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指責的陸聿,削薄的瓣幾番開闔,似是想要說出些什麽,但是最終卻又隻能化作沉默。
他轉走了。
周一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抿了下。
回去的車上,謝蕭問周一,“綁匪收了錢,就把你們放了?”
周一閉了閉眼睛,深吸一口氣,這才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不是很清楚,隻是……陸聿跟他們簽了什麽合作的協議,我不清楚協議的容。”
正是因為這份協議,和陳雁雁才會被安全的放下來。
不用想便能知道,這不會是什麽好事。
謝蕭在周一的敘述裏,也猜到了這次綁匪幕後的指使者是誰。
“騰衝不是什麽善罷甘休之人,向來不肯吃虧,陸聿一把火燒了他的大本營,毀掉了他的基業,怕是這件事不會輕易的善了。”
周一抿,問他:“就真的拿這種人沒辦法嗎?”
謝蕭沉數秒鍾,“他的犯罪事實都不在境,就算是這次……也沒什麽直接證據是他所為,如果能輕易抓到他的把柄,我想陸聿也不會簽下那份合同。”
隻是謝蕭多有些擔心,那份協議的容。
陸聿此人做事,太過沒有章法,明明也是名門之後,但偏生著子難說的……匪氣。
謝蕭對於他此時的想法,當真拿不準。
他想有必要跟陸聿談談這件事。
將周一送回去後,謝蕭便單獨出去了。
而陸聿似乎早就料到他會來這一趟,事先便已經備好了酒水。
在傭人將謝蕭帶進來時,陸聿抬手點開了一段音頻。
那是陳雁雁錄的。
【他不願意見我,我也不想再纏著他了,我去找其他男人,我覺得應該還有他這樣的,今天謝謝你救我,我不能得償所願,就祝你得償所願吧】
陸聿倒了杯酒,湛黑的眸不聲的看著因為那音頻沉默不語的謝蕭。
“現在你去追,還來得及。”陸聿將一個地址發給他。
但緘默兩秒後的謝蕭,隻是無聲的坐下,問:“你跟騰衝最終達了什麽協議?”
陸聿抬手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幫他洗錢,在四方城站穩腳跟,還有……洗白?”
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不值一提,但每一個字都是準踩在法律的邊緣線上。
謝蕭的神變得凝重:“你的後手是什麽?”
陸聿:“沒有。”
謝蕭沉眸看著他良久,似是不信他的這個說詞。
畢竟這是在將整個陸氏集團放在火架上,隨時都要灰飛煙滅。
但陸聿說的直白,“當時的況容不得我做他想。”
他不可能看著周一去死。
——
兩天後,周一接到了一通意想不到的來電。
是多年未見的陸熙春。
再聽到聲音的那一瞬,周一反應了許久,這才把聲音認出來。
陸熙春:“我回來有兩天了,聽……我媽說,你也回國了,就想約你見一麵。”
在提及陸母的時候,陸熙春頓了下,畢竟再清楚不過,自己母親跟周一之間那不可調和的矛盾。
周一微笑:“好。”
兩人約定了時間,周一簡單收拾了一下後,就去了。
再見到陸熙春的時候,瘦了一些,原本白皙的皮也變了健康的小麥,長發卷卷的,穿著簡單的襯衫牛仔,背著的包竟然隻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帆布包。
看上去再質樸不過。
完全沒有了過往陸家大小姐的奢靡和富貴。
周一在見到的第一眼差點有些沒認出來,“你這些年……變化很大。”
陸熙春微笑,“這些年我走遍了大半個地球,看到了諸多人生百態,心境有了很大的變化,我很喜歡自己現在這個樣子。”
周一看著的笑容,也很替高興。
陸熙春喝了口咖啡,“……聽說你……結婚了。”
周一微笑著跟介紹了謝蕭。
陸熙春聽後沉默了久,說:“……你見過我哥邊的那個陳的人嗎?”
周一點頭:“嗯。”
陸熙春,“當年你忽然走了,我哥跟瘋了一樣的想要找你,但是他當時車禍傷得重的,差點死了,又完全不把自己的當一回事,不要命的飛過去找你,結果幾次被推進了急救室,後來……傷勢好些了,你也沒有了音訊,杜氏那邊得也,公司一大堆的事,他胡服用了很多藥,造了神經上的一些問題,後來,跟那個人遇到了,就把帶在了邊,他的況也逐漸穩定了,我想他應該是把陳當了你,進行了自我催眠。”
陸熙春其實難去理解自己的哥哥為什麽會對周一的執念那麽深。
但當時在見到陳,明白陸聿的想法時,卻被震撼了很久。
荒唐卻又可悲。
周一靜靜的聽著,良久良久之後,才開口。
說:“……都過去了。”
陸熙春卻說:“我哥好像還沒有放下。”
這是很委婉的說詞,其實,陸熙春是覺得,陸聿不可能會放下。
周一笑了笑,什麽都沒說,邀請陸熙春晚上去家中吃飯。
陸熙春聽到有個孩子,還特意去買了不小朋友會喜歡的禮。
小安安有點怕生,但是卻跟陸熙春合眼緣的,沒一會兒就玩到了一起。
陸熙春摟著親親抱抱的,在草地上玩鬧時,一不小心看到了安安腰上的一小塊胎記。
陸熙春頓了頓。
因為陸聿上同樣的位置有個一樣的。
小時候陸熙春就覺得自己哥哥腰上的那個胎記好看的,還以為自己沒有而懊惱了好久。
安安不是謝蕭的孩子嗎?
為什麽會有跟他哥一樣的胎記?
陸熙春低聲問安安,“安安,你今年多大了?什麽時候的生日啊?”
安安脆生生的回答:“三歲。”
至於幾月的生日,安安是想了好一會兒的才不太確定的回答:“七月。”
七月,三歲。
就算當時的周一是墮胎後不久就馬上懷孕了,時間上也對不上啊。
哥難道就沒有懷疑過嗎?
陸熙春心髒“噗通”,“噗通”的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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