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當晚還是自己睡臥室,躺在臥室的床上,聽到浴室房門被再次打開的聲音,忍不住用被子蒙住了臉。
連自己是怎麽回到臥室的都忘了,隻記得親了好久好久,到現在都還發麻——想到這裏,更睡不著了。
本來以為會失眠,但黎念在七八糟地想了一些事後,竟然很快地睡著了。
第二天,摁掉手機鬧鍾,懵懵地坐在床上醒神,稍微清醒後又去洗漱。
“嘶,”黎念被側傳來的細微疼痛刺激到,瞬間就回想起昨天都發生了什麽。
“天啊,”捂住臉,覺得特別沒有真實。
剛確定關係……竟然親了兩次。
人在黑夜比白天更有勇氣,黎念在洗手間踟躕了半天才回到客廳。
路柏川站在沙發旁邊,上一件長款的黑羽絨服,似乎是剛從外麵回來,他聽到腳步聲抬頭,揚眉笑了,“過來吃早餐。”
夜裏大概又下起雪,他背後窗外是白茫茫的一片,這樣的雪景中,他眉眼清黑,如墨筆勾勒,有種濃墨重彩的好看。
黎念抿抿,出一點不太明顯的笑意。
早餐是他從外麵買的,還熱著,路柏川隨手了外套,裏麵隻一件薄衛,黎念抬眸看來,在他上多停了兩秒,他就笑笑,“我回頭再加件服。”
黎念便收回視線專心吃飯。
“還疼嗎?”路柏川忽然問。
險些被豆漿嗆到,黎念臉立刻就紅了,看了他一眼,意思是讓他不要問。
路柏川還是笑,“昨天隻……沒看,不知道傷口大不大,我沒再咬到你吧?”
他也是沒經驗,牙齒磕到黎念好幾次,但都沒破皮。
黎念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
路柏川舉手投降,“不問了。”
他胳膊撐在桌麵上,托著臉,目沉靜地看吃東西,雖然不說話了,但眼神的存在仍然很強。
黎念小聲咕噥,“你幹嘛一直看我。”
“我看自己朋友都不準啊?”路柏川挑挑眉,像是不滿。
黎念瞧他一會兒,他便無聲地笑,眉眼都和下來,很溫地說,“就是想看看你。”
沒什麽特別的意味,就是想看著。
他溫的時候,黎念最沒有抵抗力,就低著頭不再說話了,任他盯著自己看個不停。
黎念下午還有事,得回學校,換回自己的服,看到外麵鋪著一層厚厚的雪,被清掃出來的道路上也蒙著薄薄一層,可見不久前還在下雪。
雪天不便騎機車,路柏川關了房門,“送你回去。”
“你今天還去育館嗎?”
“嗯,”路柏川好像怕會摔,手牽住,他的手掌幹燥溫暖,牽住之後就將兩人的手一起揣進他的外套口袋,“送你回學校我就去,下午來找你。”
雪天大家都不願意出門,學校裏幾乎沒什麽學生在走,黎念快走到寢室時忽然想起來,“我的花。”
放到路柏川公寓裏了,本想今天再拿回學校的,放在水裏應該能養幾天。
“我幫你養著,”路柏川讓低頭看路,“你晚上回去就能看見了。”
黎念歪頭看他,“我又沒說今天也要住你那裏。”
路柏川就點點頭,“這是膩了。”
“喂!”黎念笑著推他胳膊,反被他攥著手腕拉到懷裏。
他垂著眼,有點失落似的,靠在肩膀上問,“真不去?”
兩人離得很近,他個子那麽高,也不覺得這麽彎著腰別扭,反而很往上靠,長長的睫一一垂,讓黎念很想用手去一。
這麽看他表還是很淡的,有點冷冰冰的樣子,但黎念知道他多數時候都是這樣,並不特意針對誰,他真不高興的時候才兇呢。
“不去了,”低聲音,忍不住了他短短的頭發,“我去那麽多次……不太好。”
雖說學校不查寢,但也不好一直住在外麵,每次被萱萱們調侃都覺得不好意思,而且過去的話,都要鳩占鵲巢讓他去睡沙發。
路柏川麵無表,不想說話。
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他隻想睡前、醒來,都能立刻看到。
“你好好做訓練,不要想七八糟的,”黎念看到有人路過,推了推他肩膀。
“我沒想七八糟的,”他站直了些,神冷淡,“我隻想我朋友。”
這樣子看著好像小朋友鬧脾氣,黎念實在沒忍住,抿笑了。
路柏川見笑話自己,用力了耳垂,很有怨念地說,“黎念,你沒有心的。”
怎麽隻有他黏人?
黎念隻好張開手臂抱了抱他,“哪有,我當然有心的,我下午的時間都用來陪你好不好?”
路柏川不說話,把抱了點,有人路過也不鬆開,他又不在乎這個。
寢樓前有摟摟抱抱很正常,但也不代表大家不會多看幾眼,尤其是人家小長得都很好看,被看的次數多了,黎念想回避,路柏川就很平靜地問,“我拿不出手?”
隻好就這麽跟他大庭廣眾地又抱了會兒。
“好了,”黎念都站累了,“你去育館吧。”
走上寢室樓門口的臺階,聽到路柏川在後麵。
“念念,”他微仰著臉,“記得告訴你舍友。”
黎念一時沒明白,“什麽?”
他勾淡笑,“路柏川是你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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