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理都不理。
溫以嫻和陳羨春對視一眼,安安靜靜喝茶,不摻和進兩人的爛攤子里。
陳惜春癟了癟:“我不該瞧不上江有朝,他是大英雄,我是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權貴子弟好了吧。”
是真的珍惜蓮這個朋友。知道自己格不好,可若要讓改子,又不愿意。陳羨春是親姐姐,溫以嫻也算是的表妹,只有蓮和非親非故,卻還能說上幾句話。
看蓮沒反應,也有點惱,著火氣開口:“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樣!總不至于、總不至于……真的不和我做朋友了吧。”
說到后面,聲音嗡嗡的,顯然也不好。
蓮撅了撅,不服氣地看過去:“我的意思是這樣嗎?你若是旁人,我直接甩臉子走了,又何必多言!”
話說的不客氣,陳惜春的眼睛卻登時就亮起來:“我就知道你還拿我當朋友!”
蓮哼了一聲,沒說話。
陳惜春方才是惱不理,現在話都說開了,也不覺得有什麼丟臉不丟臉的了,坐到旁邊:“我是真的覺得謝公子更好,話本子都說,佳人才子才是最相配的。”
“那個江有朝,雖然做的高,可他一無背景二無家世,等你嫁過去了,說不定頓頓要吃糠咽菜,哪里還有好日子過……”
越說聲音越低,顯然是怕蓮再生氣。
直接罵江有朝,蓮不高興;可這樣細致地分析吐槽,蓮就能平心靜氣地同分辯了。
“再不濟江有朝也是三品員、天子信臣,怎麼可能像你說的那樣……”蓮現在對江有朝的印象越來越好,曾經擔憂的七八糟的東西都已經被拋之腦后了。
說到這兒,蓮臉紅了紅,吞吞吐吐道:“況且,我今天落馬,還是江有朝救的我……他、他人也好的。”
聽了的話,溫以嫻掩帕輕笑,陳羨春放下茶盞,也饒有興趣地看過去。
最后還是陳惜春直接好奇地打探:“這麼說,你們還算是英雄救了?”
這個節,頭頭是道地開口:“倒是也有這樣的話本子。郎君英雄救,子便說救命之恩該以相許,兩人就和和地一塊兒過日子了。”
蓮本來還有點害,聽到混不吝又直白的話,喝茶都嗆著了,忍不住咳了好幾聲。
“你真是……變臉變得也忒快了。”好不容易緩過來,看著陳惜春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慨道。
陳惜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雖然還是不太看得上江有朝,但他都救了的命了,也就勉強著鼻子認了吧……
另一邊,虞青松回去以后,就立刻派人給府里送了口信。這次春獵雖然允了四品員都隨行,但還有許多朝中重臣要留下理大小事務,令國公就是其中之一。
令國公雖然格冷,但對蓮從來都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里怕化了,寵得如珠似玉。聽了這件事便怒從心頭起,恨不得立馬就沖到圍場將定王世子砍個幾刀。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后,坐在椅子上猛灌了好幾杯茶,了老二虞生過來。
令國公眸極冷:“看來陛下想霍家軍的消息已經傳出去了。”
霍家軍是先帝爺在時的一支軍隊,是對付外敵最鋒利的一把刀。可惜霍家滿門忠烈,盡數犧牲在沙場上,這支軍隊無人統帥,就漸漸蟄伏了下來。
陛下登基之后,一直想重啟霍家軍,但遲遲未尋到合適的人選和時機。直到前一陣燕州似有異,這件事才被重新翻出來。
虞生有些猶豫:“大哥進京時,主將兵符還,才換來陛下的信任。如今又要統帥霍家軍,陛下他……”
令國公嘆了一聲:“若非如此,朝中也不會遲遲按兵不了。”
“不過,定王的手倒是得太長了些,居然想染指兵權。”令國公想起信上說的驚險時刻,就忍不住怒意。
虞生:“定王一向汲汲于鉆營,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
呵。令國公冷笑。
“陛下不喜定王,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虞生突然又找到兒時被兄長背的覺了,答得飛快:“先帝在時,定王原是押寶四皇子,但在陛下占了上風之后,就反手將四皇子謀逆的證據給了先帝爺。經此一事,陛下便認為定王是兩面三刀的背主之人,故而不喜。”
“是啊……”令國公長嘆了一口氣,臉威嚴冷肅。
“正因如此,陛下會不喜定王,甚至憎惡,但他不會把定王放在眼里。”
三十多年的君臣誼,足夠令國公看他這位陛下心中的驕傲了。陛下的確是賢君,中有壑,卻不是個細心謹慎的人。
令國公的眼中閃過一極淡的殺意:“陛下可以忽略,我卻得時時警醒,否則稍有差錯,便是整個國公府都要陷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虞生訥訥不再多言。他不是個有才干的,這輩子途估計也就止步于此,可他的兒子虞青松,如今卻在吏部前途明。
“大哥當初一心想讓青松考科舉也是?”虞生有些佩服令國公的先見之明。
令國公府歷來尚武,可令國公卻執意讓虞青松從文,當時徐春慧還和他鬧了好久。
誰知,聽了他的話,令國公卻苦笑著搖了搖頭,神十分復雜:“這天下,終究是我大盛朝氣運更甚……八方朝拜、萬國俯首,這樣的日子,可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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