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很驚訝,江凝一句話,比十句話管用。
昨晚回來的時候,曲霍炎就同意了會盡快飛國接手。
視線落了一瞬江凝的脖子,發現上面印子有些明顯,目很快轉開,吳英沒多說什麼。
“拿進去吧。”曲霍炎說了一聲,先進了房間。
“好。”吳英點點頭,安排傭將推車推了進去,之后把推車上的菜一道道落到了臥房里的茶幾上。
回頭一看,發現床上的被子是疊好的,都不用去收拾。
吳英沒多打擾江凝和曲霍炎,放完菜后便帶著傭走了。
臥室里又只剩下了兩個人,空氣安靜。
曲霍炎微卷袖口,出一截冷白手腕,他給江凝添了碗飯到面前,后添自己的。
肚子確實很了,這些菜冒著香氣,澤也好,江凝食都被勾了起來,夾了筷排骨到碗里,問曲霍炎:“怎麼送到房間里來吃?”
昨天早餐,兩人是一塊下樓,在一樓的餐廳吃的。
“考慮到你不方便,今天就在房間里吃。”曲霍炎說。
“……”
怎麼就不方便了。
“還疼不疼?”曲霍炎問。
“……”
原來是這個“不方便”,雖然上酸疼,但不至于下不了樓吧。
江凝耳微熱,沒回答他。
“嗯?”他不依不饒,湊到耳邊。
“好好吃飯,曲霍炎。”江凝說。
曲霍炎笑了一聲,覺得怪可的,“我怎麼就沒好好吃飯了。”
“行,好好吃飯。”
“聽老婆的。”
曲霍炎拿起了筷子。
江凝抿了下,啃起碗里的排骨。
曲霍炎慢悠悠吃著菜,視線投在上。
玻璃鏡片下的雙眼黑漆漆。
江凝應該是了,吃飯吃得認真,腮幫鼓出了一團。
睡得夠飽,臉很紅潤,一張臉更明艷得過分,黑發垂在前和后背,耳朵那也有道印子,被他咬出來的。
他視線比高一些,還能看見鎖骨上的痕跡。
都是昨晚他留下的。
齒底一。
曲霍炎按了按左手食指指骨。
*
手這件事,江凝不想拖。
曲霍炎依了,便跟國那邊的醫生聯系好了,讓人安排隔天早上飛往國的私人航班。
第二天兩人便起了一個大早,乘上私人飛機,飛往國。
凡是手,都會有風險,再厲害的醫生都不能保存功率百分之百。
曲霍炎進手室前,江凝了他的手,對他說了那三個字。
“我你。”
曲霍炎用力回握了的手,之后進了手室。
雖然是修復手,但是耗時也長,需要兩個多小時,江凝坐在外面的休息椅等待。
走廊安靜,醫院的地板明亮。
江凝低頭看了看手上戴著的戒指。
突然想起,當年曲霍炎車摔下懸崖造失明,想看他一眼都難,也沒辦法陪著他。
他做復明手的時候,遠在國外,只能通過孟依紫知道他的消息。
如今,終于有機會能陪著他。
此時此刻,正在陪著……
江凝指腹按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心里默默的想。
希手順利。
曲霍炎能好好的。
漫長的兩個小時結束,曲霍炎被從手室推了出來,剛過眼部的手,他臉上蒙著白紗布。
做手的醫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金發男人,他用英文對江凝道:“手很功,曲太太。”
江凝提著的心瞬間都落了下來,那種不踏實消失。
“曲霍炎。”喊了一聲。
醫生道:“他上的麻藥還沒散,應該聽不見你喊他,等兩分鐘吧。”
江凝點點頭。
之后曲霍炎被推往休息間,江凝跟在后面。
江凝以為還要等一會兒,守在床邊的時候,忽覺到手被曲霍炎拉住。
江凝彎起,“你醒了。”
聲音溫又甜,曲霍炎什麼也看不見,先聽見江凝說話。
心里被填得很滿。
那年他進手臺,就很希陪在外面的是。
“醫生說手很功。”江凝告訴曲霍炎。
“是麼。”蒙著白紗布的男人扯了下。
“嗯。”
江凝勾了勾曲霍炎修長的手指,說道:“等你眼睛完全好起來,我們一起去看日出。”
*
后到晚上就可以拆紗布了,曲霍炎能睜開視線。
只不過需要半月的恢復期,這半個月還是見不了強,得繼續戴著遮的眼鏡。
白天室得將窗簾全部拉上,不能玩電子產品,好好休息這半個月就好了。
曲霍炎便給自己放了一個小長假,公司的事宜暫給徐潭和其他兩個董事幫他理,一些很要的文件發他郵件讓江凝代他過目,之后轉述給他。
為了陪曲霍炎,江凝也借此給自己放了假,律師工作本彈大,不接案子的時候想休息多久休息多久,前兩年幾乎全年無休,這半個月的假期說來奢侈,又像是對自己的一種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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