺與大爺從來都不在一個起點上……今天擁有的一切,都是他自己用命拚來的!”
說到這裏,周禮的頭垂了下去。
可如今,二爺又公然維護蕭小姐,不惜與老爺做對……
現在好不容易才擁有的這些,恐怕馬上也……
蕭俞聽著,藏在被子裏的手悄悄握了拳,喃喃道:“怎麽會……”
他那個男人……他不是自己都說了,他晏維州從不會不管不顧的嗎……
周禮蒼老的雙眼流出萬般複雜與無奈,繼續說著:“蕭小姐,您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天,這三天來,二爺一步都沒離開過您。”
“醫生催了二爺無數次要抓去做植皮手,可二爺怎麽都不肯,一定要守著您,直到您今天醒來了,他才肯去。”
蕭俞渾一,震驚地張口,“植……植皮?”
他竟然……竟然傷得這樣嚴重?
周禮點頭,“蕭小姐,老頭子知道,二爺的難測,喜怒無常。可這不是他自己願意的。在那樣的生長環境下,他不多為自己一點,他不多狠一點,他沒法活下來啊……”
“其實,二爺已經為了蕭小姐您改變許多了……”
周禮看著蕭俞,眸子裏盡是真摯,“蕭小姐,老頭子看得出來,二爺對您……是上心了……蕭小姐,您對二爺,難道就真的一點心意都沒有嗎?”
難道就真的一點心意都沒有嗎……
蕭俞一顆心跳地厲害,臉早已慘白一片。
不知道,這些真的不知道……
周禮見狀,也不再多說什麽,“蕭小姐,我和您想說的就是這些。老頭子年紀大了,說的東西多了些,您見諒。”
蕭俞頭腦一片空白,呆呆地著潔白的被子,整個人失了魂一般,就連周禮什麽時候退出去的都沒有覺。
周禮說,晏維州……對上心了……
他那樣的人,會對一個人上心嗎……
“蕭俞,你男人厲不厲害?”
“還不快到你男人這裏來!”
“你覺得我晏維州會為一個人不管不顧?”
“蕭俞,老子說了,你不可能再從老子邊逃走第二次!閻王爺幫你也不行!”
“蕭俞,我在。”
……
男人的聲音在耳畔不斷地回,彼此織、盤旋、癡纏……又逐漸悄悄地鑽心底……
蕭俞的頭越來越痛,一顆心時而空地駭人,時而滿地厲害……
……
深夜。
蕭俞披著大,獨自站在病房的臺上,靜靜地遠眺著玄的遠山。
心如麻。
周禮的話讓一整個下午和晚上都心焦地要命,隻好來到臺上吹吹風。
那個男人,他的手還沒有做完。
等他出來,一定要問問他!要問他,他做這些七八糟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要那樣對待,卻一次又一次地救,護。
他對是真的……上心了嗎?
突然間——
細細碎碎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蕭俞眸一凜,立刻閃躲到臺的柱子後麵。
微微探頭向去,隻見一片黑暗中,一個影躡手躡腳地走近的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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