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江學禮的才學,一甲是沒有指,可二甲和三甲、進士和同進士出的差別可大得很。與其浪費時間在宴請賓客上,不如讓他這段時間好好溫書,爭取拿好些的名次。
“是是是,瞧我,都高興得昏了頭了……”梅氏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還是殿試更重要,宴會咱們往后放放。”
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忙著向別人炫耀,才忙不迭地要辦宴慶祝的。
對們的提議,蓮自然無有不應。
江家兄弟此時正同江二叔興高采烈地說話,江學義樂呵呵地同弟弟賀喜,江學禮拱了拱手,看向自己夫人的眼中也帶著笑意。
殷氏朝他輕輕彎了彎角。夫妻倆相視一笑,眼里心里俱是歡喜。
府里有喜事,蓮作為管家的人,自然不好即刻出門,只能遣了樂秋先去令國公府道喜。到了第二天下午,主仆三個才悄悄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國公府里也是一片喜氣洋洋,丫鬟小廝們殷切地同蓮拜見。等走進虞青竹的院子,才覺得安靜了許多。
虞青竹正坐在書房里讀書。只是他想來耐心不夠,坐在椅子上東倒西歪的,一聽說蓮回來看他,立刻扔下書朝門外走去。
蓮見了他,盈盈福道:“我專程來恭喜二哥哥高中會元呢。”
虞青竹不管的促狹,將迎進書房里頭,才頗有些無奈地開口:“什麼高中會元呀,明明就是陛下看在大伯的面子上,才給了我這個名次。”
蓮不解地眨了眨眼睛。
虞青竹耐心同解釋:“我肚子里那點兒墨水我自己清楚,雖然有幾分天資,可要說是舉子里的第一人,卻還差一截呢。”
他雖然于寫文作詩一道頗有天分,可照三叔虞年的話講,于做一道上卻太過理想化,想的太好了些,不符合陛下注重實干的風格。
像顧元培顧兄、越向明越兄,以及早一屆的舉子耿琦耿兄,學識見解都在他之上,這次會元卻了他,定然是陛下屬意的。
“殿試的時候,我的名次應該不會太高。”他的話里帶著幾分自嘲。
聽了這話,蓮可不依了:“哥哥何必妄自菲薄,要說才學本領,你也是人中龍,哪里就比旁人差了!若你沒有真才實學,陛下又怎麼可能為你徇私。”
見虞青竹愣住了,趁熱打鐵道:“哥哥在詩文一道上,已經是爐火純青、信手拈來了,若是其他方面也這樣優秀,旁人還要不要活了。”
放榜后虞青竹就在想這個問題,越想越煩惱,現下聽了蓮的話,整個人都呆住了,著實沒想到還能這樣解釋。
過了好半天,他才猶猶豫豫地開口:“真的覺得……我很優秀嗎?”
“當然了!”蓮語氣肯定,踮起腳了虞青竹的頭,“考中會元是高興的事,哥哥就不要妄自菲薄啦。”
虞青竹臉上出笑模樣,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還只是個在書院里讀書的年人,沒經過什麼風浪,頭一次遇見這種差錯的事,心里有些想不開而已。經過蓮這一通夸贊,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等到進了金鑾殿,在前寫治國理政之道的時候,虞青竹還角帶笑,意氣風發得很。
太監總管張德全當場宣布了殿試結果。
皇上點了顧元培為一甲頭名,耿琦為榜眼。念到第三名探花郎的時候,張德全含笑看了虞青竹一眼,才開口宣讀了結果。
方才幾位大人合卷的時候,在第三名和第四名之間游移不定。虞青竹和越向明兩個人水平差不多,寫的政見難分高下,最后就將兩張卷子呈到了皇上跟前。
皇上將兩人的文章都細細看了一遍,沉片刻后點了點虞青松的卷子。
朝堂中聰明有遠見的人很多,可這樣有理想的人卻很。他從虞青竹的卷子里看到了獨屬于年人的赤忱,這是當年他還是皇子時,同令國公他們共同懷有的東西。
為首的張大人笑著接過卷子,最終按著陛下的意思定了名次。
虞青竹為一甲第三,越向明為二甲傳臚,剩下的其他人,則按定好的名次一一宣布。
三人出了金鑾殿,掛著大紅花打馬游街的游街的時候,臉上都是一片喜。
蓮坐在瑞客居樓上臨窗的雅間里,看到虞青竹興高采烈的模樣,也忍不住彎了彎眉眼。
晚上江有朝回來的時候,就同他說起這件事:“二哥哥一向自信飛揚,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肯定旁人呢。”
“顧舉人和那位耿郎君,想來都是極為才華橫溢、學識出眾的文人雅士。”
江有朝聽到這話,抿了抿,著手指的的作停下,眸暗沉沉的看著。
蓮毫無所覺,還在他懷里蹭了蹭,找了個喜歡的姿勢躺下,在他耳畔接著念念叨叨:“顧舉人既然投在了夫君門下,以后哥哥同他見面的機會應該不,我改天得把這事同他說說……”
話還沒說完,就被以吻封緘。江有朝一面細細吻著,一面手解開的盤扣,作又急又兇,仿佛要將吞吃腹似的。
蓮沒想到剛才還正正經經同說話的人,現下就起了興致,輕輕制止了一下,反倒被他將雙手推到頭頂。
結實健壯的臂膀環繞著,沖撞的時候帶著力道,直撞的渾都沒了力氣,只能由他起起伏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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