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阿奇說的話,江以舒原是想要退出去的,可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用力頂住了這扇門,一個閃進了樓梯間。
找了個蔽的位置躲起來,抬頭,見陸洵之和阿奇在天臺上。
他們兩個說事,為什麼不在辦公室里說,要躲到這種地方?
江以舒心口止不住地起伏了一下,全神貫注聽了起來。
陸洵之沒有接話,阿奇繼續說道,“那個司機已經被人打到昏迷不醒了,就算他能醒過來,也是個瘋子,不可能指認蘇小姐了。”
“那些表面上能查到的證據都銷毀了,就算還有剩下的證據,也不足以立案了。”
江以舒還想聽下去,卻聽見了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和談話聲,好像有人要進來。
心里一,不由自主地了指節,顧不上聽,立刻往下走去。
走到二十層,推開了樓梯間的大門走了出來,順理章把文件送了。
再轉頭,心頭突地一跳,想了想,還是走去電梯。
站在電梯里,江以舒用力吸了吸鼻子,強忍著心頭泛起的心酸苦楚,究竟在猶豫什麼,想保護誰?
保護那個一心一意維護蘇靜和的陸洵之嗎?
江以舒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做了一個又一個深呼吸,試圖把心底如浪般翻騰的酸痛楚下去。
回到二十一層,抬眸,就看見陸洵之和阿奇在辦公室里,看來剛剛來人也驚了他們。
在自己的座位坐下,看向了今日外頭暖暖的。
從落地窗進來,陸洵之逆站著,背影寬厚,宛如蒞臨人間的神祗,別有一番矜貴自持的覺。
阿奇站在他旁,依然是在匯報,可聽不見也看不清。
江以舒眼尾泛紅,強著心底翻涌上來的怒意,還能說什麼,不過就是陸洵之幫著遮掩蘇靜和的罪證。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這個偽君子。
裝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實際上呢,牽扯到他的未婚妻,他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為了救蘇靜和,他不惜殺了宋泊簡,不惜把那個司機打到昏迷不醒。
人命在他眼里算什麼,自己又算什麼?
江以舒咬著牙,垂眸不讓人太看到泛紅的眼眶。
剛剛那些話,就像一道一道驚雷狠狠劈在心頭,必須要下定決心了。
落地窗邊,陸洵之目犀利如獵鷹,著寒,聽著阿奇的匯報,他眸中的寒意更甚。
他的眼神帶著上位者的威,氣勢強橫人,令人膽寒。
“繼續盯著,把所有的證據都收好。”
阿奇點頭,抬頭看著陸洵之,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真是沒想到,蘇小姐竟然是這樣的人。”
“陸先生,以目前的況看來,蘇小姐確實不是個合適的人選。這樣的格,早晚會把陸家······”
“嗯。”陸洵之抬了抬眼皮,輕聲嗯了一聲,眼神淡淡掃過桌上的證據,“這些證據你先收好,不要輕舉妄。”
“要搞死一個人,不能一點一點把東西扔出來。要聚沙塔,有十足把握的時候,一次出手,就要一擊即中。”
“你想要一個人死,就要讓他死了,爬不起來,不能沖過來咬你一口。”
陸洵之目深意將一切盡收眼底,一瞬間收回目,看不出他任何的緒起伏。
阿奇聽著他語氣里的冰冷,一一毫的都沒有,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原來陸先生對蘇家,對蘇靜和,真的只有利用。
他心頭狠狠一震,原來就算他跟在陸洵之邊這麼多年,還是不夠了解他。
哪怕是蘇小姐,在陸先生心里也是半點地位都沒有的。
可能在陸先生心里,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只分為可用的和不可用的。
也不是,阿奇心里不自覺地想到了另一個人。
江書。
如果這世上真有人能讓陸先生失去理智,為破例,可能也只有江書了。
江以舒聽不到他們的對話,也不知道阿奇心里的想法,現在對陸洵之的恨意機會要沖垮的理智。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片刻都沒有停留,立刻趕去了iCu。
今天有幾個專家會診,是陸世林幫忙找來的專家,不論如何,謝他。
到的時候,專家會診還沒有結束。
站在玻璃窗前,看著心電監護一點一點地跳著,那是媽媽還活著的唯一證據。
“江小姐。”主治醫生手里拿著一塊板走了過來,神凝重。
看到他的臉,江以舒咬著幾乎沒有一的,心越來越沉。
iCu門口的燈并不明亮,照得的影更加纖薄,那雙目結滿了愁緒,長而的睫羽不曾眨一下。
醫生遞了一份報告給江以舒,“這份就是專家會診的意見,我們盡力了,但是病人腦出真的太嚴重了。”
“最好的結果,以后醒不過來,為植人。如果這幾天熬不過去,可能······”
醫生的話一頓,低頭同地看了江以舒一眼,嘆了一口氣,“江小姐,我們盡力了。”
“謝謝你。”江以舒把那份薄薄的紙攥在手心里,蒼白薄抖一瞬,終究是說不出其他話來。
醫生沒有說完的那句話,不敢想下去。
一想到那個結果,幾乎無法呼吸,心一陣一陣地痛,這種疼痛蔓延到四肢,的搖搖墜,仿佛下一秒就會摔倒在地上。
蹲在角落里,環抱住自己。
手機突然震起來,江以舒整個人被震了一下。
“江小姐,那個撞我們的人找到了,是蘇家的醫。他最近賭博輸了很多錢······”
陸世林的聲音頓了頓,突然放緩了語氣,“你怎麼了?”
江以舒拿著電話的手不住地抖,抿住不讓自己哭出來。
人在這種時候,最怕突如其來的關心。
原來是這樣,蘇家的醫。
不止是蘇靜和,也不是陸洵之在幫遮掩,還有董雪薇,蘇有河,他們每一個人,都想要死。
董雪薇就算了,可是蘇有河,他是爸爸啊,也是他的兒啊!
江以舒雙眼發熱,幾乎就要控制不住眼淚。可是看著躺在那里的母親,地攥住了手心。
不可以,不會哭的,該哭的是那些人。
他們想死,也不會死的,該死的是他們。
手掩住了手機,深呼吸一次又一次,用力吸了吸鼻子,讓自己鎮定下來,才開口道,“我沒事,剛剛在和醫生說話。”
“我知道了陸先生,半個月后,希我們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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