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連喝了好幾碗茶湯,肚子撐得慌,飯沒吃幾口,夜里也不知是不是飲茶過多,亦或是心里揣著事,渾渾噩噩的也沒睡好。
翌日,外頭天才蒙蒙亮,便起洗漱,揣著做好的麂皮護腕急匆匆就往歸德院去。
這個點謝伯縉正好要來給喬氏請安,也正好將護腕送出去。
許是今日要出征,謝伯縉來得比往常還要早,云黛趕到歸德院門口時,他正好從里頭出來,見著一襲黃衫子的妹妹,他腳步停住,“今日怎起得這麼早?”
云黛走得急,還有點,白皙的小臉泛著淡淡的胭脂,夏日池塘里白中的荷瓣般,清麗。朝謝伯縉福了福子,“我有東西要送給國公爺和大哥哥……”說著,還探頭往院里看了眼。
謝伯縉會意,隨口解釋一句,“父親與母親還有事相談,我先出來了。”
“這樣。那等會兒國公爺出來,我再給他。”云黛明白國公爺與夫人婚多年,深篤,如今國公爺要離家征戰,夫人定然不舍。
將懷中一副鑲著銀灰緞子的麂皮護腕拿出來,遞給謝伯縉,“大哥哥,這個是送你的。”
謝伯縉眼眸微,稍頃,他接過那副護腕。
見他沒說話,云黛小心覷著他的神,“本想著慢工出細活,晚些再送你的。誰曾想這戰事來得太急,我想著給國公爺也制一副,趕慢趕的做,糙了些……不過戴在腕子上,不湊近瞧應當瞧不見瑕疵的……你別嫌棄,用著順手就用,若不順手,不戴也沒關系,著你自個兒舒服來……”
“這是你做的?”謝伯縉玉骨般的手指挲著那護腕,皮子又堅韌,針腳細致周,上頭還用銀線繡著如意暗紋,倒是沒看到什麼瑕疵。
“嗯,是。”云黛臉上出赧,干地著兩只小手,“本來很早就該與你道一聲謝的,先前你送來的那些書,對我很有裨益。還有上一回,蔣家姑娘背后議論我,也多虧了你替我出了口氣。我心里激,一直想送你一樣禮,卻不知道送什麼好。思來想去,便做一副護腕,想著這個或許你能用得著。”
“那些不過是小事,你既我一聲兄長,我自要護著你。”
目在那張帶著幾分張的掌臉上停了停,謝伯縉的語氣不覺溫和幾分,“這護腕很好,正好在沙場上戴著。”
云黛聞言,松了口氣,臉上出明輕快的笑,“嗯嗯,你用得上就好。”
見這笑臉,謝伯縉心頭也一陣疏朗明敞。
將護腕收好,他又以兄長口吻叮囑一番,在家好好侍奉祖母和母親,勤勉讀書,莫要再與三郎胡鬧之類。
云黛自是一一應下。
這般代了兩句,謝伯縉看了眼天,“時辰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云黛乖覺退讓開,忽而又脆生生喚他一聲,“大哥哥。”
謝伯縉扭頭看,“還有事?”
云黛抬起小臉,一雙澄澈的眼眸滿是真摯,嗓音糯道,“祝你所向披靡,平安歸來。”
謝伯縉微怔,旋即角掀起淺淺的弧度,“嗯,一定。”
他大步離開,修長如竹的影在朦朧靜穆的晨中逐漸模糊,最終化作一道染了金邊的剪影,消失在云黛的視野之中。
前世的她,驚艷才絕,武功無雙,卻錯在將一顆真心錯付,最終換來尸骨無存,血肉分離的下場。涅槃重生,浴火歸來,她發誓要將那些辱她,負她,傷她的送入地獄。辱她的人,百倍償還。負她的人,千刀萬剮。傷她的人,全家滅門。這一世,她要逆天而行,血債血償……
林靜琬在楚家危難時嫁入楚家,侍奉公婆,補貼侯府。夫君立功歸來卻帶回了當初拋棄他跟孩子的前妻。 整個侯府都吃定了她。 楚庭煜滿懷信心:“你不過是商戶之女,除我們侯府還能依靠誰?” 柳顏憐憫:“封建女子就是悲哀,只能守著四方宅院過活。我就不同,武能幫夫君立戰功,文能幫夫君管理宅院,同樣也能開鋪子賺銀子。我會跟夫君一生一世一雙人。林靜琬,你會孤苦無依老死府中! 林靜琬坐看云起,只是丟開管家之權,侯府就入不敷出。 她只是抬舉了一心想嫁表哥的表妹,就打破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 好不容易重登高峰的侯府再落魄,她卻不知不覺,重新謀了高嫁。 誰能想到侯府最不受寵的四爺,竟是當朝皇太孫。 那她就勉強成為前夫小嬸,再順便當個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