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這樣的忙碌之中一日一日過去,等到了年前幾日,謝瑯休了假,家中的賬目都已經清算完畢。
程拉著謝瑯數錢。
謝瑯看著像個小財迷似的,無奈搖頭:“瞧著你這樣子,我還以為家中了你吃的還是了你穿了。”
“什麼都不缺,可錢銀到底是個好東西,誰又嫌多呢。”程數銀票的手頓了頓,“不過錢太多了,沒有地方花,似乎意義也不大。”
他們就兩個人,將來最多養兩個孩子,四季裳吃食應有盡有,而且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宮里的貢品偶爾他們也時常能得到一些,這個世間上,比他們日子過得好的人,幾乎都沒有幾個了。
這樣攢著那麼多錢銀似乎也沒什麼用,且不說那些年年有收的產業,便是現的錢銀,幾代估計都花不完了。
程忽然想到一件事,問他:“你說,我開一個子學館怎麼樣?”
“子學館?”謝瑯詫異,“用來做什麼用的?”
程想了想:“教導們一些技藝吧,像是繡藝、制、調香、制作簡單的香膏、茶葉、點心等等,們有一技之能,或許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得好一些。”
“最重要的是認得字。”
程不打算在思想上做什麼,如今這世道,雖然不及后世,但至子的地位比宋明清要好許多。
雖然男子照樣三妻四妾,但子的嫁妝是屬于子個人私產,若是日子過不下去,和離也是一條退路,雖然還是有人說幾句難聽的話,但只要不在意了,也不算什麼事。
“那你打算收多束脩?”
“束脩?”程啞然,“自然是不收,我就尋一宅院做學館,再請幾個先生教導,平日里給先生發工錢就行了。”
“那不行。”
“怎麼不行?”程擰眉,“難道你舍不得錢?其實也沒多錢啊,這一年下來,最多也就是一百兩銀子。”
“這不是錢的問題。”謝瑯輕嘆,“你若是開一個子學館,想開多大,教導多人?”
“若是開得大,你這點錢銀自然是不夠的,而且還有諸多七八糟的事,你可未必有現在這般空閑了,若是讓你陷在這里事里,忙得腳不沾地,你可愿意?”
“若是開得小了,又不收束脩,前來求學的子不知凡幾,你讓這個學不讓那個學,那不能學的,將來過得不好,會不會對你心中有怨?”
“我不反對你做好事,反而相當支持,但若是會讓你陷諸多的麻煩之中個,我是不同意的。”
程微微皺眉,不得不說,謝瑯這些話確實有些道理:“那若是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吧。”
謝瑯想了想,給出主意:“你若是非要做,這樣吧,你多上幾個人一起,到時候安排人來管理學館的事,自己不必走到人前,最好再備置一些資產,讓學館自給自足,如此一來,你想做的都達了,就是沒有名聲罷了。”
程一聽這話,頓時眉眼舒展:“你這個主意不錯,我又不
是沖著名聲去的,名不名的,我自然是無所謂的,這樣吧,我先準備準備,到時候多拉幾個人一起,等紀荷花親之后,也讓一起摻合。”
反正紀青蓮也不缺錢,有這樣的事,就當是積福了。
日子悠閑自在是好,但若是不做一些有點意義的事,總覺得會空虛度日,心中有一些淡淡的憾。
“就這麼辦了,我到時候多拉幾個人,就算是到時候不能學的郎心中不甘,覺得自己失去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可那麼多人,也怨不過來。”
程先將此事記下,覺得要好好計劃一番,畢竟事也急不來。
。
轉眼日子便到了除夕,景侯府上三人早早地出發去了宗廟,等到了宗廟的時候,還遇見了薛空青,今日是他多年來第一次站在這里,站在宮殿廊下看著院中白雪,有些失神。
謝瑯問他:“你什麼時候去接你父親回來?”
“等天氣暖和一些就去。”薛空青語氣平靜,“冬日太冷,路也不好走,便不折騰了,雖然父親也急迫想要回歸,但還是要。”
“這倒是。”父母之子,夏王世子在天有靈,便是他急于回歸認祖歸宗,但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兒子在冬日里千里奔波。
“你的親事定在什麼時候?”
“至得等我將父親接回來,大概要六七月之后吧。”
“那你今日可要來景侯府,與我等一起過?”
“不了,秦叔祖在,我陪著他喝幾杯。”
閑話幾句,元景帝便來了,領著一眾皇家子嗣宗婦拜祭先祖,然后又領著眾人前往殿中用膳。
元景帝不鋪張,宴請群臣的宮宴幾年都不曾有一次,倒是每年除夕,會在殿中宴請李氏族人。
謝瑯、程夫婦以及薛空青自然也跟著一起去了。
今年突然冒出來的薛空青尤其惹人注目,在場不人頻頻將目投過來。
他倒是個鎮定的,坐在那里巍然不,獨自斟酒飲酒。
這時,首長公主突然開口問:“聽說青城王的出藥王谷,醫絕代,人稱一句‘神醫’,不知真假?”
薛空青回道:“神醫不敢言,什麼活死人白骨的話,那都不過是傳說,在下不過是個俗人,若是有藥可醫治便可醫治,不可醫治,在下也沒法子。”
“哦,天底下還有青城王治不好的病?”
“當然,先前承平伯府世子夫人,得的是絕癥,在下也治不好。”
程娥得的是絕癥,任憑他醫高超,卻也不能除治好,而且...他來得太遲了,除非是剛剛發現的時候,才有可能將病灶除。
首長公主道:“本宮邊有個侍,犯了嚴重的心疾,不知青城王可知曉是什麼緣故?”
薛空青搖頭:“不曾見到人,在下不知。”
“那好辦,就請青城王明日過府——”
首長公主話還未說完,謝瑯突然嗤笑一聲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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