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顧聞澤呼吸瞬間重了幾分。
“你確定沒弄錯?”
“我做這行這麼多年,這點把握也是有的,而且喬小姐的狀態顯然看起來跟普通人不一樣。”
聽著心理醫生的話,顧聞澤面逐漸變得凝重。
居然被保姆說中了,喬婳心理真的出了問題。
然而他之前還不愿意相信。
顧聞澤骨節一點點攥,凸起,“原因呢?”
心理醫生看了眼周圍的環境,斟酌了下說辭,“顧總,在這樣的環境下被囚,估計沒有人能保持心健康,更何況喬小姐還是孕婦,本來緒就會更加敏。”
顧聞澤眉頭擰死結,“以前被囚了這麼久都沒事,怎麼這次就發作了?”
心理醫生嘆了口氣,“顧總,抑郁癥本來就是長期的負面緒堆積才會形的,既然喬小姐被囚這麼多次,患上抑郁癥也是正常的。”
顧聞澤閉了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那能治好嗎?”
心理醫生思考了下,“這個需要靠藥治療,但是因為喬小姐懷孕的原因,不能吃藥,所以只能通過心理治療來緩解。”
“不過保持心愉快也很重要,所以我建議您不要再關著喬小姐,免得病加重。”
顧聞澤沒有說話,“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放出去?”
心理醫生沒有正面回答,“現在喬小姐只是初期,如果的抑郁癥加重的話,很可能會有自殺傾向,所以您一定要重視。”
顧聞澤眉頭輕擰,一縷淡淡的煩躁爬上心頭。
等心理醫生走了以后,顧聞澤來到地下室的門口,過門上的窗戶,他看見喬婳又在盯著墻壁發呆。
顧聞澤暗暗攥了拳頭。
他只是把喬婳關在地下室,喬婳就患上了抑郁癥,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脆弱了?
明明以前的喬婳就像只打不死的小強,無論被他怎麼欺負和冷落,都沒心沒肺地黏著他,趕都趕不走。
可是現在只是限制喬婳的自由,就患上了這麼嚴重的病。
難道待在他的邊,就讓喬婳那麼難?
“嘎吱——”
推門聲和腳步聲同時響起,喬婳抬起頭,昏暗的線下顧聞澤臉上看不清表,高大的影幾乎遮擋了大半亮。
喬婳臉上的神很平靜,“醫生怎麼說?”
顧聞澤下頜線微微收,“你沒事,醫生說你就是最近太累了。”
看著顧聞澤難看的臉,喬婳眸閃爍,垂下眼眸掩去了眼中的緒。
看著喬婳這副對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又想到心理醫生剛才說的話,顧聞澤仿佛被塊石頭在心頭,有些悶窒。
直到一陣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了顧聞澤的思緒。
他拿出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是負責看管顧俊星的保鏢打來的。
顧聞澤眉心微,轉出去接電話。
沒過多久,保姆來了,把一大碗湯放在喬婳面前,關心地說:“夫人,您最近瘦了,要多補補,對肚子里的小寶寶才好。”
喬婳的材原本就纖細苗條,這次被囚之后看起來又瘦了好幾斤,連孕肚都不明顯了。
以前喬婳最抗拒就是喝湯,味道又腥又膩,但今天什麼都沒說,主拿起了碗。
不知道是沒拿穩,還是手,下一秒,瓷碗居然直直從喬婳手里落下去。
“啪!”
瓷碗摔得四分五裂,湯濺了一地。
喬婳眉頭微擰,“不好意思,我沒拿穩。”
說著就要下床去撿碎片。
保姆生怕喬婳傷,趕攔著,“夫人,您別,我來收拾就好了。”
喬婳手心微微一,聞言,緩緩收回,重新坐回床上,“那就麻煩你了。”
保姆
手腳利落,很快把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凈,重新給喬婳端來了一碗湯。
這次喬婳強忍著惡心,配合地把湯喝了個干干凈凈。
保姆把地上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碎片之后,才端著碗離開。
地下室里只剩下喬婳一個人,緩緩攤開手,掌心里躺著一塊尖銳的碎片,顯得若有所思。
*
顧聞澤接完電話已經是半個小時后,他回到地下室,喬婳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顧聞澤目緩和了幾分,他上了床,從后面摟住喬婳的腰。
懷里的人有一瞬間的僵,不過卻沒有掙扎。
這個反應不知道怎麼取悅了顧聞澤,他心滿意足抱著喬婳,安自己,說不定喬婳的病沒有那麼嚴重,是心理醫生夸大了。
夜深,萬籟寂靜。
顧聞澤睡夢中忽然好像被什麼東西踹了一下,他不悅地皺起眉頭,睜開帶著困意的眼睛,發現旁的喬婳不知道去了哪里。
顧聞澤微微一頓,下意識看向昨晚喬婳發呆的墻角,然而那里本沒有喬婳的影。
這時顧聞澤余瞥見洗手間里亮著燈。
他掀開被子下床,來到洗手間外面,門沒有關,昏黃的燈從里面泄了出來。
過門,顧聞澤看見喬婳蹲在墻角,手里正拿著一塊瓷片往手腕上割。
那瞬間顧聞澤仿佛呼吸都停止了,周遭的聲音剎那間消失,只能聽見他急劇跳的心跳聲。
等他回過神時,已經沖過去從喬婳手里搶走了瓷片,狠狠扔向角落。
喬婳就像個懵懂的小孩似的,怔怔地著顧聞澤,手臂上有一小道劃痕。
白皙的手臂,鮮紅的,形了強烈的視覺沖擊。
顧聞澤的心仿佛被針狠狠了一下,他顧不上質問這東西是從哪里來的,攔腰抱起喬婳沖出地下室。
這一刻他完全忘了先前說過無論喬婳生病還是傷都只能在地下室治療的話。
車子劃破夜飛馳在寂靜的馬路上,顧聞澤從后視鏡里看了喬婳一眼,低垂著頭,好像察覺不到疼痛似的。
其實此時此刻——
喬婳低著頭,正疼得齜牙咧,表都扭曲了。
靠。
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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