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聞言在盤子里抓花生米的手頓住,哈哈笑了幾聲:“難怪小公子找到了我,這門生意,不接。”
容溫觀著胡彪的神,問他:“有銀子不掙?”
胡彪口中繼續嚼著花生米:“小公子不是上京人士吧,這上京城里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恒遠侯府里的人,我雖是干些不地道的生意,可,這條命,還不想丟。”
胡彪口中說的凜然,一雙細長眼卻盯著一旁花一手中拿著的錢袋子,他猛灌了口茶:“這生意,在整個上京都無人敢做,公子還是省了這些銀子吧。”
容溫神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既如此,本公子再尋他人就是。”
胡彪呵笑著起,將木桌上碟子里的花生米往下.布袋里一倒,拿起桌上的茶壺又直接對著往里灌了茶,晃晃的下了樓。
容溫皺眉,示意花一:“看他往哪走了。”
花一在窗邊看著:“姑娘,他朝風月巷去了。”花一不懂家姑娘還要做什麼,眸中著困。
容溫起,朝窗外瞥了一眼:“走吧,繞路到胡槐街回侯府。”
此時,胡彪雖是從長安街上轉去了風月巷,卻在轉風月巷后又迅速繞了路,若他沒猜錯,他走去了風月巷,他們就會繞路到胡槐街回府。
適才樓上的哪是位小公子,分明是個小娘們。
胡彪找來了兩三個兄弟,在胡槐街的巷子口候著,此時不過戌時,胡槐街上時不時有人經過,容溫的馬車行到此時,車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人扯下,胡彪跳上了馬車,將馬車行至一人煙稀的巷子里。
容溫坐在馬車里正閉目休憩,覺到馬車行駛的有些不對,與花一對視一眼,正打開車門,馬車卻突然一個猛聳停了下來。
胡彪推開車門,哈哈大笑幾聲:“小公子,又見面了。”
花一看到胡彪臉上的長疤渾就發,攔在容溫前,壯著膽子沖胡彪吼:“你都說了不做這生意,又來攔我們做什麼?”
胡彪‘呸’的一聲往地上吐了口唾,無賴道:“事不做,可小公子不能讓我白跑一趟,”他盯著花一腰間:“給點辛苦費。”
容溫對胡彪這種人打心眼里厭惡,示意花一給他。
花一從錢袋子里掏出幾顆碎銀子扔給胡彪:“給你。”
胡彪接在手中,嘲弄的笑了聲:“打發花子呢,就這碎銀子還不夠老子玩一回人呢,怎麼著,”他看著花一,隨后又將目轉到容溫上:“小娘子不給銀子,是想讓老子白白睡你,老子倒是沒——”
容溫抓起錢袋子砸在胡彪臉上,適才在茶樓就瞧出了這人打們銀子的主意,是以,繞路回侯府,不想,還是被攔上了。
胡彪拿了銀子,一臉貪心不足的渾樣,靠近馬車車門打量著容溫:“我倒是有個主意,只要小娘子陪我睡上一覺,我就幫你收拾顧家三爺。”
胡彪猜準了容溫不暴份,而且不是上京人士,愈發猖狂,就要進馬車里,容溫與花一眼眸相視,花一幾乎是使了吃的勁,用力對著胡彪踹了一腳,胡彪未有所料,子有些踉蹌,倒是沒有摔下去,容溫拿起馬車里擺放的茶壺朝他腦袋上狠狠一砸,又一腳被花一踹了下去。
胡彪掉下了馬車,容溫上前去拉韁繩,茶壺的力道并不重,對胡彪一個魯大漢不起作用,見他起就要追,容溫拿發間的銀簪在馬屁上一刺,馬兒‘嘶’的一聲揚起前蹄向前奔去。
容溫不會騎馬,更不會趕馬車。
適才急,用銀簪刺激了馬兒,此刻,黝黑的駿馬如同發瘋了一樣向前狂奔,容溫的力氣本扯不過它,白凈的掌心這會兒已被韁繩磨破出,眼瞧著馬車如同飛了起來,馬兒就要撞在拐角的墻上,容溫當機立斷:“花一,咱們一起往下跳——”
話還未落,眼前一道墨影閃過,一躍而上騎在黝黑的馬上,‘吁’的一聲讓發狂了的馬兒如同回了魂安靜下來。
容溫心臟砰砰跳著,閉了閉眼。
顧碩從馬背上跳下,抬手在馬背上安了下馬兒,走至容溫前,關心道:“表妹可有傷著?”他看容溫面有些泛白,呼吸略重,又問了句:“表妹?”
容溫緩了心緒,回顧碩的話:“我沒事,三表哥。”
顧碩‘嗯’了聲,隨后看到手下人將胡彪了過來,吩咐道:“帶下去jsg,查明他還做過哪些事,給府置。”
理完胡彪,顧碩上了馬車和容溫一道回侯府,馬車很安靜,顧碩等容溫臉上回了,才問:“表妹怎會出現在這里,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容溫垂眸不語。
關于顧譚的事,不打算跟顧碩說,他與顧慕都是恒遠侯府的人,顧譚是他們相了這麼多年的小叔。
顧慕親眼見到了,都未幫,不奢顧碩只聽一面之詞就會站在這邊,就算站在這邊,也不會幫。
顧碩輕笑:“表妹沒事就好,好在我今兒在軍營里多待了會兒,這個時辰才回侯府,恰巧又看到了府中的車夫被兩個人扯著。”
容溫抬眸,淺淺的笑了下:“今日多謝三表哥。”
顧碩笑的溫潤,他雖過了四月就要及冠,上的年氣卻很重,出笑意時如春風拂面,溫聲回著容溫:“母親常與我說要照顧好表妹,今兒還好是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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