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念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正午的太照得渾發燙，卻莫名覺得一冷意縈繞心底，揮之不去，矛盾的覺讓有些頭暈。

    “黎念！”

    路柏川趕在綠燈的最後幾秒穿過斑馬線，了幾聲後沒有得到回應，步速加快，為了住，手拉住的手腕。

    “黎念？”

    怎麽好幾聲都沒應？

    終於停下來，黎念轉的瞬間眼前發黑，不穩地晃了晃，有那麽兩秒失去了意識。

    路柏川一手還拿著冰激淩，一手攥著手腕，搖晃地朝他靠過來，額頭撞到了他口。

    他下意識扶住，覺不對勁兒，用手背了額頭，手滾燙。

    好像是中暑了。

    往旁邊的角落挪了幾步，路柏川輕聲喚，“黎念？”

    黎念睜開眼就看到他的臉，怔了怔，更加懷疑真實，直到又被他了臉。

    “你覺不到難嗎？”路柏川語氣不太好，眉眼沉沉地著，顯得有些兇，“難不知道停下來休息一會兒？”

    “我……”

    聲音啞得厲害，黎念被他訓得更難了，心裏本就百般滋味混在一起，現在看到他，各種緒都不控製地泛濫，“我沒注意到。”

    是真的沒有注意到上的不舒服。

    臉蒼白，連都沒什麽，看得人揪心，路柏川語氣也冷不下去了，把冰激淩遞過去，“吃一口。”

    其實不算是中暑，還有點低糖的征兆，黎念坐下後覺好了很多，乖乖吃了兩口冰激淩，想舀第三勺的時候，路柏川把冰激淩挪開了，“不是不能吃冷的嗎？吃兩口就行了。”

    呆呆地放下手，“哦。”

    緩了一會兒，黎念看他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忍不住說，“我沒事了，你還是回去吧，別讓人等急了。”

    也不知道他突然追過來幹嘛，有些酸地想。

    “嗯？”路柏川頓了下才明白的意思，挑了挑眉，“你果然看到我了？”

    他覺得奇怪，“看到我怎麽連個招呼都不打？”

    打招呼？黎念那時難得心都皺一團，怎麽裝得若無其事跟他打招呼？修煉不到家，隻怕自己一開口就要掉眼淚，到時場麵得多難堪。

    垂著眼睛，長睫微微潤，“不想打擾你們。”

    “有什麽打擾的，”路柏川不以為意，“讓回家了。”

    黎念抬起頭，不讚同地看著他，“你讓自己回家？”

    都不送送人家？

    好過分，黎念想起之前撞見他和另一個生分手的那一幕，對方罵他混蛋，那時不明所以，心裏還替路柏川辯駁，現在看來，他好像確定蠻混蛋的。

    被這有點譴責意味的眼神看愣了，路柏川神古怪，“那麽大個人也不需要我送……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黎念也愣了，“什麽意思？”

    什麽誤會？

    路柏川舀了勺冰激淩，遞到邊時才想起這是用過的，便換了另一個，三兩下把剩下的冰激淩解決掉，等把空盒都丟進垃圾桶，才慢悠悠地說，“不是我朋友。”

    覺這句話好像說過很多次，路柏川好氣又好笑，他隻要跟一個生多說兩句話都會被這麽誤解，其他男生也這樣嗎？

    黎念的表看起來更呆了，反應不過來，“啊？”

    不是他朋友……那個生不是他朋友嗎？

    有點謹慎地問，“是還沒確定關係嗎？”

    這下路柏川真給氣笑了，用手背了臉頰，他剛拿過冰激淩，手指冰涼，把黎念冰得了。

    “清醒了嗎？”路柏川歎氣，“是我堂妹，不是親妹妹，但也沒差。”

    黎念：“……啊。”

    臉以眼可見地速度漲紅，才發現自己搞了個烏龍，窘得不行，“對不起，我看你們好像……對不起，我誤會了。”

    “黎念，”路柏川不是個有耐心的人，被人誤解的次數多了其實煩，要是哪天趕上他心不好，連解釋都懶得解釋，但黎念到底和別人不一樣，怎麽著也算是朋友，不是那種見一麵就可以再也不見的關係，“我說過沒有朋友的打算，如果真了。”

    他略一思忖，“如果真談了，那先告訴你行不行？”

    他無奈地說，“所以在我主告訴你之前，別再誤會了。”

    他真是解釋夠了。

    黎念仰著臉，被他無奈的目一看，渾發燙，“對不起——”

    鼓起勇氣，“我、我今天去遊泳館，沒有看到你。”

    如果他還沒有喜歡的人，還沒有新的朋友，那能被允許再在他邊多留一陣子嗎？

    “遊泳館？”路柏川被提醒，猛地想起自己忘了什麽，怪不得今天一上午都煩得厲害，有種忘記某件事的覺，原來是這個。

    他拍下額頭，見地出懊惱之，“我忘了跟你說，之前找我替班的那個朋友提前回來了，本來還能在遊泳館再待兩天的，他今天早上才告訴我，我被那丫頭一纏就忘了跟你說一聲。”

    這事兒是他不對，讓人家撲了個空，路柏川有點擔心會介意，一低頭，對上孩亮晶晶的杏眼。

    黎念仰著臉，眸子水亮，看他時波盈盈，一點生氣的跡象都沒有，反而像是鬆了口氣，那因為折而變得淺淡的瞳孔裏閃爍著點點星芒，像是淚。

    他語調忽而放輕，

    “怎麽了？”

    “沒，”黎念搖搖頭，與幾秒前截然不同，像是突然就有神了，“沒事。”

    看著忽然明朗起來的神，路柏川不自覺笑了下，像被染，“不生我氣嗎？”

    “你解釋清楚就不氣了，”黎念誠實地說，“早上的話，有一點點。”

    刻意強調，真的隻有一點點，很小的一點。

    “嗯，多謝黎念同學大人有大量。”

    路柏川扶站起來，很瘦，看起來弱不風，但他看過的測表，能竟然意外地不錯，尤其是韌，坐位前屈能破學校記錄。

    “作為賠禮，請你吃午飯。”

    這個時間吃午飯有點晚了，黎念好奇，“你還沒吃嗎？”

    “陪那丫頭吃了點，”路柏川說，“不合口味，正好跟你一起再吃一點。”

    那家私房菜館就在附近，所以他們還是選了那家店，走進去時，路柏川隨口問，“你來這邊是想吃這家嗎？”

    這地方離遊泳館有點遠，應該是專門過來的。

    “啊，”黎念慌掩飾，“是，是的。”

    找了個座位坐下，路柏川竟然還能發現這話裏的，“那你怎麽沒吃就走了？”

    發現時，已經繞過這家店去了對麵。

    黎念：“……我，我又不想吃了。”

    路柏川：“嗯？”

    口不擇言，“我覺得一個人吃飯有點孤單。”

    “啊，”路柏川明白了，勾淡笑，“那我倒是出現得很及時。”

    他起長睫，長眸微彎，“對不對？”

    黎念定定地看著他，輕不可聞地“嗯”了聲。

    對，出現得非常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