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三個月里, 沈常西親自跑了地圖里的每一個城市,寫下了一片扎實的調研報告, 得出的結論是錦城。
事實證明, 沈常西的想法不錯,近幾年, 伴隨著短視頻的大熱, 錦城政府靠打造新興旅游業,經濟功躋為目前幾大炙手可熱的網紅城市之一,發展勢頭迅猛,短短五年名氣趕超一票上游二線城市。
“沈總, 晚上我們訂了個大包廂,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去玩玩?大家伙安排了一些有意思的本地特,就當嘗個新鮮,您放心,都是我們底下人心點的菜,包您滿意!”
會議結束后,分公司的老總遞過去一支煙,恭敬的語氣里包含著一些獨屬于男人之間才能懂的暗示。
得知上頭的太子爺要來微服私訪,分公司的幾個高層又是喜又是憂,唯恐哪里招待不周。
這一連三四天,什麼泡溫泉,什麼spa按,什麼吃聽曲喝酒等等,各項彩的節目安排了個遍。沒想到太子爺都是淡淡的,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沒興趣。
沒興趣,那估計是安排得不到位。
也怪他們沒敢唐突地往這方面想,只是以為太子爺這種氣質高華的男人不好中年男那一口,但轉念一想,不都是男人嘛?哪有不喜歡的漂亮的刺激的!
更何況,錦城的高端娛樂會所,是全國都出名的。
沈常西把煙接過來,又拒絕了對面殷勤點火的作,只是把煙拿在手里把玩,眉眼疏落,只當沒聽見對方話里的暗示,“黃總客氣。今晚就不了,還得趕回京的飛機。”
“沈總這麼快就回京了?不是安排了明天再玩一天?”
“家里有人催的。”沈常西把煙咬在里,懶然笑了聲。
就是催的。
他才出門三天,就一大堆的親親發了過來。這不是暗示他早點回去是什麼?還以為那東西有多大的本事,其實早就想他想的要發瘋了吧!
思及此,沈常西眼中轉過一愉悅。
坐在對面的一票高層面面相覷。
家里有人催的?這不是已婚人士專用話?
-
被臨時通知晚上就要回上京后,向鯉有那麼億點點的崩潰。去機場的路上,向鯉還是沒忍住,抱怨了一句--
“爺你能不能別這麼缺德?我都把明天的蛋糕訂好了,現在好了,吃都吃不到了!”
真是煮的鴨子都能飛。
沈常西很想把聒噪的吃貨扔下車,可聽到蛋糕二字后還是勉勉強強搭了腔:“什麼蛋糕?”
“就這邊很出名的一家甜品店唄,聽人說這家主打的草莓慕斯比福記還好吃!”
比福記還好吃。
沈常西想到讀書的時候,那東西一天到晚就念叨著要吃福記的草莓蛋糕。可福記不是連鎖店,唯一的總店坐落在城北的一家破小區附近,從豫家的別墅開車過去都要將近一個多小時,更何況這家店不接預訂,凡是去買的都得在那排隊,每天限量供應,賣完就收攤。
有一次周末,他一大早五點起床,坐地鐵橫穿了大半個上京,才給捎回來一塊心心念念的蛋糕。
“店在哪?”沈常西邊問邊看了眼腕表。
“現在去?”向鯉眼中的燃起又熄滅,悶悶道,“這家火的很,不預約本吃不到。煩!”
沈常西冷冷瞥了他一眼,“瞧你這出息。”
一小時后,沈常西手里提著一個八寸的小蛋糕從甜品店出來,后一個男生正激地跟他朋友講電話--
“媳婦兒,今晚老公帶你吃海鮮自助去!”
“.......是發財了.....就剛剛一哥們出十倍價買了我的蛋糕,我去,這小說里的橋段被老子到了。那哥們真夠浪漫啊!”
回到車上后,沈常西把蛋糕放在冰柜里,向鯉直勾勾的盯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爺,我能吃一口嗎?”
“想吃你自己去買。”
“????”
-
飛機落地已是凌晨一點,馬不停蹄的回到小洋樓已經快兩點了。四周安安靜靜的,唯有院子燃了兩盞夜燈,遙遙去,那濃釅昏黃的暖像兩只寂寞的小月亮。
沈常西讓司機先回去,提著草莓蛋糕進了屋。
他沒有開燈,憑著昏暗的視線和覺走到了廚房,打開冰箱后才得見一明亮的,把蛋糕安置好后,他才上樓去。
“誰在那啊?”
“爺嗎?”
沈常西沒想到刻意放輕了腳步還是打擾了恩叔休息。恩叔依稀瞧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提著小夜燈走近,沒想到還真是爺。
“怎麼今晚趕回來了?飛機不是明天下午嗎?”
沈常西也沒過多解釋,只是讓他趕回去睡覺。恩叔見現下是有些晚,也怕打擾沈常西休息,只是說了句若是了,就張媽起來做碗餛飩吃。
--“今天下午包的餛飩,鮮得很,歡歡小姐吃了一海碗。”
沈常西差點笑出聲來,恨不得立刻把那死睡的東西揪起來。
都說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怎麼?偏偏一邊暗示想他把他催回來,一邊吃一海碗餛飩??
小騙子。
雖然連著幾天連軸轉,加之大晚上的舟車勞頓,可沈常西的面容沒有毫倦,一雙深黑的眸子在夜里亮著,像兩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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