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握著纖腰的時候,蓮輕呼了一聲痛,眸水潤。
江有朝俯看了看,沒發現紅印,這才將人抱起來放在上:“氣。”
蓮不服氣地哼了哼。
等放縱夠了,蓮枕著他的膛,目隨意落在房間各:“這扇屏風都放了這麼久,也該換一件新的了。”
去年九月蓮剛嫁進來的時候著人換的,到現在也有一年多的時間了。
江有朝抬眼看過去,繁復致的屏風在昏黃的燈下依然華貴奪目。他抿了抿,覺得沒有什麼換的必要,有心想勸蓮兩句,卻在看到熠熠生輝的眸子時頓了一下。
江有朝:“也好。”
若是不喜歡,換了也無妨。
第89章 ◇
◎江大人如此匆忙,是有何要事?◎
蓮的確是一時興起,等江有朝點頭了之后,仔細想了想前幾天掃過幾眼的庫房冊子,挑了一座黃花梨木嵌百寶花卉圖的。
語罷,又忍不住伏在他肩頭,笑容晏晏:“其實還有座紫檀銷金的八扇圍屏,但我覺得,夫君大概不會喜歡。”
江家不好奢靡,雖然江有朝從來沒干涉過房中的陳設和的吃穿用度,但也能看出來幾分端倪。比起挑的那一座,這扇要更貴氣華麗,看著就覺富貴人。
江有朝撥弄著的長發:“無妨。”
蓮彎了彎眼眸,轉而同他商量起另一件事來:“冬至準令休假七日,夫君可有空陪我出去逛逛?”
江有朝凝眉不語。冬至又稱亞歲,朝臣們都有七日的假期,連奴婢都有三天休假,只是林南軍要隨侍帝側、護衛左右,他未必有空陪。
但思及如今北地的局面,他還是輕輕頷首:“可以,等祭天禮結束,我就讓長風回來接你。”
完蠢蠢,明年開春他說不定要奔赴邊關,恐怕更沒時間陪。趁現在還有幾分空閑時間,也好向陛下告假,早點回府。
他打定主意,第二日就有意無意地將手上的差事提前做好,勤程度讓李承霽都忍不住咋舌。
“您這是同夫人吵架了?”李承霽兀自琢磨了半天,主跑到江有朝面前給他出主意,“若是吵架,您這樣晾著夫人可不行,是不會消氣的。”
江有朝從公文里抬起頭來,按了按眉心,制止了李承霽在他旁邊喋喋不休:“沒有吵架。”
李承霽愣了:“那您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勤勉?”
他撇了撇,顯然覺得他是在,不顧江有朝冷淡的面容,拖了把椅子過來同他傳授心得:“孩子都是要哄的,您平日里對著我們就冷冰冰的,估計回了家也是這樣,夫人會高興才怪呢……”
他和妻子錦娘是青梅竹馬,親多年依然像新婚夫妻一樣甜,自詡十分懂男的事。
江有朝默了默,看著李承霽興致的眼睛,和他說清始末:“陛下已經準了我的休假。”
他現在忙碌一些,也是為了到時候能多陪蓮幾天。
李承霽“嘶”了一聲,討好地湊到江有朝跟前,也了心思:“屬下能不能……”
“不行。”江有朝看他一眼,“前幾次你告假的時候,都是旁人替了你的缺。”
李承霽的位漲了,自然不能像原先一樣隨隨便便溜號。江有朝看過他們點卯的冊子,除過元正那幾天,年前這段時間,他都得老老實實在宮里當差。
李承霽幽幽地嘆了口氣:“我就說之前升的時候,怎麼老覺得心慌,沒想到是在這兒等著我呢。”
*
今年冬至正好是臘月初一,早上起來的時候,灰蒙蒙的天際就已經飄起潔白的飛雪,映襯著青檐瓦,紛紛揚揚落下。
蓮穿了一榴紅底四喜如意紋領襖,準備推門出去的時候,又被苦夏拉著披了件織金斗篷。
站在廊下,出手接了兩片冰涼的雪花,抬頭著眼前這副景:“瑞雪兆年,希來年是個收的好年。”
今年河淮大旱,雖然朝廷及時救災,百姓們遭的苦難卻是實打實的,只有來年糧食滿倉,才能稍稍他們的心。
苦夏笑了笑:“夫人就放心吧。之前皇后娘娘不是還請廣靈寺的僧人做了法事,來年必定風調雨順、吉祥順意呢。”
蓮笑睨了一眼,沒有說話。
若是做法事真的有用,皇后為何不在旱嚴重的時候就安排人下去,而是等第一場雨下了,才匆匆忙忙地讓廣靈寺準備。
蓮看著手上的雪花慢慢融化,彎了彎眼眸,沒有破這個好愿:“希如此吧。”
冬至這日天子要行祀天之禮。按理說應該是由皇帝帶領朝臣在南郊祭祀,然而幾日前宮里下了圣旨,命大皇子隨侍在旁,京中為此掀起好大一番風浪,紛紛猜測皇帝是否已經確定了儲君人選。
陳羨春還特意來將軍府打探了一番,從蓮這邊得不到答案,只好訕訕地回去了。
蓮倒不是心要瞞,只是令國公是保皇黨,不參與立儲奪嫡的紛爭;江有朝雖然關注此事,但也沒和說過陛下此舉究竟有什麼深意,是以蓮也不好和多說。
此時外頭雪下得正好,蓮一開始還牽掛著江有朝當差會不會凍著,等和江老夫人暖暖和和地坐到桌前用膳的時候,眼里就只有桌上的盛佳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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