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前,秦牧言臨時接到急任務,一直沒等到他回來,顧影便提前睡了。
秦牧言在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時候竟然意外的追到了顧影上次被綁架的那個廢舊工廠裏。
廢棄的工廠,東西早就被人搬空了,空曠的場地並不適合藏。
秦牧言追著他,一路追到樓頂。
嫌疑人站在樓頂的邊緣上,逃無可逃。
“從這裏掉下去不死也會是殘廢,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
那人往樓下看了一眼,角卻出一詭異的笑。
就在秦牧言以為他要跳下去的時候,他卻突然從上掏出一把槍來。
“砰……”
“秦牧言!”顧影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浸了後背。
“小影,怎麽了!”秦牧言的聲音從旁響起,隨之亮起的還有室的燈。
顧影卻像是聽不到一樣,大口的著氣,繼而崩潰大哭。
“老公……”
“老公在呢!”秦牧言抱了:“別怕,是夢,別怕,老公在。”
顧影痛哭不止:“我不應該吃的。”
聽到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麽一句後,秦牧言的子猛地一滯。
而後又恢複如常:“老公在呢,別怕,寶貝。”
許久之後,懷中的人才哭聲漸止,隻餘下泣聲。
“好些了嗎?”秦牧言把臉上殘留的淚珠幹。
顧影緩緩點了點頭。
“我抱你去洗個澡,洗完會舒服一些。”
還是點頭。
臥室的浴缸裏,秦牧言抱著泡在裏麵。
顧影狀態很不好,似乎還沒從夢境的驚嚇中恢複過來。
像是驚的小一樣,蜷在他懷中,通紅的眼睛裏,淚點點。
“做噩夢了是不是?”
秦牧言一問,的眼淚就又掉了下來。
“別怕,夢裏的都是反的。”
“我怕,怕死了。”帶著哭腔囁嚅道。
秦牧言心裏一酸:“我知道,有老公在呢!泡會兒澡,放鬆一下,再好好睡一覺。”
片刻後,秦牧言又將抱回到床上,哄著睡覺。
睡的不是很安穩,手心裏的攥著秦牧言的睡,時不時的還會噎一下。
“別怕,寶貝,老公在的!”秦牧言出聲安,手掌在後背上輕輕的拍打著。
聽著的呼吸聲越發變的平穩,秦牧言才敢抱著睡下。
清晨,過窗簾的隙,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影。
秦牧言緩緩睜開眼睛,注意到懷裏的人還沒醒,他輕輕的把手臂出來,小心翼翼的翻起床晨練。
由於口上的傷,現在還做不了太劇烈的運,但出去散散步,慢跑一下還是可以的。
昨天晚上,他睡的也不怎麽好,一是放心不下顧影,時不時就會醒過來看一眼,二是那句莫名其妙的話。
為什麽不應該吃?
他早就覺得突然間改吃素,其中定是有什麽原因的,可是這跟昨天晚上的夢又有什麽關係?
但他思索再三,也沒有得出一個結論。
晨練結束,秦牧言往回走。
顧影已經醒了,躺在床上愣神。
腦子裏還有些恍惚,昨天晚上的事,有點分不清哪些是夢,哪些是現實。
臥室的門從外麵被人推開,秦牧言進來。
他穿一件簡單的白T恤,看起來清清爽爽的,短發微,額間和鬢角有汗珠溢出。
“醒了。”
“嗯。”顧影扯了扯角,應了一聲。
張開手臂衝他要抱抱。
“我剛出了汗,上不幹淨。”秦牧言怕嫌棄。
“想抱嘛。”顧影聲道。
現在還真是越來越會撒了,秦牧言哪裏的住這樣,隨即將抱在懷中,大手在腦後輕輕的著。
“好些了嗎?”
“嗯。”
“昨天夢到什麽了,嚇那樣?”
一提到那個夢,顧影仍是心有餘悸,先往秦牧言懷裏了,才緩緩開口:“我夢到有人對你開了一槍。”
“肯定是因為我之前傷的事,讓你心裏力太大了。”
“可能吧。”顧影隻是模棱兩可的應了一聲。
靜靜的窩在秦牧言懷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而秦牧言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小影,你實話告訴我,你最近為什麽突然開始吃素了?是不是跟我有關?”
“沒有啊!昨天……不就吃了。”是吃了,隻不過後來又都吐了出來。
“你看著我的眼睛說。”
許是因為常年審訊鍛煉出來的,他黑眸淩厲,似乎有通過人的眼睛看心的本領。
顧影本就沒那麽堅定的心,又跟著虛了半截,不自覺的抿著下。
“小影,我們之前錯過的六年,就是因為缺通,我不希那樣的事再發生了,所以,不管是什麽原因,不要瞞著我,有什麽事,我陪你一起麵對。”
顧影沉默了片刻,而後緩緩的歎了口氣:“是因為……我許了個願,現在願真了,我得還願。”
“是不是我手的時候?”
秦牧言一猜就猜到了。
他在手室裏生死不明的時候,顧影許了個願,願用常年茹素,來換他當時的平安,現在願真了,也得遵守自己的承諾了。
如果可以的話,願意犧牲口腹之,來換他百歲無憂。
秦牧言也明白了過來,昨天之所以會做噩夢,不單單是因為他之前傷的事,最大的原因是他中午的時候著吃了。
所以覺得沒有遵守住自己許願時立下的誓言,怕他會因此而到反噬。
在這樣的心理力下,才會夢到他被人打了一槍。
“小影,你應該知道的,我不信這些。”
顧影以前也不信的,否則也不會在想要求神拜佛時,連應該拜哪路神佛都不知道。
可是,在當時那種況下,除此之外,想不到還可以做什麽。
“而且,我會好起來是醫生的功勞,不是因為你許的願,所以你不去吃素,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雖然這麽說可能會傷的心,但秦牧言不得不這麽說。
怎麽能因為一個願就去吃一輩子的素呢?
所以,他必須清醒理智甚至是不近人的將問題剖析開來。
“我知道。”顧影說:“可是,我當時既然那麽做了,我就應該遵守到底的。”
不然跟那些端起碗來吃飯,放下碗來罵娘的人有什麽區別。
總不能在需要心裏寄托的時候,那麽去做了,又在事結束後用一句不信,就把之前的事否認掉吧。
或許事實會是像秦牧言說的那樣,就算沒有按照自己的誓言去吃素,可能也不會有什麽。
但是萬一呢?萬一有呢!
不敢去賭!
人還是應該有敬畏心的。
不為別的,隻求心安。
“小影,一輩子很長的。”
得要怎樣,才能夠堅持下來?
連那麽重的傷都沒吭一聲的人,這會兒卻紅了眼眶。
顧影抬手將他的臉捧在掌心裏:“一輩子很長的,所以你得好好的陪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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