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提著燈籠期待看來。
唐窈回過神,掃向兒提著的小燈籠。
不過四五歲,連字都還不會寫,更別提畫畫了,那燈籠上的作畫……是用手指沾了料涂上去的,其上畫的“綠荷”指印清晰,旁邊還有其他看不懂的涂,像是拿了荷葉印上去的。
“我喜歡爹爹的……”小郁桉看著親爹的燈籠,在旁邊補充。
郁棠腮幫鼓了鼓,不服輸地跟弟弟道:“我現在還沒長大,等長大會畫得好看!”
“哦。”小人兒很信任姐姐,“那也喜歡姐姐的……”
三個大人聽著不覺微笑。
唐窈被這一打岔,忘了前面所思,溫笑道:“那阿娘可等著棠棠長大后畫的燈籠了。”
“嗯嗯!”小姑娘重重點頭。
唐窈笑著,再看向郁清珣,“我先帶他們回去,酒樓已經讓婉兒幫我打理,明日我讓人整理出農莊的田地契給你,再過兩日整理好行李品,便可回云州。”
“好。”郁清珣點頭,“回頭我讓人將銀錢給你。”
回云州另置產業也需要錢。
至于這些農莊田產,往后也是棠棠和桉兒的,在誰手里都一樣。
唐窈沒有再多說,將兒抱上馬車要回小宅院,后又忽地傳來聲音,“阿窈。”
唐窈停住上車的作,回頭看來。
郁清珣將燈籠遞來,“他們都有燈籠,你也拿一盞。”
抿看著燈籠,一時沒。
得浮生半日閑,往后我們年年如此……
“今年還沒到摘蓮蓬的時候,等到時候……帶棠棠和桉兒一起去摘?”他看著,輕聲詢問。
唐窈停了好一會兒,到底是接過那燈籠,輕輕道了聲:“好。”
沒再看郁清珣,提著燈籠上了馬車。
郁清珣目送上車。
余既跟過來,瞥了他一眼,“看來國公傷勢已經痊愈,都能想著以后了,可別到時還拿傷勢哄人。”
他沒等郁清珣回話,也先上了馬車。
郁清珣站在原地,看著馬車簾子掀起又落下,前頭馬夫吆喝著趕馬,馬車緩緩啟,很快從他面前駛離,朝小宅院行去。
他獨自站在府門前,站了許久。
*
三日后,唐窈收拾好行李品,帶著兒趕往河岸口。
往常嘈雜喧鬧的江河船埠口,此刻很是安靜,周圍不見搬運貨的船工,也沒其他船客或賣的生意人,岸口空地上站了許多兵卒,水邊還停靠著三艘客船兩艘軍船,那軍船上還有水軍值守。
唐窈看到這場景皺了皺眉。
郁棠和郁桉從馬車上探出看來,無視周圍兵馬,一眼看到郁清珣,歡呼著先下了馬車,朝親爹奔去。
“阿爹也要跟我們一起去外祖家嗎?”郁棠高興詢問,“不會半路將阿娘攔回來吧?”
還記得上回被中途逮回來的事。
郁清珣了小腦袋,“一起去,不會攔。”
“哼哼!”小姑娘揮開他手,“你上回還說不去外祖家,等年尾外祖和二舅舅會來京城看我們呢!”
“上次是阿爹不好,這次爹爹親自送你們去。”郁清珣安著,眼睛看向過來的唐窈。
余既也跟著過來,目落在那群兵卒上,眉頭微挑。
“這些人是?”唐窈也看向那些人。
“你的親兵。”郁清珣答著,朝站在旁邊的四人看了眼,介紹道:“這四位是負責你安危的親兵隊率,這里共有三百親兵。”
“我的親兵?”唐窈驚了驚。
那四人向前見禮,簡單介紹,有三個是百夫長,一個為總隊率,全是出軍。
唐窈訝然看向那三百兵衛。
這些人個個站姿筆直,拔壯,還配有皮甲刀箭等,一看就是銳中的銳。
郁清珣竟然將這等銳派來給當護衛?
“以我的品階,應當沒資格擁有如此多親兵護衛,你……”擔心他如此行徑,會被言或有心人彈劾攻訐。
郁清珣知道擔心,解釋道:“不必憂心,這是你上回遇刺后,太皇太后讓兵部親撥的親兵護衛,兵部有相關調函,沒人能指責這點。”
可就算遇過刺殺,太皇太后要給親兵扈從,這三百人也未免太僭越了吧?
唐窈眉頭蹙。
按規矩,福王等親王的親兵扈從不得滿百,各州節度使的親衛不得超五十,不過一個淑國夫人的誥命,如何能得如此多親兵護衛?
要是沒記錯,郁清珣自己的親衛也才百來人吧。
“你帶著棠棠和桉兒遠在云州,邊得有人護衛我才能放心。”郁清珣看出憂心,從親隨手里接過相關文書調令遞過去,“這是兵部文書調令,你拿著,有我在,沒人能攻訐這點。”
尋常國夫人自是沒資格擁有親兵護衛,但前世擺在眼前,他不得不防。
唐窈遲疑了下,沒能拒絕,也拒絕不了。
“多謝。”接過文書,再看向那三百人,心緒有所起伏。
往后手里也有兵馬了,這意味著不依靠父兄,也能護好自己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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