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
早晨特有的磁聲線帶著細微笑意,沈知嫣不由得愣了神,遲遲沒有反應。
“這是還沒睡醒?”
顯而易見的調笑語氣,將人的思緒拉回現實。
沈知嫣匆忙收回胳膊,冷白的臉頰更是瞬間比桌上那盤小番茄更紅。
“抱歉黎先生。”
“說什麼抱歉,不必如此拘謹。”
見人走到對面,還和自己錯開了一個位置,黎彥舟眉心微,倒了杯豆漿,放到了對面。
正對面。
“昨晚睡得好嗎?”
“還可以。”
雖然是陌生的環境,但是客房的床很好睡,特別是床墊,很符合人腰曲。
沈知嫣實話實說,順勢挪了一步坐到了黎彥舟對面的位置。
像是聽到了舒心的話,男人的角微揚,笑著夾了只蝦餃給。
“嘗嘗蝦餃,很正宗。”
晶瑩剔的蝦餃,還冒著熱氣,人無比,瞧得人食指大。連黎彥舟這個港城人都說正宗,肯定很好吃。
只不過,人的表有些為難,筷子在蝦餃邊緣試探。
“不喜歡吃蝦餃?”
聽到男人的詢問,沈知嫣連忙搖頭否認,生怕被他誤會。
“不是不是,我吃不了蝦。”
沈知嫣蝦過敏,吃了就會發蕁麻疹。但是曾經在某家茶餐廳吃過一次蝦餃,神奇地沒有過敏。
姜若禮當場就直接diss餐廳的冒牌蝦餃沒有蝦,啼笑皆非。
只不過眼前的這只蝦餃,一瞧就真材實料。若是真吃了,怕是要在黎先生面前鬧笑話。
黎彥舟皺了皺眉,嗓音低沉:“蝦過敏?那螃蟹那些呢?”
沈知嫣抿道:“只有蝦。”
“那就不吃。”黎彥舟把那碟蝦餃移到旁邊,吩咐道:“王媽,把蝦餃撤下去,換碗蟹云吞上來。”
“不用這麼麻煩,我隨便吃點就好。”
來別人家里還要麻煩主人家適應的飲食習慣,著實是不好意思。更何況,還是自己的雇主。
看了人的局促,王媽和藹地安:“不麻煩的沈小姐,很快就好。”
沒過多久,一碗熱氣騰騰的蟹餛飩端到了沈知嫣面前,散發著人的香氣。王媽還非常心地拿來了三小碟的調料,讓沈知嫣自己選擇加醋和辣椒。
抱著不讓王媽白忙活的心態,沈知嫣不僅吃完了一整碗餛飩,還把黎彥舟倒的豆漿也都喝了,順便還吃了一個菠蘿包。
而黎彥舟就坐在對面,優雅地端著一杯咖啡,看著把自己的塞得滿滿當當。
那雙一向冰冷無的墨瞳溢著不應屬于他的緒。
從黎園離開后,沈知嫣瞧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奈嘆了口氣。
從昨天到今天的表現,應該還算讓黎先生滿意吧。
黎彥舟的確很忙,在那之后,沈知嫣去了黎園好幾趟都沒有見到他,聽王媽說是去港城了。
認真完著自己的工作,在黎園的各個分區都安排了適合的熏香。
除了,黎先生的主臥。
但兩人倒是也見過幾面,只不過每次都是短暫流。黎先生很紳士,一點兒也不像外人傳得那樣可怕。
甚至還謙卑地詢問了關于花園里可以種的花。
沒過多久,黎園的花園全部換了白山茶,角落里還多了一座秋千,幾乎和在玉海路的家一模一樣。
和黎彥舟的流越來越自然,他教不用說“您”,要說“你”。
日子不快不慢地走著。
沈知嫣和姜若禮許夢安們約著吃火鍋,姐妹相見,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話。
吃飽喝足到后半場,已經進化姜若禮和許夢安的“姐妹深”小劇場。
“禮禮,多吃點,你最近都瘦了。”
“我早上剛稱的重,胖了0.3kg。還有,別以為我不知道,這牛剛才可是你點的,你負責吃掉。”
“啊我真吃飽了。”許夢安投來求救的眼神:“嫣嫣,你一定還沒吃飽吧?”
沈知嫣笑著蓋住了自己的碗,“我已經很飽啦,你多吃點。”
周助的電話正是這時候進來的,沈知嫣放開手去拿手機的瞬間,碗中落下一塊新鮮的牛。
“……”
接起電話,周助直主題:“沈小姐,黎先生命我來接你過去。”
同姐妹們告別后,剛出門,那輛囂張的雙車牌邁赫開著雙跳,生怕看不到似的。
看到沈知嫣出來,周助趕忙下車替打開了后座的車門:“沈小姐,請。”
人并沒有第一時間上車,那雙清亮如秋水的眸子盯著上午才見過的周助,聲道:“既然你在的話……”
周助暗自抓了后車門,迫不及待打斷了沈知嫣。
“黎先生近日同裴先生喝了不,他一喝多就容易頭疼睡不著。那些線香,我沒有沈小姐通,還是得麻煩你……”
周助的話直白而有禮,沈知嫣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坐后面不合適。”
走到副駕駛彎腰坐了進去。
兩人一路沉默,車子平穩來到黎園。
回廊悠長曲折,指點著暗黃的應燈,隨著人的步伐一路亮起。
一踏進客廳,沈知嫣就看到了閉眼靠在沙發上的黎彥舟。幾十萬的西裝隨意丟在沙發另一角,男人皺眉按著太,手上還有一支未燃盡的煙。
他瞧著好像真的喝了很多酒,很不舒服的樣子。
“黎先生。”
沙發上的男人睜開眼,在看到來人的那一刻按滅了手中的煙,銳利黑眸中的迫和警惕消失殆盡,染上了疲憊。
“過來。”
沈知嫣把腳步放得很輕,走到他邊,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我去給你點香。”
剛要走,那白玉般的胳膊便被拉住。但男人很明顯地控制了力度,并未覺到不適,
只不過,喝醉了的黎彥舟似乎沒覺到他正在不自覺地著的胳膊。
“這是什麼?”
黎彥舟指著沈知嫣手上的袋子,眉梢輕挑,泄了一笑意。
“周助說你喝醉了,所以路過藥店的時候看,買了醒酒藥。你要現在吃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沈知嫣把藥放到茶幾上又準備走。
“去哪兒?”
手臂再次被抓住。
“我去給你點香。”
喝了酒的黎先生懵懵的,明明都說過一遍了。可他還是沒有放人。
“能幫我按按頭嗎?”
沈知嫣驚訝,貝齒微:“啊?”
黎彥舟低聲解釋道:“喝了酒,頭疼。”
“好。”
沈知嫣本想走到沙發后面,但黎彥舟直接抓著的胳膊把人拉到了沙發上,兩人的距離近到能聞到彼此上的味道。
男人的視線盯著近在咫尺的人,不知在克制著什麼。片刻,墨瞳孔總算舍得移開視線,連聲線都沉了幾分。
“開始吧。”
纖細的手指在太輕緩按,像是有神奇的魔力,驅散了一天的疲憊。
靜謐的客廳無人說話,空氣流著曖昧,是沈知嫣先打破了寧靜。
輕的細嗓怕驚擾了假寐的男人:“黎先生喝了很多酒嗎?”
男人的眼眸閃過幾分局促,意味不明地低嗯了一聲,扯開了話題。
“今日來黎園點香了?”
沈知嫣點了點頭,就聽到黎彥舟繼續問道:“那怎麼沒給我的臥室點?”
手中的作一愣。
平常只有黎彥舟在的時候,沈知嫣才會進他的臥室點香。今日他不在,也就沒有擅自進去。
往常黎彥舟從不會主提及,像是一種默認。眼下,怕是喝醉了酒口而出。
沈知嫣咬了咬紅,細聲道:“這不合禮數。”
一聲低笑從間溢出,黎彥舟臉上多了幾分松弛,就連子也不自覺朝著人的方向靠了靠,好讓的姿勢更省力。
“這又是哪家的禮數?日后我若不在,你盡管進去即可。”
見沈知嫣不說話,黎彥舟又加了一句:“明白了?”
“知道了。”沈知嫣松開手,“黎先生頭還疼嗎?不疼的話我去給你點香了。”
看來,是把小貓急了。
“去吧。”
等點完安神的香,沈知嫣又被黎彥舟以晚上不安全為由留在了客臥。
和第一次相比,這回的沈知嫣已然多了幾分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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